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在9月和10月扭轉了下降趨勢,但中國距離2020年美國商品和服務進口額2300億美元的目標仍有較大差距。
中國在2020年前10個月已經少了780億美元,只有兩個月的時間可以將進口額再調高1040億美元。
農產品和能源進口、製造業和服務業進口的目標進展存在明顯分歧。
預計未來拜登政府不會對美國對華貿易採取軟化的立場
在1月份的就職典禮之前,特朗普可能會撤消第一階段協議,以鞏固他的遺產。
中國正準備透過一項出口管制法,以進一步加劇雙邊緊張關係。
第一階段監測(POM)的最新情況,該監測跟蹤了中國在2020年1月簽署的第一階段貿易協議中設定的目標的進展情況。具體而言,中國承諾到2021年將額外進口價值2000億美元的美國商品和服務(與2017年的水平相比)。
儘管在9月和10月扭轉了下降趨勢,但中國距離2020年進口美國商品和服務的2300億美元目標仍有較大差距(圖1)。在2019年10月至2020年10月期間,中國進口了第一階段協議所涵蓋的1250億美元商品和服務1,這意味著中國在2020年前10個月已經少了780億美元,只有兩個月的時間將商品和服務進口額調高1040億美元。鑑於今年即將結束,中國要想實現2020年對美國商品和服務的進口目標似乎是不可能的。
產品組發展情況當我們把關注點轉移到單個產品類別時,我們觀察到了不同的趨勢。農產品和能源進口正在接近目標,而製造業進口一直停滯不前,服務業進口甚至呈現下滑趨勢。
能源和農業中國對美國能源產品的進口保持了上升勢頭(從61億美元增加到73億美元),但距離2020年240億美元的目標仍有較大差距(圖2)。美國對華能源出口的增長主要是由原油帶動的(圖3)。中國加大對石油的投入與從COVID-19危機中恢復密切相關。但也可以用中國更加自力更生的戰略目標來解釋,這需要儲備中國缺乏的商品。
9月和10月,中國對美國農產品的需求也大幅增加,達到220億美元,但這也遠低於第一階段交易中達成的目標(330億美元,見圖4)。中國對美國農產品較高的進口額中,有相當一部分是由大豆進口帶動的(圖5)。2018年和2019年,中國的豬群受到非洲豬瘟的襲擊,對美國大豆的需求有所下滑。儘管豬群重建進展非常順利,但大豆出口達到了2018年之前的峰值水平。中國也開始進口更多其他農產品,如穀物和棉花。最終,從能源和農產品的角度,我們清楚地看到,中國正在努力跟進第一階段協議中的協議。
在進口美國服務和製造業產品方面,中國在實現目標方面進展甚微(圖6和圖7)。美國製造業對中國的年出口額(560億美元)仍低於第一階段協議簽署前的水平。自年初簽署協議以來,美國飛機(包括訂單和交付)和汽車的進口量有所收縮,儘管汽車貿易的下降似乎已經觸底。
在服務方面,趨勢與應有的截然相反(圖7)。目前每年的服務進口額為400億美元,而第一階段協議中2020年的最後一個目標是700億美元。誠然,在電暈危機期間,美國服務出口總額今年急劇下降。然而,美國對中國的服務出口在第三季度下降得更厲害(圖9)。考慮到中國似乎最接近流行病前的經濟狀況,這至少是值得注意的。
展望未來白宮很快就會迎來一位新主人,但並不期待拜登領導的美國政府會在對華貿易問題上採取軟化立場。對於中國的貿易行為兩黨都有反對意見。在最近的一次採訪中,拜登已經表示,他將在智慧財產權、對國有企業的補貼和強制技術轉讓等問題上進行反擊。他還表示,他不會立即回撤特朗普政府對中國商品徵收的關稅。他也不打算立即撤銷中美兩國在2020年初簽署的第一階段協議。北京已經表示要在拜登就任總統後重新談判第一階段協議,因為協議中的進口目標被認為不切實際。
特朗普會不會踩剎車?拜登還有可能連第一階段貿易協議的命運都不用決定。中國無法兌現在第一階段協議中的貿易承諾,是特朗普在總統任期最後幾周對中國發起最後保護主義的絕佳機會。誠然,農產品價格(尤其是大豆)處於多年高位,這意味著第一階段協議可能在特朗普的核心選民之一中被看好。也就是說,拔掉貿易協議的頭籌,將符合川普已經啟動的對華戰略,比如禁止對89家中國企業的投資以及旅行簽證限制從10年改為1個月和單次入境。
川普對中國進行最後一擊的動機是,這將鞏固他作為「唯一一個站出來反對中國的總統」的遺產。總統面臨的風險是,拜登會讓第一階段協議繼續存在,並將其(未來)的成功作為民主黨的成就進行展示。無論如何,對中國的強硬立場都能引起美國選民的共鳴。此外如果他的一個孩子在以後的選舉週期中競選,這可能會給他們一個先機。需要注意的是小唐納德-特朗普和伊萬卡-特朗普都是共和黨人中受歡迎的未來總統選舉候選人。
中國正在為貿易緊張局勢進一步升級做準備與此同時,中國也在為中美貿易緊張局勢的進一步升級做準備。12月1日一項新的出口管制法在中國生效,該法賦予中國政府在認為國家安全或國家利益受到威脅時阻止出口的權力。受出口管制的商品的全面清單尚未公佈。即使某項產品最終沒有被列入清單,中國政府仍然可以實施臨時的出口管制,最長期限為兩年。出口管制法可以被解釋為對美國一系列旨在遏制中國科技企業的措施的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