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深夜來臨的時候,
就是我面對真實自己的時候。
那個在人前假裝,在人前堅強,在人前裝模作樣,在人前倔強,在人前逞強的我。
隨著夜幕降臨,漸漸消失。
在只有自己的時間和空間裡,迅速脫下那副讓我疲憊且噁心的皮囊。
變成一個最最真實的我,膽小,敏感,脆弱,無助,抑鬱,彷徨,高傲,多情,冷酷,純粹的我。
這個時空裡,也只剩下簡單的,思考,回憶,書籍,音樂和文字。
大多時候滿足,有的時候,也非常討厭如此單調的自己。
常常自娛自樂,常常自我安慰。
不要奢望,在這個世界上,
誰能真正的懂誰?
一旦有了貪嗔痴念,就是悲劇的開始。
我這樣的膽小鬼,連幸福都怕。
碰到棉花糖就會受傷,遇見喜歡的人就躲藏起來,從不敢開口索要。
你說,我還能得到幸福嗎?
幸福對你們來說,是可以觸碰的溫柔。
於我而言,是鏡中月,水中花。
一不小心,我很可能會被幸福所傷害。
我從不相信永恆一說,那只是人類終究無法實現的烏托邦。
我一直相信活在人間就是一場悲劇,
不信你看,
我們從生到死,都伴隨著眼淚。
生命的意義?難道只是呼吸和失去。
這聽起來更讓人感到絕望。
你說是愛和珍惜?
但為什麼愛是建立在疼痛的基礎上,珍惜總是在失去之後。
我們總是喜歡自欺欺人。
然後又找遍各種各樣的理由,自圓其說。
摒棄這身超重皮囊的我,
靈魂得到了短暫的釋放。
我和自己對話,我逗自己開心,
別人會覺得孤單或是神經病,
我卻認為,這是愛自己最好的方式。
與其祈求別人那不確定時長的愛,
揣測別人捉摸不透的複雜心事。
不如,抽個時間,好好寵愛自己。
一頓美食,一根菸,一次購物,一瓶酒,一朵玫瑰,或是一個口紅。
別人給的總是有限,
自己創造的才是無限。
人世間,真理很殘忍。
除了爹媽,沒有誰會無條件為你付出。
生活是一場交易,什麼都都可以交換。
有人會說,你這是病態的心理。
我不否認,在我們生活的周圍,每天盤踞著各式各樣的細菌,誰是真正的健康?
有病就得看醫生,吃藥打針動手術。
我的確病了,而且還不輕,
但我有自知之明,獨自忍受,不去害人。
不像那些每天給人灌毒雞湯,打雞血,賣焦慮,挖陷阱,只想割韭菜的雜碎們。
眼裡只有滿足不了的慾望,禍害人間。
在這點上,我病得不算嚴重。
而我曾無數次尋找解藥,尋求妙方。
在多次上當受騙,身心受傷之後。
我才找到這味解藥,那就是人間為數不多,珍貴無比的真愛。
除了愛,無藥可醫,無藥可治。
可愛,那麼少?
給了我,別人就少了一份。
不如給那些真正需要的人吧!
至少我在這灰色的人間,還能抗住。
我不喜歡用大人的口吻說話,
特別是對孩子們和晚輩們。
因為大人們都是謊言的製造器,每天都在編織不同形狀的謊言。
我生怕一不小心,說了謊。
給孩子們造成終生無法抹去的陰影。
說一個謊,要用十個,百個,千個謊去圓。
我這令人著急的智商應付不過來。
所以,還不如真誠一些,承認自己的無知和脆弱。
哪怕顯得笨拙,也能得到理解和包容。
沒必要為了顯示強大,變成連自己都不認識的人。
那才是真正的可憐與可悲。
左手捧著《人間失格》,
右手點燃異鄉的香菸。
肉體歇息中,靈魂在狂舞。
這是我,
一個自我救贖者的告白。
不問明天是否陰晴,
只想轉角和你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