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是溝通心靈的一座橋樑。
也正因為如此,當我們在與其他國家的人交流時,“語言不通”是最大的障礙,這往往會給交往帶來很大的麻煩。
而除了語言本身帶來的障礙,還有很多人,他們選擇了“沉默”。
沉默本身其實就是給交流設定了“障礙”。
越長大越發現,沉默很多時候是一種自我的選擇。並不是我們不能說了,我們依然能發聲,只是很多時刻,我們喪失了去說、去傾訴的慾望。
原本作為大人的我們,按理來說應該擁有更多的話語權才是。以前在學校裡、在家裡,因為我們“小”、我們“不懂”,所以我們說話並不會得到很多重視。但那個時候的我們,反而願意去說,即使沒人聽,即使說錯了,我們也願意把握住每一次說話的機會。
反而在長大後,步入了社會,慢慢地,我們“長大”、我們“懂了”、我們“成熟”了,但這個時候得我們,反而不願意說了。
明明在孤身一人面對這個社會時,明明遇到了更多需要傾訴的時刻,我們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無論是在外面,還是在家中,我們都在變得沉默。
時光在不知不覺中帶走了我們的傾訴欲,讓我們變得越來越沉默。
沉默是成長的代價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很少需要別人安慰了?
小時候,受了委屈,哪怕只是擦破了點皮,我們也會嚎啕大哭,吸引來父母的注意,因為我們需要他們的關注,需要他們的安慰,需要在他們身上獲得“存在感”。
長大後,面對父母主動的關心,我們反而善於用“沒事”去糊弄,並不是不耐煩,只是不願讓父母再為自己擔心。不知不覺地,父母已經從為我們遮風避雨的人,變成了需要我們去關心、去愛護的物件。
小時候,在和朋友交往時,我們也通常能做到主動出擊。小夢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她和我是初中的時候認識的。入學的第一天,班級門沒開,來的人都站在走廊外,我主動走過去和這個圓臉的可愛女孩子攀談起來,就這樣 ,我們自然而然成了同桌,成了朋友,即使我倆現在身處兩個城市,這份由一夜沒有變過。
驀然回首,我突然發現,我的每一段友誼都發生在我的小學和初中時期,很少一部分在高中,高中以後,我的交友就開始轉向被動。除了寢室裡一起生活的室友外,甚至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再和其他同學交流,以至於四年了,班上還有人的名字都叫不出來。
那時候的我們,主動、熱情,勇敢,願意去接受一份全新的友誼帶來的種種快樂與悲傷。
而長大後,我們似乎總是在擔心,一段全新的友誼是否會給我們帶來更多的疲憊,我們疲於去應付更多的人際關係。
漸漸地,我們發現,世界之大,不是每個人都需要你去認識,也不是任何話都可以再不用顧忌地說出口。
一句簡單的“你好,認識一下?”我們都懶得去說。
這時候的我們,已經開始摸索到了成長道路上的第一步:學會適當地沉默,減少“不必要的”、“令人疲憊”的溝通,縮小自己的圈子,找到令自己舒服的生活環境。
沉默是因為看透網上曾有網友說過這樣一句話:我的人生,已經進入了哪怕你說1+1=5,我也懶得和你爭辯的境地。
小時候,我們總是固執地證明自己的正確性,妄想說服一切和自己意見相左的人。
而在長大後,我們突然意識到,這類人的數量是多麼的龐大,而我們這種行為又是多麼的無力。
我們意識到,人生除了“爭輸贏”外,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我們在對話方塊內打下一大段話,最後發出去的也只有“你說得對”這幾個字。
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是因為意識到每個人和自己都是不一樣的。
而沉默,很多時候也是我們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老話講“言多必失”,話說的多了,有理也變成了沒理,多說多錯,這樣只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吃的虧多了,我們自然就能學會沉默,因為我們都品嚐過了代價。
沉默是因為習慣成年人的崩潰,是悄無聲息的。
這句話可以算得上是當代成年人的生存現狀。
年輕時,要努力奮鬥,面對著的是買房壓力、婚姻壓力、生育壓力,等人到中年,這些壓力落到實處,那責任就更大了。
很多時候我們看到新聞上,有的人只是因為沒有趕上地鐵,或者是坐反了公交車,就嚎啕大哭,覺得很不可理喻。但須知,每一個成年人崩潰的背後,都是日積月累的壓力,而在旁人看起來的一件小事,則正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成年人的崩潰,時間是極短的,當黑夜過去,太陽昇起,成年人們又會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洗漱一番,出門上班。
面對朋友,我們也很難像讀書時那樣能將各種抱怨說出口,總是在瞻前顧後“對方也很忙很累啊,我怎麼能再傳輸負能量給他/她呢?”
我們擔心我們的抱怨和傾訴會成為他們的負擔,同樣面對他們的抱怨,我們也總覺得疲憊,因為成年人的世界,各有各的苦。
久而久之,我們都默契地選擇了不說。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不打擾就是我們最後的關懷。
結尾當然,不是說沉默一定是不好的,有時候,做一個默默傾聽的人,比做一個侃侃而談的人更能得人心。
而沉默,也是一種有效的保護機制。遠離很多與生活無關的爭論,不去在意別人的看法,靜靜地聽自己內心的聲音,選擇一種讓自己覺得舒服的生活方式,這樣我們才能獲得心靈上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