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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對銀行理財而言是個特別的年份,在原先監管的設計中,2020年是銀行理財業務實現全面轉型的收官之年,原先的“行中行”迴歸本源,全部向淨值化、高透明度、投資者盈虧自負的康莊大道而去。

然而2019年底的“延期風波”將一個轉型進度不及預期的行業展現在福斯眼前。加上剛出臺的現金管理類產品新規,2020年底是否能順利轉型要畫上問號。

展望2020之前不妨回顧下銀行理財的2019年。

2018年4月27日資管新規落地,2020年整改收官,2019年無疑是承上啟下之年。

這一年,繼前一年的理財新規和理財子公司新規之後,銀行理財又迎來了《商業銀行理財產品估值指引》以及《商業銀行理財子公司淨資本管理辦法》,10家理財子公司陸續開門迎客,標和非標認定標準出爐,《證券期貨經營機構管理人中管理人(MOM)產品指引(試行)》為理財子公司進入A股市場做好了鋪墊,年底外資控股的理財子公司首先落地,中國銀行首家獲批與東方匯理資管籌建中外合資理財公司。一切都似乎朝著好的方向進行。

然而這一年,舊的困惑還未消除,新的迷茫又在叢生。在監管收緊和優質資產缺乏、高收益資產嚴格限制的情形下,銀行理財依舊煙籠霧鎖。正如一位理財子公司董事長深夜在朋友圈中所說:“是否所有資產管理的歸宿是公募基金?”

這些問題的答案還飄在空中,只能請2020來回答了。

迴歸

首先是迴歸資管業務的初心。

不可否認的是,銀行理財在過去一年取得了去通道、縮減同業空轉的重要進步。在經濟增速存在下行挑戰的當下,部分市場人士擔憂,嚴控表外融資風險會不會加劇中小民營企業的融資難。

但是21世紀經濟報道獲得的一份監管資料顯示:截至2019年6月末,資管產品投向貸款、資產收益權等非標資產規模較年初減少近兩千億元,資管產品來源於同業與運用於特定目的載體的資金均較年初有所下降。資管產品配置到實體經濟的資產規模較年初增加近萬億元,剔除資管產品交叉持有後,佔比較年初提高約1個百分點。

這又表明資管新規出臺後,金融機構主動發力轉型,通道和巢狀業務顯著收縮,資金空轉、以錢炒錢行為得到有效遏制,換個角度而言,服務實體經濟能力得到增強。

平穩過渡是這一年的基調。截至2019年6月末,非保本理財產品 4.7萬隻,存續餘額22.18萬億元,與 2018年末基本持平。往年激烈的增長曲線迴歸平滑。

這一年,10家理財子公司破殼而出,包括6家國有大行、3家股份制銀行和1家城商行。

(如圖所示,後面5家是已經獲批開業,尚未開業的理財子公司)。

也有人的迴歸。

倦鳥歸巢。

在百度供職三年的張旭陽回到了老東家,曾經深耕19年的光大銀行。當年他曾參與設計了第一批銀行理財產品“Sunny理財A+計劃”的發行。2015年,光大成了首家遞交設立理財子公司申請的銀行,時任資管部總經理張旭陽參與了籌備工作,不過太過於開風氣之先,配套監管制度未有完整設計,子公司當時並未成型,張旭陽不久後被百度挖角。三年之後,他又歸來,說到原因,他說““迴歸資管初心”。

這一年,理財子公司密集“擴招”,雖然基層業務崗誘惑力對公募界不是很強,但是的確挖到了券商和公募的高層。比如原方正證券執行委員會委員、副Quattroporte吳姚東出任了“第六家國有大行”郵儲銀行旗下中郵理財的董事長一職,更早之前他曾是博時基金總經理。在一次會議中,他曾經無意中透露出對銀行理財子公司投研能力的真實看法——“與基金公司比起來,幾乎沒有投研(能力),哪怕是固收”。可見轉型任重道遠。

更多的是對現狀不滿的銀行內人士轉崗去了理財子公司,在他們看來,這是選擇不多的銀行內部少有的機會。銀行系理財正在釋放魅力。

同樣在釋放魅力的是盡力招徠子公司的城市。上述10家子公司中,比較出人意料的是建信理財在深圳安家,以及光大理財在山東青島安家,之前農銀理財準備註冊在深圳,但是在開業前夕突然更改為了北京。這是各地政府與銀行多次商榷和磨合的結果,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獲悉,光大理財與青島政府此前就註冊地商量過多次,剛剛開啟第一輪商議的時候,現任銀保監會主席郭樹清還在山東擔任省長。

困惑

資管新規執行一年,業內還是有很多疑惑未解。

第一個困惑是,如果要做成普惠福斯,保本微利的產品,那麼不符合資管新規“盈虧自負”的理念;如果要做成純淨值化理財產品,本行客戶不認可,因為銀行客戶對理財的天然想象,就是保本。

這是淨值轉型遇到的最大障礙。資管新規落地截至目前,銀行理財的公募產品沒有一隻出現過虧損,甚至收益曲線有些過於平滑。當然其中不乏通過產品之間的資產交易實現預期收益的灰色手段。

第二個困惑是要如何學習公募,“迴歸同一起跑線”是否意味著全盤公募化。

向公募學習,是理財子公司落地以來的常見口號。但是全面學習,還是有針對性地學習,也有爭議。

近期,業內對最新發布的《關於規範現金管理類理財產品管理有關事項的通知(徵求意見稿)》頗有微詞。有人對記者直言,原本希望銀保監部門先根據銀行本身情況出臺更寬鬆的監管規定,如果證監部門覺得“沒有讓資管全行業迴歸同一起跑線”,再按照其意見進行逐條回撥,然而監管部門還是直接參照貨幣基金給銀行現金管理類產品套上了監管的繩索。

不過也有基金人士認為,現金管理類產品會讓客戶誤以為是安全性較高的儲蓄產品,但其實其中某些高收益債比貨幣基金風險程度高很多,加以約束是理所當然的。

事實上根據今年的政策動態,非標資產認定趨嚴,在淨資本監管要求下,標準化資產與公募基金一樣不需佔用資本金,而非標風險權重設定為1.5%-3%,未來銀行、尤其是中小行對傳統強項的非標投資更加審慎。銀行理財也的確越來越像公募基金。

“要是理財子公司都做成了公募基金,就相當於全國135家公募基金又添了幾十家,對於母行來說有什麼意義呢?特別是那些已經控股公募基金子公司的銀行。”

不過現金管理類產品目前還是徵求意見稿,還有後續博弈、協商的空間。銀行也多次與監管坐在一起,探討政策落實的困難之處,這一點讓銀行理財“圍城之外”的人士頗為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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