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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文一刀

2020只剩兩天就要結束,阿里遭遇的逆風仍未見停歇。未來如何仍未可知,唯能確定的是,近兩個月來圍繞其發生的一系列驚詫,絕對是今年最具影響的財經事件,沒有之一。

回望支付寶的發展歷程,其實絕大部分時間裡,它的生長都是符合當時那一時期的社會環境及需要。科技工具服務生活、服務社會,如果支付寶一直在此框架裡不出圈,相信現在肯定是一切安好。

就像韋小寶與康熙的關係,韋小寶再聰明、再能耐、再五湖四海,他能深得信賴的基礎,就是隻提供服務而無試圖在任何場景改變一絲主次關係的動作。否則,就不是“你進來、我出去”那麼簡單了。

支付寶的轉折出現在5年前,2014到2015年,連續上線了借唄和花唄。雖然這倆產品一直宣稱其依然旨在服務:服務商家、服務消費者、服務沒能力和大行搶生意的小銀行,當然大銀行如果願意也可以被服務服務。

話雖這麼說但現實不會撒謊,就像李嘉誠即便穿著汗衫擠公交也改變不了他兒子繼續可以大筆揮金泡明星的事實一樣,已經在14億人口規模市場裡佔領超過一半線上支付份額的支付寶,因為掌握著超強資源,它開發的借貸經紀類產品這倆兒子,雖然嘴上說著謙卑的服務,但實際就是漸漸行控制之實,它自然而然就這麼發生了,不管你願不願意以身相許。

2016年8月4日,花唄消費信貸資產支援證券專案在上交所交易所掛牌,成為上交所首單網際網路 消費金融ABS。這又是一個標誌性事件,意味著客觀上出現了從服務到控制的苗頭之後,支付寶並沒有放慢腳步。

與此同時線上支付的覆蓋也在加速:央行曾於2018年做過現金流動環境調查,在零售支付領域(比如日常消費),現金、銀行卡和第三方支付基本各佔1/3。而今年的初步調查結果則顯示,現金支付比例已經降到10%左右,部分地區甚至更低。

寡頭挾支付這一無往而不利之工具殺入借貸市場之後,一方面輕而易舉就實現了掌控,另一方面還不擔風險。馬蟻在其中文版IPO招股書中說:“我們不以提供的自有資金且承擔信用風險作為微貸科技平臺業務的主要開展方式。”而英文版就乾脆一句話:“我們的方式是不承擔信貸風險”。

如此這般幾年狂奔之後,到了今年這個突如其來的特殊年頭,再來聽借唄、花唄這倆名字,之前的深入人心早已煙消雲散,代之的是一絲蠱惑人心的色彩:沒有錢就去吃苦耐勞、奮發圖強唄,可到了阿里這兒就成了借唄,借了錢不說用於投資、用於公益,借完了就去花唄,怎麼花?吃唄、喝唄、那啥唄、那啥唄、那啥唄......

花唄項下細分出的幾千年亙古不變的人性慾望如果都被簡簡單單“唄”了,接下來後果就開始細思極恐:如果人性最脆弱的6大方面都被你阿里既“唄”住了又不擔沉,後邊這一點意味著一旦出事你肯定不會去頂雷甚至還有肯能自己先撤讓別人去等永遠來不了的集結號,如此神通廣大誰還能管得住?

真到那時候,即便它不想蔑視監管阿貓阿狗都不會答應,而且阿貓阿狗會推著它去挑戰監管、去改寫監管,更有意思的是,馬大師一頓演講,還擲地有聲地自證了這種可能。(延伸:盛宴吹散前,馬雲的外灘演講完整版)

如果說前幾年借唄花唄吃喝玩樂抽唄帶來的“盅惑”身後,還有好吃懶做、貪圖享樂等人類固有的消費主義傾向作為“後盾”,今年的社會情緒則已大變。

社科院日前釋出的《休閒綠皮書:2019~2020年中國休閒發展報告》顯示,一年休閒消費開支在1000元及以下,也就是說每個月用於休閒的消費開支82塊多的人,佔全國總人口44.4%,暫以14億計算就是6.2億人,而每年消費一萬元以上的也就11.8%;與此同時,在今年整體社消下降的情況下,奢侈品銷售依然大漲近50%。

這一溜數字代表的是巨大、深不見底且驟然暴露於世人眼前令你不得不警醒的一道鴻溝,溝底正醞釀的那股情緒既是向阿里“開炮”的“彈藥”,讓老馬從“爸爸”瞬間降至“孫子”,同時也是令人不安的重要源頭。

所以阿里的整改,絕不會是井董事長所說的“照鏡子、找不足、做體檢”,更有可能當是“刮骨頭、排膿毒、動手術”。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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