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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禍躲不過。儘管一直在刻意避開外界的注意,沉寂許久的瑞幸咖啡還是再次衝上熱搜。

1.8億美元只是序幕

近日,該公司公告稱同意支付1.8億美元罰款,與SEC達成和解。如此天價的罰款引起了一眾吃瓜群眾熱議,特別是A股投資者的羨慕。

要知道,導演過扇貝6年5次“逃跑或者死亡”的獐子島頂格罰款60萬元,財務造假119億的康得新收穫的是頂格罰款60萬元;收入造假近300億康美藥業最終得到的也只是頂格罰款60萬元,難怪監管部門公文公佈後,康美藥業竟然漲停了。

那麼,瑞幸咖啡在付出瞭如此沉重的代價就可以安心重新上路了嗎?事實沒有這麼簡單,陸正耀還有一顆巨雷要面對。

1.8億美元只是瑞幸咖啡向SEC繳納的官方罰金,來自投資者的集體訴訟仍然在緊鑼密鼓地進行之中,該筆很可能遠超1.8億美元。

投資者集體訴訟的坑到底有多大?

曾有“第一家在紐交所上市的國內軟體企業”之譽的東南融通是一個極具參照意義的中國概念股。

2007年10月24日,東南融通在紐交所掛牌上市,發行價17.5美元,融資1.8億美元。在高峰時,該公司股價一度被炒到42.86美元,最高市值逾78億美元。在造假醜聞爆發後,這一切迅速灰飛煙滅,僅僅數月時間,東南融通便被勒令退市轉入粉單市場交易,而股價則從停牌前的18.93美元跳水至2.95美元,最低時只有0.35美元,如同一張廢紙,收盤價0.78美元市值不到1.43億美元,最後以宣告解體而告終。

六年後,美國法院在東南融通及其董事長缺席被判決賠償8.81億美元外加利息。

瑞幸咖啡在納斯達克“一年遊”中也經歷了暴漲暴跌的戲劇性旅程,或者說影響面還要更大一些。2019年5月17日,這家所謂的中國咖啡新零售第一股以17美元的發行價登陸納斯達克,股價最高時達51美元以上,市值123億美元左右,但在22億元財務造假事件曝光後,昔日美麗的泡沫迅速破滅,目前只能在粉單市場苟延殘喘。

總的來看,瑞幸股價的起伏與東南融通驚人的相似,最大的不同在於,前者融資更瘋狂,除了IPO,2020年1月,瑞幸又連續增發1380萬股美國存托股票(ADS)、發行4億美元的可轉換債券從投資者手中拿到了11億美元的真金白銀。當時的發行價為42美元,而東窗事發後最低價4.9美元,損失了88%。

考慮到集體訴訟往往以和解而結束,投資者也不願意把一家公司搞垮,就像東南融通的投資者贏了官司卻沒有拿到一分錢,瑞幸咖啡這次集體訴訟大機率也會以和解收場。

瑞幸還有錢賠嗎?

截至2019年9月底,瑞幸咖啡現金及現金等價物和短期投資為7.9億美元,合計55.4億人民幣。以一個季度虧損5個億的速度並剔除造假的部分,到2020年第一季度末應該還有23億元左右,加上新融資的11億美元,合計在95億元的規模。

造假醜聞爆發後,瑞幸咖啡放緩了擴張步伐,大幅壓縮成本,關閉虧損嚴重的門店,營銷力度也銳減,原來滿天飛的3.8折優惠幾乎不見蹤影,虧損應該相當於此前的4-5成,這樣算下來,目前,瑞幸的現金估計還有74.5億元,再扣掉此前國家市場監管總局5000萬左右的罰款與SEC的1.8億美元,餘下62個億,暫時還可以勉強應付一下。

最大的不確定來自於五年期可轉換債券的投資者。顯然,財務造假已經觸發了不利於瑞幸的條款,如果這部分投資者不願等待五年,也加入這場追討大軍,瑞幸的麻煩就大了,就要永遠告別“公司和門店運營穩定、經營正常”的一幕了。

出去混總是要還的。美國一位自由撰稿人近日在一篇題為《瑞幸股票不再是一個可行的選擇》文章中表示,“在這個幾乎所有一切都崩潰後又重新恢復過來的瘋狂一年中,瑞幸咖啡的股票打破了常規。”一些紅線還是不要碰的好,在A股甚至港股都可以玩的招數,換個地方不一定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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