閒下來,不等於靜下心來,靜下心來,最想念的還是那兩棵橡子樹。它們在老家,春發芽,夏茂盛,秋結果,冬枯萎,重複著它們的宿命,也注視著滿村子的人。小時候的想念都依託那輛二八腳踏車,父親帶著我,我帶著從小就不曾表露,卻又充斥滿懷的想念。那時候,現在看山十幾年的老頭還健在,陪著大嗓門對別人不講理,又對我很講理的奶奶,忙碌著他們的忙碌。院裡的牆上都是花,從小沒想著看,以至於現在也叫不出名字,再開口想問,牆都不見了。那口水井,潤物細無聲的養活著園子裡的菜,還有這幾大幾小,幾老幾少。夏天順著井管放進去幾條泥鰍,本想著增添幾分趣味,哪曾想腥臭了一個夏天,捱罵沒捱罵,忘記了,可記得那老兩口壓了一夏天的井。那時不聽鳥鳴,不看風景,跟發小几人,一個飯糰,一把鹹菜,也敢豪氣出門,跋山涉水,現在回頭看,我們的江湖,再大也大不過那個村,再遠也沒遠過回家吃飯的叫喊聲。總是分幫結派的幾個孩子,如果知道不知不覺就斷了聯絡,知道時間才是裁判,當年那局牌,還分什麼勝負,都是輸。少年不知酒中味,如若再相逢,可敢一醉?沒幹過多少農活,可也上山給雞和鴨子挖過些野菜,割過點草,撿過些蘑菇,小山兒,後山,後廟的梯田,也都走過,走過,就都記得。長著橡子樹的那座山,不高,很是平易近人,上山不累,下山不陡,好像所有的腿快手勤都留在了那時候,再回去,也沒在上去過,但上面所有的風景,都記得。等我的孩子長大一點,也領他去橡子樹前看看,看看他父親的童年,也領他去睡著老頭的墳前跪一跪,讓他知道,他父親也有很多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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