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楠,今天我看見的是5歲時候的你。
你流著鼻涕,兩個臉頰紅紅的,仔細一看有些皴裂,頭微微的低著,眼皮往上抬,膽怯的看著前方,一頭捲髮凌亂的罩在頭上,穿著一雙紅色的布鞋,踩在一大片被翻修過又幹裂的土地上。就是一個人,揪著手,低著頭,低眉順眼的樣子。即便整個背景都是陽光明媚,依舊沒有辦法驅逐那些纏繞在你身邊的黑暗因子。
我確確實實看見了你膽怯的樣子,我也真切的感受到你內心的冰冷和孤獨,以及和這個世界的格格不入。
是你本身就是這個樣子,還是誰把你變成了這個樣子?
想到這裡我就卡住了,我一直認為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從周圍家裡人給你的反饋,從小就愛哭,用方言說是“扎精”動不動就哭,就愛生氣。
一邊在證明自己不是這樣的,一邊有透過一些事情在一次次證明自己就是這樣的,很矛盾不是嗎?
你認同了家裡人告訴你的,因為你相信他們不會欺騙自己,這個事也不存在欺騙,但你自己沒有想過的是,人都是主觀的,就像是很小,這個很小指的是什麼時候?是自己剛生下來那一刻就哭?那個哭不是一個生理反應嗎?不哭打不開肺泡,人就沒法呼吸,沒法吸入氧氣,人就死了。
抱歉,張楠,明天開始我需要先去從更強大的人那裡獲取能量,我發現現在我們倆更像是難兄難弟,誰也幫助不了誰,還有可能一起沉溺到負性狀態中出不來。
這個時候需要突破、需要去改變,我們倆的對話暫時停一段時間,我們以另外一種方式展開。
你不用去懷疑或是否定我們這78天的努力,正是因為有了前面的積累,才有了今天敢於撕下偽裝尋求幫助的勇氣。
今天的情緒起伏也並非是我們的問題加重了,而是我們倆有了整合的地方,有了力量,恐懼在削弱,問題往外冒。
這是一個值得開心的事情。
儘管現在我好像沒有什麼話想要對你講,但我的內心是平靜是柔和的,這是我能夠確認的。
因為痛所以會去關注;
因為關注才能看到;
因為看到才有被治癒的可能性。
我愛你,張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