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過去兩年了,仍不能忘。它時時的浮現於眼前,讓我糾結再忐忑多多。
普通百姓家極其尋常的生活。居家過日子免不了柴米油鹽的叮叮噹,這聲響裡自然還有狗叫貓折騰的動靜。最讓人煩心的則是老鼠,上竄下跳沒有到不了的地方,且極具傳染性,將它們歸屬於人類的天敵一點兒不為過。“偷食與咬壞傢俱”是它門生來具備的強項,尤其是它們的“夜生活”擾亂了我的平靜。
“老鼠過街人人喊打”,索性我也來一次滅鼠行動。說幹就幹,去超市買來粘鼠板,放在它們常常出沒的地方,佈下天羅地網。
幾天過去了,一直沒有動靜,我也漸漸淡忘了這事兒。
也就是在那之後的一個禮拜,晚上九點,追劇中的我聽到了“尖叫”聲,心中不由一驚,看來應該打掃戰場了。
令我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一隻鳥兒被困在了粘鼠板上。原來那“尖叫”聲就是鳥兒極盡全身力後,於絕望中的撕裂聲。
怎麼辦呢?
在意外面前,自責與慌亂是第一反應。於憐憫中又埋怨這麻雀的“糊塗”:“你怎麼飛到房間裡來啊?”,“是怕冷怕黑還是餓了?”,“莫非是在外受到了驚嚇或是與夥伴離散了?”,各種推理都無濟於事的,把它從粘板上“拯救”下來才是問題的關鍵。
燈光下,鳥兒的悽楚的眼神刺痛我的心:它的翅膀,頭部及腹部的小羽毛已經被牢牢地粘緊,另一條腿也動彈不得。我想象著它從黏住後的那第一刻算起,拼命“撲楞”的動作,那兩條腿用盡氣力的最後一搏。頭部被貼住時,應該是所有的氣力都已經用盡了。
關掉電視,開啟所有的燈。心燈,卻劇烈地顫抖,心光也無處可逃。於慌亂中,我找到剪刀,盛來清水,酒精、棉棒。我所有的一切努力都不能盡善,我所有一切的“方案”都是徒勞。它形同於酣睡的夢石,它又似遙遠的禁咒,卻近於咫尺,偎在我心,恐懼、無助、痛楚至極!“營救”行動進展緩慢,不好的效果。我唯有伸出手,屏住氣息輕輕地送出我的心力,希望助它掙脫的能量,而它只是應叫了一聲,睜開哀傷的眼睛。我橫下心來做最後的努力,用力去拉動它的腿,它的上腹部:它尖叫起來,粘板上溢位殷紅的血,黏住些許羽片和塊狀的皮,讓我遇見“活扒皮”的慘幕。
“完了,還不如不……”,我後悔且懊惱起來,這加速了鳥兒的死亡,死無全屍了!
再怎麼辦呢?還能怎麼辦?
是任由它慢慢地死去還是讓它在生命的最後巨痛的離開?!
我猶豫了
最後,我還是選擇了讓後者。遲疑中,我高舉起粘鼠板和著奄奄一息的鳥兒,再重重的於地板上。
第二天的早上,我和那隻鳥兒一同來到樹林。
“哀鳥本歸林,卻是在清晨。”
兩年的日子過去,不能忘記
自責
自以
又,自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