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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深無歸處

晚春之際,適遊北國,天兒不太冷也不太熱,雪已無藏身之處,地皮上覆著一層時凍時化的薄冰,河湖的冰層也已由綠泛白,當午之時,暖陽高照,湖邊一點點融化浸出的水漬由外匯中,冰一天天消融著,水一日日增長著,此消彼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情意綿綿。春風猶寒,卻知冷知熱,冷也含情,熱亦懷柔,似睡似醒,來去無痕,倏忽間已萬物復甦,含苞待放了。

山野中已難尋大片雪色,挺立的小樹苗已漸泛青,枝頭站著幾朵毛毛狗,絨絨軟軟,吐故納新,好奇又乖巧,惹人憐愛。

山坡上一叢叢的茅草,即便埋在殘雪之下,枯黃的身下竟然也綠意濃濃,在這美好的春天裡,何曾錯過一位。

早起趕牲的放牧人,悠哉的跟在牛羊身後,把一條公路堵的死死的,車輛只能放慢車速,一點點穿躲著,膽大的牛們斜倪著車,不急不徐,不緊不慢,不可一世。按了喇叭,它回回頭,仍我行我素,車貼身而過仍不亂方寸,哭笑不得。

傍晚的山村,炊煙裊裊,一片氤氳,隨風吹來陣陣濃郁誘人的爆鍋的香氣,引得幾人飢腸轆轆,循味四望,咂咂嘴,搖搖頭,徒生慨嘆。

夜漸漸拉上窗幃,仰望鬥穹,群星覆野,交相輝映,蔚為大觀。小村深處,柴門土巷,幾聲犬吠,靜人心脾,一解千愁。

幾十載魂牽夢繞,未曾想今朝再踏故土,翻動起陣情舊感,陡然間豁然開悟,人生如輪,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

夢想如樹,故土是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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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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