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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系家中主勺,買菜也多半非我莫屬。應該宣告的是,這任務絕非別人攤派,而是自己信不過別人。積幾十年主勺之經驗,我以為像寫文章一樣,買菜乃燒菜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亦即燒菜的積累素材和構思過程。我相信,大凡忠於職守兢兢業業如我者,必能於市場上的魚肉蛋菜中依稀看到一盤盤色香味俱佳的佳餚出鍋、上桌。這種體會與男人的特殊思維方式有無關聯,尚待論證,而下面的一些體會卻是在自我感覺之外,又經權威者旁證了的。

男人買菜買的好。男人步入菜場多半急三火四,不屑一一下問,只作大概瀏覽,瞄準出類拔萃的目標掏錢就買,絕不猶豫。男人的理論是,時間就是金錢,見好的就買,不僅節省了買的時間,也節省了摘洗的時間。不像有些女同志算不開帳,買把爛韭菜省個塊兒八角的,回家卻要搭上個把小時的工夫挑揀。

男人買菜買的貴。男人們不善於砍價,有的根本不回價,怕斤斤計較掉自己的架。有的剛砍一個回合就敗下陣來,怕時間長了引起旁觀甚至圍觀者說自己小氣。如遇到異性賣者更是束手就擒,等著挨宰━━好男不同女鬥嘛!男人們慮及大丈夫形象,在農貿市場上多表現得道貌岸然,慷慨大方,挑選時常動口不動手;稱稱時也不會盯著看,至多用眼睛的餘光掃射幾次;付錢時往往任對方五舍四入,成交後瀟灑地拎起就走,不會像某些人那樣,錢貨兩清後還要順手牽羊硬拽人一把芹菜兩棵蔥什麼的。

男人買菜很容易上當。小商小販們掌握了男人們的特點,自會投其所好,而且屢試不爽。男人們想買好菜且不願動手,人家便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糊弄你。大丈夫以德報德,人家便熱情有加,即便一個大老頭子,人家十幾歲的小嫚也會甜甜的呼你大哥,叫你覺得不買不夠意思。男子漢同情弱者,對方便投以懇求的目光,再順手對蹲在身邊的娃兒扭一把或踢一腳,令其哇哇大哭,你就得不管好賴貴賤買下來走人。人家深知男人們喜歡痛快懶得叨叨,便高報價、耍稱杆、跟你玩心眼兒……

唉,男人買菜利耶弊耶說也說不清楚,還是留待繼續買菜的男人及其身邊的裁判者在實踐中進一步體驗和評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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