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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我幫女兒整理初中時的書本,無意間發現有一個本子裡面寫了幾篇作文(那時剛讀初一年級),全是日記的形式,而且老師有批改。我看後感觸頗深,不覺間眼睛已經溼潤。文章雖然文筆稚嫩,但寫到空巢老人的孤獨這一普遍社會現象卻實在值得人們深思。我將原文複製如下:

2017.12.2 星期六 22:55

好像好久沒有注意,關注過他,直到我進屋拿東西,這才看到他那瘦小的身體坐在床邊,整個人對著窗戶,好像在看窗外,但窗戶卻是緊閉的。對呀,我想起他的眼睛是失明的呀!如果現在想想他的輪廓,最大的特點就是那雙早已看不到世間萬物的眼睛和歲月在他臉上刻下的痕跡。他現在年齡我不太清楚,但故估計著有80幾歲吧。每次我攙扶他,都只摸到那只有皮的手,完全摸不到一點肉。

還是我童年時期大概在我三四年級左右,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沒生氣,每到週末,我空閒時,我總會捧著本故事書給他講,講完之後就問他,這個故事講了什麼道理,你猜一下。他那像極了一張褶皺紙的臉笑了起來,他總是說:“我不知道,那你說什麼道理”。我也會笑著說:“這你都不知道,我來給你說吧”。然後照著書尾寫的道理給他念一遍。之後的閒暇時光裡慢慢給他讀下一篇。現在想想,自己又有多少時間沒有這樣給他讀故事了,心底問自己,對呀,有多少時間了,時間還是在我們之間產生了隔閡,我們之間又沒有了之前的快樂。他的臉上再也看不到笑容,沒有一個人陪他說話。更可悲的是,他還生活在那個看不到陽光的世界裡,整日在那個黑暗的屋子裡坐著,睡著或走動。也許沒有人會知道他的孤獨,也許沒有人承擔他的孤獨,也許沒有人向他分享快樂與光明,也許他終將與孤獨老去。很多時候,我心裡也想,多陪陪他說說話吧,但那時間終把原來的我一去不復返,也只能在心裡想想他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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