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美文>

我習慣於在低調、沉默中思考。低調是因為本性使然;沉默,有性格的因素,有生活的所迫,也有過往的啟示。 突然的觸動,又想說幾句。因為,我遇到了生命中的天使……

“天使”一詞源於希臘語,意為神的使者,並且有多種詞義和解釋,與之相對的應該是惡魔,而我更崇尚的是天使所代表的聖潔、善良和正直,或者說人世間的一切美好。

每個人人性中都有天使和惡魔的二重性,天使本性大於惡魔本性即為天使,惡魔本性大於天使即為惡魔,純粹的天使和惡魔也應該存於世並示人的。

記得還年少時,在我對未來的憧憬中,我覺得為人師者,善良的長者,友好的同齡人,熱心助人的陌生人等等,這些人皆是天使。而那些極端自私者,有違公德者,違法亂紀者,即是惡魔。直至今日,腦海印記中,始終還有幾個“天使和惡魔”的影子,也許有些偏頗。

上小學時,由於家境貧寒,父親、母親為了整個家庭辛勞操作,母親直性果敢堅韌的性格及促使,讓我 在放羊、挑水、擔麥、上山砍柴中體會到了生活的不易,父親的關心關愛讓我感受到了成長的溫暖。如此中,我堅毅而不屈的成長。 一次放學後,我剛到家門口,就聽到門口吵嚷嚷的,擠近前才知,父親因為生計,靠編竹籠養家餬口,去臨村買竹子。因為去時,賣竹子主人未在,他的親戚收了錢讓父親扛了一捆竹子,說回頭他告知親戚賣主。結果,賣主親戚只是說他知道此事,並未如實告之。賣主回來硬要說父親偷了他一捆竹子。最終,父親被冤枉,但為了息事寧人,父親還是借了些錢二次再交了一捆竹子錢。後來,此事還是弄清楚了,但多交的錢並未退回。聽臨村人說,這家人不為人、喜歡耍橫。至今我對此人印象很不好。

母親為了彌補家庭的生計不足,專門到村上的磚窯去幹活,活雖然有些苦,但每月微薄的補貼也多少讓人快慰。其間,發生的一件事,卻讓人每每想起。村上的耍橫青年因為欺負外地做工的人,母親說了公道話並阻止,這耍橫青年,就辱罵母親並準備動手打母親,好在被窯主攔住最終息事了。這件事至今令我對這青年沒有好感。據說此青年就喜歡在本村人中耍橫。曾經有一次,這青年在大人小孩來來往往,且並不寬的巷道中騎摩托橫衝直撞,向人顯擺,結果摔了一大跤。巷道里除了小孩的驚恐叫喊,就剩下大人們敢怒不敢言、想笑不敢笑的竊竊私語了。據說,此人後來吸毒,骨瘦如柴,成了癮君子,被關了幾年,如今妻離子散,一人苟活。

我的父親是地地道道的農村本分人。爺爺去世早,奶奶在父親6歲時改嫁了。父親和姑姑是靠為人師表的曾祖父養大的。曾祖父在當地還是小有威望的,他為人隨和,樂助鄉鄰,恪守師道。曾祖父去世時給父親留下的僅是窄窄的老宅。後來,村上實行宅基地窄並寬政策。我家按政策出錢並了東鄰本族家的宅基。而我家西鄰不出錢還硬要我家東移,耍橫阻止我家蓋房,找同村親戚打我父親,還把我父親告到鄉司法所。最終鄉黨委李書記調查後,堅持原則、主持公道,判決我家勝訴。西鄰不服,大鬧鄉司法所,被拷了起來,丟人顯眼還不服,繼續上訴縣法院,直至中院,但最終依然敗訴。終於成了村裡人茶餘飯後的笑柄。在我心中,此家人一直不地道,至今令我反感並常思“六尺巷”的故事。做人還是要坦蕩、厚道。 2011年,六十多歲的父親依然艱辛的勞作著,他一直恪守著莊稼人的本分。我也因於出生於農村、對農村的深厚感情,至今依然信奉“只要以農民對土地的虔誠,終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的觀點。在給鄉鄰上樑蓋房中,父親在4米5高的房上被架子車把撞打下來,背地重重摔在碎石堆旁。當鄉鄰打電話告知我我急忽怱騎車趕到時,父親躺在地上,周圍圍了許多人。鄉鄰說已打120。很快父親被送到縣醫院。收治父親的醫生和護士給父親做了很好的保守治療。我至今認為,六十五歲的父親之所以大難化福,除了醫生的治療外,還因了父親為人善良、厚道的緣故。期間,眾多親朋來院看望。這醫生,這護士,這些人和父親,在我心中令我感到什麼是聖潔和善良。

沒有特別的事,我每週都要回農村家中去看望父母的。也許是傳統觀念的因素,雖然,我這個農村出生的人,在縣城已有立足之地,但骨子裡我一直覺得,縣城立足之地只是我的臨時居所,父母在(或不在)的農村老家,才是我真正的家。我不喜歡城市的喧囂,不喜歡城市一些人的作派,我更喜歡農村的自然寧靜和農村人的本真樸實。

前些日子,我在單位上班,父親給我打來電話,說他感覺身體不適,得去給他看看。我稍作思考,便回覆他,“後天早上去地區醫院。”因為,我知道他身體不適,我陪著他在當地醫院看過,正吃著藥。省吃儉用的父親能打電話,說明還是須看一下的。我本身體不適,但不必、不需也不能告訴父親的。

不過,對於年邁多病的父母,對於尚未成家的小弟,對於無固定工作的妻子,對於尚在讀大學的女兒,對於許多……我必定知道我的責任重大的。

與許許多多家庭一樣,我們在艱辛與不易中做著事,雖然生活壓力頗大,但還是願意相信未來。畢竟,社會在不斷進步,黨的惠民政策也在不斷的落實。只是基層個別幹部落實不公、時不我待而已。

那個 週三的下午,我便接父親到縣城,為的是方便趕車。我與父親計劃坐火車(高鐵時間點不合適且車費貴)早早去地區醫院。第二天一大早,便在路邊等車(一般我不願意麻煩親朋的)。偏偏事與願違,火車晚點一個半小時,因晚點,車站播音禮貌地道歉。我不知道列車如此是不是違約,但我知道總是如此,還是有問題的。無奈中,只能在複雜心情中耐下心等待。雖然我已習慣了不習慣的這種等待,但我一直在思考中努力。思考之餘,又讓我想起上一次來站點,批評一個安檢人員的事來。因為,他違反了鐵路安檢原則,放過了一個未檢的熟人,我批評他不認真。又因為我穿著單位的工服,加上當時幹部作風整頓,他們可能以為我是上邊巡察人員,嚇得三番五次打聽我的身份和我去那裡,直至追到我即將上車,我告知,他才放心。之餘,我在想,怕什麼呢,凡事認真做即可。

到了醫院,做了核酸檢測,做了各項檢查,完成了幾天術前準備工作後,隨之順利的實施了小手術,隨後,便是常規治療和休養。

面對每天的治療費用單據,雖讓我感到頭脹,但依然理性面對,必竟父親的病還是必須看的!

父親是千百萬農民中的一員,農民有合療,合療雖然有條框限制,但還算是好事,只是但願好事更好,讓人無憂。 少時,父親是兒子的靠山;如今,在醫院獨陪父親中,兒子成了父親的靠山。每天除了體驗治療及費用時的忐忑不安,還自然而然的要樂享大夫的睿智和高超技藝,特別是面對清一色的年輕而充滿活力的護士、護師、護士長,她們充滿活力的精神面貌、耐心服務的態度以及高超的扎針和護理技藝更是讓病人和陪護人員內心折服。即使在病人休息時,偶爾,護士相互之間呼叫芸芸、梅梅、丹鳳等,也讓人不覺得煩心,病人之間的閒聊議論,芸芸很負責、丹鳳扎針技術好、洋洋很有耐心,這些娃好得很……這些,都讓人感受到了天使在人間、溫暖在身邊。

感受著白衣天使們的呵護,醫院多了些笑聲,父親也安心了許多,一個一個病者,笑著出院了。

我知道,病者亦悲亦喜,非病者亦悲亦喜,天使也有亦悲亦喜的時候。或許,他們的悲喜不同吧。

一部人類發展史,就是天使與魔鬼的搏鬥史。一個人的成長史,亦是內心中的天使與惡魔的鬥爭史。當“非典”與“新冠”疫情發生時,我們湧現了許許多多的天使和白衣天使,他們很平凡但也不一般,他們是愛心使者、責任使者,他們踐行了張仲景的醫訓“進則濟世,退則救民;不能為良相,亦當為良醫”,蘇波克拉底所言“無論至於何處,遇男或女,貴人及奴婢,我之唯一目的,為病家謀幸福。”一直在召喚。

當98南方洪災時,當汶川地震時……當路人遇困需要幫助時,當災情發生人們義捐時……眾多的他們就是時代和民族最美的逆行者,他們是平凡的天使! 天使,聖潔、善良、正直。白衣天使亦如此,父親不幸患病,有幸遇之,今已康復,捫心謝之;我作為父親的“靠山”,亦有幸睹之;新冠疫情面前,到處皆有天使。我雖力薄,不算優秀, 但我一直樂做周圍人的“天使”。若再遇天使,我會一如既往歌之聖潔、詠之善良、成之正直。 (偶感隨語2020.07.06.)

8
  • 於德慶:做人不要太張揚〈雜文)
  • 他的一句話喚醒了全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