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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工作的地方在一個小公園的兩端。穿過公園,只需要十五分鐘,步態還是很悠閒很自在的那種。可見公園真的不大。
由於小城把企事業機關單位,還有唯一的一所聯合大專院校都遷移到了江北,江南主幹道原來的熱鬧就不見了。尤其到了元旦和春節,空氣中瀰漫著的蕭索和破敗,看得都會讓人心頭髮慌。
小公園也是這樣。它就像一個沒有子女照顧的七八十歲的老人,衣衫襤褸破爛,頭髮七長八短,黃黑色的臉上佈滿了皺紋,皺紋裡是無法洗乾淨泥塵。
儘管這樣,行走在夏天公園的林蔭道上、冬天冰凍的湖面上,還會有一隻只寵物犬,或大或小從你的身後、腳邊突然竄出來,又跑遠了。寵物的主人,有的一臉寵溺、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邊,有的用充滿疼愛嬌嗔的聲音不捨地呵斥,慢點,慢點。天黑的時候,會發現有的寵物犬的脖子上戴著亮亮的項圈,紅色的應該是女寶寶,綠色的一定是男寶寶吧?
不知道是從哪天開始,突然就對小貓小狗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它們把一隻前爪輕柔地搭在你的手上,歪著小小的腦袋,用又純淨又明亮又無辜的小眼神一動不動地凝視著你的眼睛,這是一種久違的生命和生命之間無言的交流。這一刻,世界彷彿就剩下你們倆心心相許的柔情。柔情似水、寂寞如煙催人淚。
我終於懂得了,為什麼小小寵物們在當下風靡的緣由了。
寵物的起源歷史悠久,種類繁多。當初人類馴養寵物的時候多數是用於勞動生產。漸漸地,人們馴養寵物更多的是為了彰顯自己尊貴的身份地位。現在也是這樣,世界上的富豪把擁有一隻珍奇的動物作為自己的寵物,同樣是為了向別人顯示自己的豪闊。這和我們見到一隻可愛的小貓小狗時所表現出來的母愛或父愛的泛濫沒有關係。對於我們,那是單純的發自內心的喜歡。
喜歡上一隻小貓或小狗,其實是在喜歡我們自己啊。儘管我們和樓上樓下只隔著一個樓板的厚度,儘管我們和對門只有兩三米的距離,儘管我們的手機裡下載了那麼多的交友APP,儲存了那麼多人的聯絡方式,可是依然沒有一隻可愛的小動物,向著你毫無保留地、歡天喜地地、眼睛裡除了你沒有他人地飛奔而來時,能夠帶給我們喜悅和感動。
以前的時候,人們的手裡好像有大把的時光。不管是夏天蔭涼的傍晚,還是冬天炊煙消失後的黃昏,人們儘可以邁著方步,袖著手去鄰居或者好兄弟家串個門兒。趕上誰家的晚飯,即使在家吃過了,也會不負主人的盛情,捏起酒杯,喝兩口。
還好,有了一隻只寵物們的陪伴,才使得我們的生活不至夜涼如水。林花謝了春紅,卻道海棠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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