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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金融發展到今天,不管是發達國家還是發展中國家,這些國家的投資與儲蓄正面臨結構性的變化,並且形成一種長期趨勢。越來越多的民眾和企業願意增加儲蓄,減少投資。造成這種趨勢的原因就是各國央行的利率政策,這種現象反過來又會對各國的貨幣政策產生影響。

首先,人口增長正在放緩,但是壽命卻在延長,民眾更願意增加儲蓄,投資需求相應不足,以便退休後,保證自己的生活品質;其次,全球性的不平等正在加劇,貧富分化嚴重,富人越富,窮人越窮。工薪階層的收入與企業主的收入差距越來越大,財富越來越集中在少數人手中,決定國家經濟前景的中產階級正在消亡,工薪階層的消費不斷下降,這或許意味著他們在積累儲蓄,以備不時之需;最後,隨著科技的不斷進步,很多消費產品的價格不斷下降,比較一下20年前的電器和今天電器價格的差距,就會發現,現在的消費品價格比以前便宜很多倍。當下的儲蓄上升和以往上升的投資需求相比,就會很明顯的發現兩者之間的失衡。以前很多大企業都在不斷地增加投資,併產生可觀的收益,但是現在企業的投資需求不斷下降,更多的企業樂於持幣觀望,這就造成了投資與儲蓄的失衡。即使利率不斷降低,民眾和企業的儲蓄增加和投資縮減的趨勢還無法改變,這就是流動性陷阱。

有足夠多的證據可以證明,利率可以通過通脹來衡量,利率升降能夠平衡投資和儲蓄。全球各國央行有各種方式來衡量真實利率,可通過通脹預期來衡量,或者通過債券價格來衡量。不管在哪個國家,通過何種方式來衡量都會發現,在過去幾年裡,各國實際利率在下降,並且下降的幅度很大。即使作為全球經濟領頭羊的美國,其就業率貌似達到了充分就業水平,美國的實際利率還處於下降趨勢,並且很有可能再次跌為負值。現在全球實際利率還將繼續下降,原因就在於全球經濟正處於流動性陷阱裡。

按照常理來講,當利率高企時,儲蓄率就上升;利率下跌時儲蓄就會下降。但目前的情況是,當經濟陷入停滯的話,個人的消費需求和企業的投資需求都會下降,儲蓄和投資要達到再平衡,就會出現較低的通脹,央行不得不繼續降低利率,這種情況已經在日本發生了,並且正在歐洲美洲上演,而且無法靠時間換空間來解決問題。

現在來看,不管是個人還是企業,還是政府都不願借貸投資和消費,難道現在不是資金成本最低的時候嗎?此外還有財政政策的支援,難道現在不是增加投資需求和增加消費需求的最好時機嗎?

一個國家的債務規模取決於利率政策和財政政策,寬鬆性的貨幣政策和擴張性的財政政策可以促進經濟增長,然後才能償還債務,但是這樣的刺激政策是正確的嗎?目前這樣的政策面臨幾個重要問題,首先,即使名義利率降為0,其他利率比如實際利率、泰德息差,長短期國債息差、互換息差、OAS等等,還有繼續下降的空間。除了量化寬鬆政策外,比較極端的就是負利率政策,問題是這樣的政策能產生多少正面影響?並且正面影響範圍有多大?這樣的正面影響可能會刺激投資和消費,並將在資本市場走勢中表現出來,但這樣的刺激對金融市場的穩定性和持續性產生的影響令人質疑。其次,使用極度寬鬆的貨幣政策時,要控制住通脹和通脹預期,未來通脹或將達到很高的水平,這將導致實際利率大幅走低。時至今日,發達國家的實際利率長期維持在負值區間,發達國家的央行如何對待這種不確定性?這些都是發達國家央行現在所面臨的挑戰,而且也是未來長時期內將要面臨的重要挑戰。

現在將目光集中在美國,目前美聯儲面臨一個兩難局面。一方面美國的就業市場並沒有表面那樣光鮮,深層次剖析的結果就是非自願的兼職工作和中老年人就業改善了就業資料,而且美國日益嚴重的財富和收入不均的問題也導致美國的基尼係數在OECD國家中排名第三,排在前面的僅有智利和土耳其。另一方面目前美國的通脹率接近名義利率,實際利率有可能再次下行。

在格林斯潘任美聯儲主席時期,就將通脹目標設在2%的貨幣政策主導思想,一直延續到今天,也一度變成了投資者衡量美聯儲利率政策的一個標準,另一個標準就是就業率,這是美聯儲利率政策的雙重目標。但是到了2018年美聯儲對通脹的觀點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再認可通脹上限2%這一標準,難道美聯儲不再擔心實際利率長期處於負值區間嗎?(且不說通脹統計資料的水份和影子通脹率),美聯儲正在提高通脹率容忍上限,假如通脹高企的同時經濟增長乏力,美聯儲的首要目標不再是控制通脹,而是為了刺激經濟;假如美聯儲把控制通脹也當成重要目標的話,美聯儲只能升息打壓通脹,經濟增長就會進一步放緩,並使得流動性陷阱更加嚴重。說到這裡,就明白美聯儲現在為什麼不再重視通脹容忍上限了。

縱觀全球各國經濟,日本經濟有著這樣的經歷,美國和歐洲正在經歷流動性陷阱,新興國家也陷入流動性陷阱裡。可以說,全球經濟正在日本化,這對於全球經濟來說,是一個非常嚴重的訊號。

現在美國經濟在特朗普的領導下,已經到了歷史上前所未有的時刻。儘管美國的通脹率處於正常水平,但是不要忘了,正是美國長期打壓全球油價,才把美國的通脹率控制在正常水平。另一個指標就是就業率的上漲,表面上看美國就業率表現“完美”,美國就業率的上漲,要麼靠臨時工作,要麼靠中老年人就業支撐,作為後備力量的青年人就業不甚理想,找不到工作的人乾脆退出勞動力市場,勞動參與率的低迷縮小了就業率計算的分母,另外就業人數的統計口徑也有很大的水份,失業超過26周的勞動力不再記入失業人口。美聯儲利率決議所依賴的兩個重要指標都不樂觀,美聯儲索性就看資本市場的動向來左右上述兩個指標,並以此發表各類忽悠市場參與者的言論。

特朗普的幾位前任都是靠著強勢美元的戰略,吸引全球的資金進入美國,促進美國金融行業的發展,長期以往就導致美國經濟的空心化。特朗普上臺之後,想要搞活美國的實體經濟,試圖讓美國再次偉大起來,廢除強勢美元戰略的同時,為了增加美國出口,不惜跟全球貿易貨幣(對手)發動貿易戰,並想用匯率戰與貿易伙伴硬碰硬,搞的全球經濟出現下行風險。自今年起,全球幾十個國家要麼被動式降息,要麼預防性降息,美聯儲也不得不跟隨高度市場化的利率市場調整利率政策。特朗普的戰略不僅引發全球經濟衰退風險,也會將經濟衰退風險進口到美國。國際清算銀行一再發出金融危機風險警示,同時有訊息報道,全球富豪家族、大型私募基金和資管機構對全球經濟前景愈發悲觀,並且都在加速囤積現金,並且對金融投資更加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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