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清晨,起床之後,我會習慣地走到視窗,看看室外馬路的情景以及天氣的狀況,今早,天氣晴朗,明媚的陽光普照大地。早起的人們,為了生活各奔東西,忙忙碌碌,投入到滔滔人流之中。
忽然,我發現窗外欄杆的邊沿上站著一隻白鴿!這是非常希罕的事情,是我住進這幢房子十年以來第一次如此幸運的奇遇:清早,一隻白鴿與我邂逅了,或者說,我與一隻白鴿相遇了。
我立即被這位幸福運使者吸引了,悄悄向窗邊靠近一些,以便更好地欣賞它。它的全身羽毛潔白清新,喙與爪子鮮紅鮮紅,一塵不染,這些跡象表明,它是完全來自於大自然。
我饒有興趣地看著它,它也好奇地審視我。或許光線原因,它歪著頭,眼睛骨溜溜地盯著我。它確認我不是壞人,對它沒有任何惡意或者危險,便沒有絲毫戒心,沒有絲毫懼怕。這樣,使我對它的感情更加濃厚起來,也更親切一些。總之,它是一隻非常友善的小機靈,非常討人喜愛。
我把這個訊息告訴妻子,她立即興奮地跑過來觀看,用呼喚雞的方式與它打招呼。我感到這種方式並不妥當,但並未阻止她。妻子想到,這是一隻吉祥鳥兒,一定會給我們帶來好運與吉祥,於是,她對白鴿充滿了女性的關愛與溫柔之情。
妻子認為應該好好招待白鴿一番,但是,對於這個不速之客,我們並不知道什麼早餐才符合它的口味,妻子讓我去廚房抓了一把米投向白鴿。當我灑米的時候,有的落在地上,有的落在空調外機上,有幾粒落在白鴿身上。
然而,我們這番好意白費心思了,因為白鴿對此無動於衷,毫不領情。當幾粒米落在它身上的時候,它疑惑地眨眨眼睛,彷彿對我說:“喂,老兄,你為什麼對我扔東西?”顯然,它有自己遨遊的天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對人類投放食物的行為並不理解。
我認為,白鴿健健康康,它站在那裡,只是飛累了,順便歇一會兒而已。人們整天為了名利累死累活,身心疲憊,也該像白鴿一樣,累了就歇一會兒。
時間過得飛快,我們暫時離開窗邊,忙著洗漱去了。
稍後,當我再到窗邊,發現白鴿開始悠閒地梳理它那已經非常乾淨的羽毛。在與白鴿近距離相處過程中,我們一直用人類親切友好態度對待它,對於我們的關心問候,它既沒有拒抗,也沒有接受。它一早可能已經飛過了田野、河流、草地、樹林,來到這個城市,卻沒有告訴我一點花開的音信,漲水的訊息,對此我感到深為遺憾。
時間變了,世界變了,動物仍然保留著開天闢地以來千古不變的情感和赤子之心,然而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卻複雜了,冷漠、無情、戒備、隔閡,圍繞在我們四周。人類自身相處還沒有調和融洽,又怎能用心有靈犀的方式與動物互通訊息、交流情感呢?
我胡亂想著,再看窗外,白鴿已悄然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