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當中,雖有很多東西一直伴隨著我們,有的是一出生就有的,比如名字;有的是後來才出現的,比如愛人、孩子等等;但真正陪伴我們走完一生的最有力明證僅是一本戶口簿,就是這個小小的戶口簿,她承載了我們的一生,記載著我們每個人的“出生入死”。一本戶口簿維繫著我們的血緣和親情,也為我們每個家庭提供了遮風擋雨的庇護;戶口簿的變遷也記錄了我們每個家庭的喜怒哀樂,在為我們提供安全感和歸宿感的同時,也讓我們在人生旅途中留下了很多無奈和困惑。
六十年代中期我出生在太僕寺旗鎢礦,當時的礦區屬城市戶口,是吃商品糧的,每個月要到糧店去買糧的,當時,有城市戶口是很受人羨慕的。七十年代初,北部國家與我關係交惡,按照上級指示,礦區非工作人員疏散,我和弟弟妹妹隨媽媽下放到姥姥家所在的太僕寺旗城郊公社小邊牆薛家地方子村,戶口也隨著遷回到村子,由城市戶口轉為真正的農村戶口,我也成了一個名副其實小農民。後來,爸爸從鎢礦調回旗磚瓦廠工作並在城裡租了一個一間半的平房,媽媽夏天就到磚瓦廠去做臨時工,因為沒有城市戶口,我和弟弟兩人只得留在村子裡住在姥姥家繼續讀書,現在想來,我也應該是中國最早的留守兒童。
同年冬天,爸爸從一個親戚手裡在新華書店東邊買了兩間平房,我們全家從村子裡搬到了縣城,由於沒有戶口,不能在離家很近的二小學讀書,只得在寶昌第一小學借讀,那年我讀三年級。過了一年,我們又上了城市戶口,由農村戶轉到了城市戶,我也由一小學轉到了二小學上學。後來,我們的初中、高中都是按照戶口所在街道來劃分上學的。可見戶口的重要。
考上學後,戶口隨遷到呼和浩特市,並在學校辦理了第一個身份證。畢業參加工作後,戶口又隨我遷到了工作地二連浩特市,所以,又在工作地辦了一個身份證,從此這個二連洛浩特的身份證號一直伴隨著我。1993年我調回呼市後,戶口政策還很嚴格,再者當時戶口也沒有什麼用處,所以一直沒有為戶口之事去託人找關係,直到2000年時,我才戶口遷至呼和浩特市。
2002年,我的孩子到了上學年齡,由於當時所住的附近沒有好一點的學校,所以託人進了單位附近有點名氣的滿族小學,託人請人花了1000多元,不是片區的學生每年要交1000元的贊助費,那時我每個月的工資是1000元,那時是片內外戶口,現在是學區房,原來壓力一直在,只是方式不同而已。為了徹底解決這一難題,我又託人將戶口轉到片區內,結果,剛轉了不久,學校廢除片內外相關收費的規定,自己也白白折騰了很長時間。
多少年來,戶口始終伴隨著我們的生活,她好像是我們生存的命根子一樣離不開,買房子上戶口,買學區房上重點學校,使用者口找工作,有戶口買房子。比如北京,有戶口才能買房子,好像戶口比房子還值錢,有當地戶口才能在當地工作,比如一些國企招聘,有一條硬性條件就是有生源地要求,意味著不是當地戶口不能來此工作,是不是有出生地歧視?意味著你從哪裡來還要回到哪裡去?戶口竟然成了伴隨人一生的關鍵因素,不僅是出生決定命運,出生地也決定命運啊。
有人說條條大路通羅馬,但去羅馬的途徑不一樣,有人生來就在羅馬,不用走,不用出門就在羅馬,不費任何周折。其他人來羅馬就要費些周折,乘坐的交通工具不一樣,路途的勞頓程度也就不一樣。同樣是坐火車,但坐火車也有不同的坐法,或站票、或硬座、或硬臥、或軟臥,雖然同一時間到達終點,但經歷和付出卻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