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我對爸爸是懼怕的,記憶中,每次做錯事,必定是要挨一頓揍的,被巴掌呼紅過屁股,蒼蠅拍打過。。。一個眼神我就會內心一哆嗦,所以我總是會試探性去發表我得意見,偷摸觀察他的臉色,他總是要求我考試要考第一,如果不是第一就會生氣,每次出成績我都會心驚膽戰,我怕回去無法交代,以至於至今我都不喜歡查成績。直到上了中學,偶然間我發現,他竟然有點怕我,我頂撞他,他竟然沒有說我,然後我便開始得寸進尺,一點點的試探,他便一步步後退,直到我開始跟他發脾氣,使性子,賭氣!
長大後,回憶從前,才發現其實他並不總是兇巴巴的,他也曾帶我下河摸魚捉螃蟹,帶我粘知了,火燒野外的蜂巢,取蜂蛹,摸瞎眼撞子,拿蠍子。。。這都是我童年的回憶,只是年幼的我只記得打,不記得吃,童年的種種美好記憶,平時聊童年的時候,就會噴湧而出,感嘆時光過得好快,曾經那個可以胳膊被門夾住,也要在人群中把我的彩超申請單遞給大夫的年輕人,已經變成了一個長年睡眠不足黑瘦,滿眼血絲的老頭子。
父親年幼時兄弟多,他在姥爺家呆到八歲才回到父母身邊,八歲之前在姥爺得駝背上度過的,上學後,學習成績優異,曾經是全鎮前五十名,中考後,被有關係的復讀生鑽了空子,只能無奈的去了鄉鎮高中就讀,從此一蹶不振,厭惡學校,高二棄學,後從軍,因家中貧困,我得母親在家一人支撐困難,選擇退伍,在家務農,以前總覺得父親讓父親幫忙,他幫不上,前幾天父親突然說了一句話,讓我無法釋懷,“讓我找這個人,找那個人,我是誰?我又不是領導”突然啞口無言,對啊,我們總是要求父親這個那個,卻忘了如果能辦到,又何須我們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