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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大河》演到二十集,不得不感嘆這真是一部良心品質劇。服裝、道具、化妝,整個幫我們再現了那個年代的生活場景。

第十九集裡,程開顏燙著時新的大卷發,因跟宋雲輝鬧彆扭,一個人跑到市郊的老屋裡獨自神傷,我為程開顏傷心的同時,也注意到了程開顏穿著的泛著光澤的黑色腳蹬褲,程開顏簡直就是時髦的風向標啊。

《大江大河》2故事發生的時間線,大致在改革開放初期。我基本就是聽著祖國改革開放的大潮一路長大的。雖然長在農村,但城市裡流行的最後都會在農村來一波。踩蹬褲,那個年代多流行啊,我記得五年級表演文藝節目,老師讓我們女生每人準備一條踩蹬褲。我媽為了我這條踩蹬褲,可是沒少花心思,因為經濟條件不好,媽媽最後是向她們單位一個時髦阿姨借來的,我個子長得高,那條踩蹬褲穿在身上剛剛好。

表演節目那天,我穿著踩蹬褲,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後來的許多年,我還對踩蹬褲念念不忘,但流行總是過一段時間就過去了,後來又流行開燈籠褲、大襠褲,踩蹬褲也變成了歷史。

雷東寶的故事主要發生在農村,從他帶領著大夥兒從餓肚子吃不飽飯,到建磚窯、蓋豬場,一步步富起來,裡面的人物、故事,就像活生生的發生在我們身邊。四眼兒、宏偉、正明,他們的穿著打扮,簡直就是我記憶中活脫脫的人。四眼兒的高齡翻邊秋衣,我記得爸爸就有一件,我也有一件是白顏色的,四眼兒的針織毛衣,誰不是人手一件。生活條件有限,那時的毛衣都是媽媽手織的,穿在身上暖和,只有有錢的家庭,才去商場裡買現成的。宏偉、正明他們都穿過的布夾克,是那個年代男人們的主流服裝,流行了好多年,直至現在一些戀舊的家庭,還能找出這樣的衣服。

不知道劇組的服裝道具工作人員花了多少功夫,硬是把那個年代的衣服一件件都找了出來。

還有雷東寶的桑塔納,那可是先富起來的標誌。記得我初中上縣裡上學,就是1991年左右的事。搭了個同學舅舅的便車,原本是要坐公共汽車上學,她舅舅恰好要到城裡,就把我一起拉上了。那是我第一次坐小汽車,是一輛黑顏色的桑塔納,新奇是真的,但她舅舅也確實氣人,一路上就向我炫耀他的桑塔納,一句話我記到了今天。他說:你是第一次坐這麼高階的車吧。事實是這樣的,但咱嘴裡可不說,多氣人吶。

那個時候,我爸爸上班還是騎的摩托,就和雷東寶開的大摩托一樣一樣的。每當我坐在我爸的大摩托上,就格外神氣,爸爸送我去到學校,班裡的男生就圍著爸爸的大摩托左看看右摸摸,大部分村裡的鄉親,那時開摩托的都很少,別說這麼大個頭的摩托。時代變化真快啊,現在這種摩托都已經絕跡了,家家都有了小汽車,桑塔納也不再是稀罕物,只要有錢,沒什麼是買不到的。

宋雲輝工作以後的場景以廠礦為主,還是在市裡的化工廠。這樣的生活離我很遠,應該算是很高階的生活了。從程開顏的穿衣打扮就知道,他們的生活是屬於上層階級。宋雲輝的西裝領帶,考究的毛衣,錚亮的皮鞋;程開顏的羊毛大衣、燙的一絲不苟的捲髮、還有大金戒指,他們女兒小引的小皮鞋、小裙子,都無一不顯示出他們生活的優越和時尚。

我們縣裡也有廠礦企業,是省級直屬。在我記憶中,廠礦的家屬、子弟那都是過著比我們本地高人一等的生活。家屬打交道不多,上了初中就有廠礦子弟和我們一起上學。他們都說著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因為生活條件好,大多面板都很好,吃的、用的、穿的,很多我都沒有見過,牛仔褲、羊毛衫、格子裙,都是廠礦子弟們開始穿了,我們才開始效仿,學校的時裝流行也是廠礦子弟帶起來的。就連火腿腸,我都是見他們吃我才知道,原來還有一個長長圓圓的東西叫火腿腸。她們也刻意和我們保持一定距離,和她們比起來,我們本地的孩子要土很多,也自卑很多。

現在,受到市場調整,廠子效益已經大不如前,前些年已被本地收編,隨著當地經濟的好轉,廠礦企業的優勢已經越來越不明顯,到了我們的孩子這一代,物質生活極大豐富,沒有什麼是沒見過的,這種隔閡大致已經消除不見。

楊巡的牛仔夾克、牛仔褲就是那個時代男青年的著裝潮流。還有他的“富城頭”,我弟、我弟的同學、我班的男同學,只要是學校裡稍微愛打扮追潮流的男生,差不多都會到理髮店裡理個“富城”頭,齊眉、中分或三七分、抹點頭油,韻味就有了。為了這個,我媽沒少和我弟吵架,嫌他成天不學習,就知道追什麼四大天王,不學好,長大了能有啥出息。

現在,我弟在大城市已經生活多年,生活安定富足,有車有房、也算是成功人士了。呵呵,真是難忘的記憶啊。

記憶,是人生的底色,尤其是從小長大的地方,那裡的一人一物、一草一木,都勾起我們對往事的眷戀和懷念。

感謝,感謝《大江大河》為我們呈現了這麼精彩的故事,為我們呈現了那個年代久遠而難忘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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