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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WeWork,軟銀真是拼了。近日,該公司正在為一筆17.5億美元向高盛集團尋求新融資,這是孫正義承諾為WeWork籌集50億美元債務融資的第一步。不過,高盛是否願意涉足這趟混水,尚存較大不確定性。

不到一年估值蒸發4000億元

放在6個月前,沒有會懷疑這筆交易。

2018年12月,當WeWork被傳出IPO訊息時,高盛就與摩根大通、摩根士丹利圍繞這家明星公司的首席承銷商的角色展開了角逐,今年初WeWork估值大幅攀升至470億美元后數月,高盛又給出了650億美元的天價。高盛、軟銀、WeWork三方的關係似乎不是一般的密切。

8月不僅成了WeWork發展史上的一道分水嶺,也是資本市場重新認識WeWork的分界線。

當月14日,WeWork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提交了IPO的申請,迎接該公司的不是預料中的歡呼聲,而是鋪天蓋地的質疑。2016-2018年,WeWork營收分別為4.4億美元、8.9億美元和18.2億美元,但同期創造的虧損更加驚人,該公司過去三年的淨虧損從4.3億美元一躍而至19.3億元。人們關注的焦點不只是WeWork尷尬的財務狀況,而是隱藏在背後的商業模式?

當一家公司遠遠地矗立在我們面前時,常常令人心生敬畏,直到有一天,它再也無法掩飾千瘡百孔的一面,你才會發現它到底多麼糟糕。WeWork似乎正是那隻爛蘋果,表面紅撲撲的,內心早已腐爛發黑。

在這場致命的風暴中,WeWork的目標估值一週內從200-300億美元直接跳水至150-180億美元,幾乎腰斬,投資者仍然反應冷淡,不得不撤回IPO申請,在最新一輪融資中,WeWork甚至縮水至80億美元。惠譽已將WeWork評級降至CCC+,展望由穩定轉為負面,標準普爾則更為悲觀,直接下調至垃圾級。孫正義,這位馬雲背後的男人,亦因WeWork跌落神壇,軟銀系浮虧近百億美元。

此時此刻,高盛真會挺身而出嗎?

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

事實上,即使高盛願意站出來,17.5億美元依然杯水車薪。

WeWork三季報顯示,該公司第三季度營收從4.8億美元增至9.3億美元,虧損額12.5億美元,同比增長逾150%。過去三年,WeWork虧損了30億美元。知名投資研究機構Sanford C.Bernstein預計,要想實現現金流為正,WeWork還需要約90億美元的投資。

作為單一最大股東,軟銀對此心知肚明,早在10月份就已經公佈了一份95億美元的救助計劃:50億美元新融資,面向現有股東的30億美元要約收購及15億美元投資的承諾。17.5億美元僅佔該計劃的18%。

在過去,孫正義不依靠任何人,他的軟銀帝國或軟銀願景基金就可以輕鬆搞定,後者管理規模高達1000億美元,但軟銀眼下的日子也不好過,今年第三季度出現了14年來的首次營業虧損和史上最大單季虧損,淨虧損64億美元,願景基金當季度則出現了約89億美元的運營虧損。

錦上添花的人很多,雪中送炭的人很少。軟銀前不久被曝向三菱金融集團、瑞穗金融集團和三井住友金融集團謀求約28億美元的貸款,以便幫助WeWork續命。但有銀行家透露,自從WeWork的估值暴跌後,日本銀行間的情緒發生了明顯變化,人們對軟銀投資戰略產生了懷疑。

披著高科技外套的"二房東"

當然,軟銀面臨的最嚴峻的挑戰還是WeWork商業模式本身的問題。

WeWork的商業模式並不複雜,本質上就是一個"二房東",從市場上租賃合適的商業地產適當改造後分租。在官方網站,WeWork專門開闢了一個"大企業入駐"頻道,提供總部定製、整層定製、專屬辦公室、一體化辦公套間、全球化辦公室等服務,並列舉了華為、集團、阿里雲等大型企業客戶。

大型客戶付款能力強,能夠承受較大的價格彈性,不過,他們更願意尋找一手的物業。創業者與中小企業才是共享辦公最現實也最重要的客戶。問題在於,這些客戶通過共享辦公可以有效緩解租金壓力,經濟實惠是資金有限的他們的主要訴求。這就決定了競爭的殘酷性,共享辦公玩家必須既能有效控制房源的成本,又能為客戶提供具有競爭力價格的空間,在此前提下獲得自己的收益。

根據VC SaaS的一項資料,2018年至今,共享辦公品牌倒掉了40家,大多數運營時間不足兩年,28.1%的品牌發展緩慢、瀕臨破產倒閉,頭部企業的日子也不好過。正因為如此,WeWork近年來發力自持物業,直接購置地產專案,但這又導致該公司掉進重資產的陷阱,完全背離了輕資產的共享經濟模式,截至今年6月底,WeWork總資產已達270.5億美元。

算上軟銀此前砸下的106億美元,在WeWork身上,孫正義前後豪擲了超過200億美元,他竭力將一個"二房東"包裝成高科技公司,但在神話破滅後還能夠重新贏得投資者的信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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