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時間8月2日,聯合國兒童基金會(UNICEF)發佈了今年第二號《東亞及太平洋區域人道主義狀況報告》(East Asia and Pacific Region Humanitarian Situation Report)。這份報告涉及的時間範圍是今年二季度。
報告提及(下圖),在今年6月底之前,一批曾於2020年底至2021年底存放在大連港的人道主義物資已交付朝鮮保健省和平壤中央醫藥品管理所。這批物資包括可供17.86萬名女性使用的葉酸片,佔援助目標的5.8%。此外,報告顯示,今年一季度為朝鮮提供了1.8萬箱治療性即食食品(RUTF),可以保證至少5379名嚴重急性營養不良兒童接受治療;還對另外6739名被確定患有中度急性營養不良的兒童進行了篩查,這些兒童也從由朝鮮保健省提供的治療性即食食品中受益。另外,已經分發了足以支持多達47.5萬名兒童補充營養的微量營養素粉。
上述“治療性即食食品”(RUTF)是使用花生、食用油、糖、奶粉、維生素和礦物質補充劑等成分製成的即食食品,對治療急性營養不良有效。上述1.2萬餘名嚴重和中度急性營養不良的朝鮮兒童由此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救治,但問題是目前只進入了1.8萬箱,救治範圍及可持續性尚待進一步評估。
我所關注的點是上述物資進入朝鮮的可持續性。在今年5月份發佈的第一號報告中,UNICEF曾經表示,一季度向朝鮮運入了一批包括必備醫藥品、女性生育所需基本醫療用品、心肺復甦用品、抗結核藥物在內的物資。那個時候,朝中鐵路運輸還暢通,物資進入不是問題。自5·12朝鮮官宣疫情以來,一度恢復的朝中鐵路運輸再次中斷,物資進入朝鮮再度出現困難;從之前掌握的信息看,第二號報告所提及的這批物資可能是由空運或海路進入朝鮮。且不論這些物資如何進入朝鮮,只要進去了,對處在疫情之下的朝鮮就是幫助,尤其是那些相對脆弱的婦女和兒童。
對於聯合國有關人道主義機構來說,目前為朝鮮籌措物資面臨一定的資金困難——7月10日,聯合國人道主義事務協調廳(OCHA)發佈的數據顯示,截至數據發佈之日,目前籌措到的資金只有瑞士和瑞典兩國提供的153萬美元。這僅佔2021年籌措資金(1450萬美元)規模的約10%,僅佔2020年籌措資金(4030萬)規模的約3%。
資金困難是一個問題,另一個問題是朝鮮何時開關?朝鮮自2020年1月封關以來,雖在今年上半年短暫開通鐵路貨物運輸,但目前又因疫情因素停頓了近三個月。海路運輸雖然這兩年多來一直在走,但受到船隻噸位不足、港口儲存量有限等因素的制約,在輕重緩急的條件下,有些物資很難得到保障。比如說UNICEF報告中提及的這批物資,雖然在6月底之前已經運入朝鮮,但在運入前已經在大連港停放了至少一年(2020年底至2021年底)。
近兩年來,外界公認朝鮮自2020年以來面臨制裁、疫情、天災三大不利因素;其中,在今年五月份之前,所謂疫情因素指的不是朝鮮內部發生疫情,而是在“國家緊急防疫體系”之下實施的封關措施,這讓物資進出的通道變得狹窄逼仄。目前,朝鮮疫情雖然趨於穩定,但仍處於“最大緊急防疫體系”之下,何時進入常態化的“國家緊急防疫體系”尚無法預測,開關尚遙遙無期。在有限條件下,朝鮮的進出口仍在艱難進行(這有海關數據可以查詢),但離“正常”還相去甚遠,能挺多久仍然是個問題。
從最近的信息看,朝鮮疫情正在進入尾聲(8·3的最新數據顯示,已連續五天報告無新增發熱病例,尚在治療的僅有5例);下半年經濟發展的核心重點是農業和日用消費品生產以及保證重點工程,急需化肥、建材等相關基礎性物資。由此大致推斷,8月底或9月初之前朝鮮可能再次恢復鐵路貨運,規模可能暫時與1-5月間的水平相同或略有增加。當然,這只是根據目前情況的簡單分析。具體怎樣,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