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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諧音的辭趣生出了"holly-wood",成為了世界影視中心的“好萊塢”。它被冠上“世界”之稱,除了商業化的”華眾取寵“外,更多的是採用“花哨的設計感”取悅了觀眾的感官,填補了影片中牽強故事產生的乏味感。對於好萊塢影迷而言,80%的迷戀或許都是衝著博眼球的戲服美感。其中“懸疑大師”希區柯克銀幕裡“冰女郎”被列為靈光乍現的時尚美學,讓人為之迷醉;還有一位服飾美學的貢獻不亞於希區柯克,他是好萊塢女王們的服裝師“阿德里安(Adrian)”,打造出來的魅力更是耐人尋味。

“阿德里安”這個名字,或許你在《綠野仙蹤》中的服裝造型見識到了他。他是美國上世紀20-40年代最偉大的影視服裝設計師之一,全名“阿德里安·阿道夫(Adrian Adolph Greenberg)”,後稱為“阿德里安·吉爾伯特(Adrian Gilbert)”,1903年出生於一個猶太家族。早年間,他就醉心於舞臺戲劇,在帕森斯設計學院學舞臺設計,期間轉到了“世界時尚之都”的巴黎繼續短暫地學習。在巴黎的那段日子,他過了一段紙醉金迷的生活,還結識了美國最知名的作曲家歐文·柏林。

歐文·柏林給他提供了一份為百老匯音樂喜劇<音樂盒Music Box Revue >的舞臺佈景與戲服設計的工作,這份工作為他進軍好萊塢作了鋪墊。1924年,他有幸接到了他人生第一部好萊塢影片的戲服任務,那是為當紅小生“魯道夫·瓦倫蒂諾”主演無聲影片<The Hooded Falcon>造型。(這部影片是關於15世紀早期,一個充滿怪咖、巫婆、異教徒與被排斥者的戰亂時代,一個據稱是上帝的兒子與女巫之間曲折的愛情故事。)

音樂盒Music Box Revue

The Hooded Falcon

在瓦倫蒂諾身上,米高梅電影公司看到了暗藏在這位演員背後散發的“光芒”,便立刻簽下並重聘這背後之人“阿德里安”為首席戲服設計師。自此後,阿德里安踏上了影視服飾不可磨滅的設計旅程,在影視圈近17年的歲月裡,為200多部影片創造了許多經典的裝備,這些裝備成為現代時裝設計師們都無法割捨的靈感之作。

電影時代的到來,影視風格就一直影響著時尚的變化。尤其從無聲黑白演化為有聲色彩,更加深了影視與時尚之間的“情投契合”。影片中人物角色要求更為逼真,使得角色們的裝扮不再侷限於戲劇調侃的特效。這時,演員們的衣櫃被嚴格要求襯托當代的潮流,同時又得別具一格。這意味著銀幕上的每個角色都得由劇組挑選出適合的演員,為其精心打造,並確保角色之外的演員在現實中依然不會大相徑庭。就比如說,葛麗泰·嘉寶總有捉摸不透的異國風情,瑙瑪·希拉代表永保青春的少女型,瓊·克勞馥象徵著魅力四射的年輕人,珍·哈露是金髮美女的代名詞,凱瑟琳·赫本永遠使人感覺優雅精緻......

在那影視時尚的巔峰時代,阿德里安是好萊塢最佳服飾設計師之一。對他而言,戲服在銀幕上起到了至關性,反映了角色者的某種特定情緒,如同臺詞或是場景一樣是劇本中重要的部分。一個女人的身材不需要十分完美,服飾的本質就是用來掩飾與填補不完美的身體。憑藉這種理念,阿德里安把葛麗泰·嘉寶、瓊·克勞馥、珍·哈露、凱瑟琳·赫本之類的女演員們塑造出許多人仰慕的女神。

事實上,身高約1.6米的克勞馥寬肩且大臀,阿德里安採用了設計師伊爾莎·斯奇培爾莉(Elsa Schiaparelli)寬肩的外觀轉移了她突顯的大臀,使其看起來變小了些。這種取長補短的著裝方式後來成為克勞馥標誌性的獨特風格。還有平胸及直筒腰的嘉寶,她在主演1931年《瑪塔·哈麗Mata Hari》影片裡間諜角色時展示出不可思議的魅力曲線;這也得歸功於阿德里安大膽地造型,他參考了日本和服的輪廓,將袖子增大,在腰處用一條裝飾帶分割出上下身體適宜的比例,這簡單的改動便掩飾了嘉寶身材的缺陷。

克勞馥

《瑪塔·哈麗Mata Hari》

許多榜上有名的明星都曾經過阿德里安的雙手打造,讓她們在照明燈的照耀下,不僅映襯了劇本角色的特徵與背景,還成為銀幕上永恆的模範美人,被美國人視為“巴黎風的引領人”。以名人嘉寶為例,她主演《女實業家 A Woman of Affairs》戴的鐘形帽、1930年版《羅曼史Romance》的羽飾帽、1934年版《面紗Painted Veil》中的頭巾與圓盒帽(pillbox)......都驅動了後來時尚需求與新趨勢的走向。這股趨勢也引起了歐洲時尚界的關注,他們都把目光轉移到了穿“阿德里安”服裝的嘉寶、希拉、克勞馥之類的明星。據說,康泰納仕集團下的《Glamour》高階女性時尚週刊最初創刊正是受到了這壯大的趨勢影響。

時尚需求與趨勢發展當然也逃不過尖銳商業家們追利的眼光。19世紀30年代,一位名為伯納德·沃爾德曼(Bernald Waldman)在美國建立了現代商品經營局(Modern Merchandising Bureau),在影片發行之前,組織生產影片中出現的風格服飾,讓觀眾看完此片後能夠直接在特定的商店裡購買到相同的“仿品”。梅西百貨是第一家開設售賣影視時尚商品,走在人行道上的人們會從此百貨店的櫥窗陳列中看到這些新風格,從而激起購物的慾望。

隨著影視中的時尚商品的蓬勃發展,“阿德里安”服飾的仿品在市面上比比皆是。曾有一則新聞報道說,當年梅西百貨僅一款“阿德里安長袍”的禮服就賣出了高達50萬條的銷售記錄。之後,市面上也紛紛效仿,將很多類似的服裝都標上“阿德里安”這個名稱廣而告之。

1941年,阿德里安結束了與米高梅的合約關係。據說,雙方在討論嘉寶主演的《雙面女郎》時,因為一條不合身的低胸禮服發生了很不愉快的衝突。阿德里安不甘於偏離他一慣的設計理念,便離開了這影視圈,繼續走自己的時裝設計之路。此後第二年,他與商業夥伴伍迪·費爾特(Woody Feurt)在好萊塢附近的貝弗利山開了一家時裝屋,像法裔美籍Pauline Trigère(曾經創造出連體褲、無袖夾克裝、兩面穿的斗篷)之類的前衛時裝設計師一樣,專為美國人設計舒適的生活休閒裝,一種實用且耐用的時尚新外觀。

最典型的外觀是在20世紀30年代風靡“V”型輪廓的外套上,他做了一些細節的改動,其中包括尖塔型的聳肩與褶襉形成的泡泡袖。在紡織設計師Pola Stout(以羊毛面料聞名)的幫助下,一款量身定製的寬肩西服套裝既是新興職業女性的工作服,也可以讓女性們在旅行或休閒時作為日常服穿。這款單色極簡的倒三角外套成為了遠近聞名的經典款,十幾年後演變為人們熟知且被重新審視的風格。

1939年

除此之外,他還經常對細節的講究、優雅的風格、與精細的手工堅持己見。1947年,當迪奧先生推出“新風貌”時,阿德里安卻背道而馳,他認為這種緊腹收腰的蓬蓬裙對福斯女性而言顯然是一種不切實際的審美。雖然他從不會大幅度地偏離他最初的“V”版型,但他也只是縮短肩墊的寬度,並將下身裙改變為鉛筆式。至於晚裝,他不反感迪奧的“新風貌”,並建議女性可以嘗試。不過,他自己的晚裝系列包羅永珍,從膨脹的舞會禮服到變異的紗麗,再到奢華的晚禮服,而且還是第一個在晚禮服上推行珠繡與刺繡的設計師。

阿德里安的時裝設計也復興了某些特定的主題。他屢次在服裝上設計動物的圖案,比如有名的“Roan Stallion”雜色種馬圖案的晚禮服,這圖案汲取自美國詩人傑弗斯寓言詩中由一匹種馬與一位異教村婦引申出人性宗教的闡釋;還有一個啟於影片《雞蛋與我》熱鬧雞群的家居服,這兩款都是具有爭議性的典型佳作。1949年他從非洲之旅中帶來了更多動物花紋圖案的禮服設計,有虎紋的舞會禮服,蟒蛇紋的連帽晚裝之類的前衛性創意。另外,他還介入了現代藝術運動的主題,像未來主義風的長袍,具有層次感且多彩的立體主義的罩衫等等。

“Roan Stallion禮服

《雞蛋與我》的家居服

他於1959年去世後,他的時裝屋也停止了延續發展,但曾經征服影視與時尚界的那些獨特設計,為後代新設計師們提供了取之不盡的時尚靈感。其中“緊身之王”的Azzedine Alaïa,自小起就被阿德里安的服飾所吸引。據說,Alaïa 在他一生中收集了阿德里安的作品約150件。比照他們的剪裁作品,可以看出前後這兩設計師之間有明顯的相似之處。

Alaïa作品展,可以看到阿德里安的影子

總而言之,阿德里安的服飾是讓不完美的女性逃避了現實美感,還在時裝設計方面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影響力。儘管有人試圖完全拷貝他的設計,但卻永遠及不上“阿德里安”本身的作品,因為他們不是無與倫比的“阿德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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