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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與人之間,無論關係多麼親近,也不一定真正懂得彼此的心意,所以說,更多的時候,人心是孤獨的、無奈的。

他說:那就要看你自己怎麼去理解了。

“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你嚼的什麼蛆?”我笑著說。

其實我多少可以猜到他在想什麼,但又不確定,於是故意這麼試探他。

但老公無意向我解釋,也只是笑了笑便保持沉默。

我知道有些話說來話長,真要細細說來也挺費勁,而且最怕聽的人與自己不在一個頻道,那樣更無趣,多說更無益。他或許就是這樣想的吧。

這些天,從我的姐姐和我的影片聊天中,他越發感受到我的姐姐在對待我們夫妻與弟弟夫妻的明顯不同,那是一種讓人無法釋懷的“厚此薄彼”。他清楚地認識到,我們夫妻於姐姐、姐夫和弟弟、弟妹六個人而言,始終只是局外人。這個事實,我無法迴避,也必須要學會接受,而根本原因是,我們的窮是導致一切不快的原罪。

我不是不明白這一點,但我始終不願與自己的姐弟輕易變成陌路,於是儘量裝聾作啞裝糊塗,只是不想捅破薄如窗紗的親情,給彼此間留點餘地。

於是老公有時也不理解我,甚至對我的妥協、隱忍表示不解和憤憤不平。他希望我能勇敢地直接懟姐姐她們,反擊她們,揭穿她們的謊言,杜絕她們在我們面前肆無忌憚。

而我覺得不到忍無可忍,不必讓誰難堪,畢竟當一個成年人的自尊在別人面前碎了一地時,也就是隔閡生成時。兄弟姐妹間,也不同於外人,又何必時時計較誰是誰非呢。

於是我有時也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不能理解他為何不能放下宿怨與成見,讓我也活在夾縫中左右為難。

但我最終還是理解他堅持他的觀點,畢竟誰也不能輕易原諒一個傷害了自己的人。

對待親情所持的態度不同,於是我們曾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時有口舌之爭,我一度無所適從他的固執,他也無法理解我曾經對親人的本能偏袒。

夫妻兩人即便相守二十來年,也並不是真正的相知,有時彼此間的妥協、退讓、沉默只是不想讓生活的一地雞毛讓自己崩潰。

一個人並不能真正地懂得另一個人心靈深處的嚮往與渴求。比如我一直盼望著能早日結束這種如浮萍一樣無所寄託的異鄉生活,回到家鄉,在自家那乾淨敞亮的房子裡過著平淡又安心的日子,可我又知道這樣的想法就現今而言有多麼不切實際。我的夢想,同樣對於能隨遇而安的老公而言,只是一種消極避世,所以我也極少向他流露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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