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牌小樣護膚品"的熱搜評論刺痛了小立。那句"大家有我也有想有",讓她想起手頭不寬裕的大學時期,自己當時為了省下錢買護膚品,吃了一個月的泡麵,直到今日每每她聞到康師傅老壇酸菜的味道就一陣乾嘔,可是怎麼辦呢。寢室的舍友用的都是SK2、LAMER、雅詩蘭黛、蘭蔻等品牌護膚,一套基礎款下來均價兩三千,而小立一個月生活費才一千元。像這樣的年輕女孩很多很多,她們掉進了品牌的消費陷阱,被"女人就是要貴"話題串聯起的,是一個個隱秘的角落,和難以言說的苦楚。
拮据的生活"窮"深深印在26歲的小立記憶裡。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月收入只供家裡正常開支,母親活了半輩子都沒用過一瓶超過200的面霜,一瓶雅詩蘭黛在縣城就像奢侈品。
因高考失利,小立進入了一所民辦高校,一年學費一萬五,四年就將近五萬元了,成為這個家庭這十年來最昂貴的一筆開銷。父母為此更加拮据了,只要她不在家父母那基本上都是一素一湯,很少吃肉。可當她看見班級裡的同學都穿著路易威登、古馳以及室友們護膚品都是整套整套SK2的時候,她再次感受了貧富的差距。記得有一次,舍友買了一隻Chanel,小立不小心碰到了地上,室友那惡狠狠的眼神觸碰了她的心。是的,她知道弄壞了她賠不起。
年輕女孩總是有脆弱又虛榮的,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小立很難做到像高中那種一心只讀聖賢書。當大家都在網際網路在嘰嘰喳喳發表著女孩子就是要精緻漂亮的時候,小立內心開始搖擺了,她也很渴望擁有這些美好的東西。於是私底下便開始身兼數職,甚至不惜翹課打工,拿著第一個月工資為自己買了一瓶lamer15ml的面霜800塊錢,這瓶面霜她用的小心翼翼,生怕多塗。
白月光一族另一位室友白白看她這副模樣,覺得大可不必,善意跟她提議到,護膚品這個東西沒必要去櫃檯買,找一些代購買試樣裝更划算,像一瓶30ml的神仙水只要120左右,一瓶15ml的大紅瓶面霜也只要百來元。說罷拿出了自己的小楊贈了一隻小楊給小立,為了保護她的自尊心,還不惜說道:"其實我這很省錢,護膚品基本都是褥羊毛,像平時穿得用得很多都是便宜貨。"說罷,還得意舉起手邊的Dior包包說"這隻包還不是真的呢,我昨天穿的巴寶莉也是一件二手貨,你要幫我保守秘密喔。"看著白白爽朗的笑容,小立很感動,她知道這是富家女的善意安慰。
自從有了這個共同的秘密後,小立和白白關係更進了一步,時不時一起吃飯,白白還教小立護膚打扮,一時間讓無頭蒼蠅的她開始走上正規。她也開始不再藏著掖著那份貧窮,開始正大光明用著大牌小樣,畢竟臉蛋是自己的,功效一樣就行;面對高不可攀的奢侈品,她也要開始奮鬥,合理兼職存蓄,在大四那年的時候她終於有了一隻中古款的LV和一隻超級A全球郵上的仿製Chanel2.55,這兩隻手袋代表了她與大學生活告別,中古包成為她的第一件奢侈品,收穫了不少同學的羨慕;而那隻媲美真品的仿製品為就職面試提供了很大便利,可以讓她看起來更像一個體面的大學生。人靠衣服馬靠鞍,一個良好的形象確實可以給人留下一個不錯印象。小立如願也在上海駐留了下來,成為靜安區一位普通的都市白領。
前不久公司一位實習生因為邋遢的外形被孤立,她主動與她相識攀談,她知道,"經歷過貧困,更能感同身受"。
對比的焦慮還有一些少女,被貧窮的"羞恥感"強烈地包裹著。北京的王燦燦去美國上學的時候,身邊的同學非富即貴,穿著ZARA、優衣庫的她在一眾全身堆砌奢侈品人裡格外顯眼,她被孤立、排斥,遭受這些時髦女的橫眉冷對。
王燦燦在華盛頓留學的兩年裡,遭受了無數次鄙視。讓對自己產生了懷疑,第一次為沒錢而感到恥感。面對現實的窘迫,她能做的只有隨波逐流,她開始買一些看起來昂貴的東西,例如一些打折的首飾,開始經常逛二手市場,從中挑選一些低價的衣服鞋子,有時候還會找一些身處同樣環境的女孩子拼團,年輕女孩的心是柔軟的,需要被好好呵護,這些平價品牌的出現便很好保護了她們那一點點的虛榮心和自尊。有的時候昂貴的消費,並不是錢多沒地方花,而是周遭環境使然。身處在民辦三本的小立,在外留學的王燦燦,她們本是清蓮,但是身處淤泥,很難做到而不妖,被同化只是一個自我保護。
所以說,用大牌小樣不丟人,背便宜的包包也不丟人,丟人的是那些以物質標榜他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