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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開篇,悽悽慘慘淡淡。

但,無論如何的境遇,只要有生意黃,就會有高樓起。在電商20年以來的蓬勃發展和“黑天鵝事件”的混合作用之下,物流快遞行業也進行了新一輪洗牌,這次嶄露頭角的物流王者,是順豐。

2020年2月26日,胡潤研究院釋出了《2020世茂深港國際中心·胡潤全球富豪榜》(Shimao Shenkong International Center. Hurun Global Rich List 2020),上榜企業家財富計算截止日期為2020年1月31日。

49歲的順豐控股董事長王衛以1330億元身家位列中國第10,全球第56,其財富相較去年增加了46%。

順豐公佈的財報顯示,2019年,順豐收入達1121億元(未經審計),同比增長23.37%;實現歸屬於上市公司股東的淨利潤57.97億元,同比增長27.24%。順豐快遞正式成為國內A股首家營收過千億的快遞公司。

王衛,這個曾經被香港人嘲諷為“水貨佬”、“買屋仔”的男孩,終於用實力揚眉吐氣。

從“碼頭”到“藍天”

1970年,王衛出生在上海,父親是一名空軍俄語翻譯,母親是江西一所大學的老師。

7歲那年,王衛與家人一起搬到香港生活。高中畢業那年,出生自高知識分子原生家庭的王衛沒有繼續唸書,十幾歲就來到叔叔手底下當起了小工。

最初在順德做印染,運送是極大問題,王衛每次都要在碼頭邊鞠躬作揖,眼巴巴地拜託人幫忙將樣品捎到香港,再拿給香港的客戶看。再後來到了90年代初,正趕上大批香港人跑到廣東設廠,香港、廣東兩頭跑的王衛經常會受人所託,捎帶貨物出入境。

王衛眼睛一亮,原來不止他一個“碼頭仔”。

1992年,22歲的王衛借到了10萬塊錢,與幾個夥伴一起成立了專門運送貨件的公司,那個時候,整個公司只有6個人。1年後,順豐公司正式於廣東省順德市註冊成立了。

王衛在香港缽蘭街租了一個小鋪面。和所有快遞公司一樣,順丰采取了投入少的加盟制度和低價策略。但,那個時候的網際網路還沒成熟,電商?物聯?更是尚屬天方夜譚,對於加盟商家的監控和管理極其困難;再加之恰逢FedEx和UPS兩強格局剛剛形成的1993年,創業初期,順豐的發展不太樂觀。

那時的順豐只有十幾個人,王衛與員工同吃同住,大家唯一的任務就是跑市場,每天早出晚歸,騎著摩托車在大街小巷穿梭。

為了確保送貨速度,他們天未亮開始取貨,忙到晚上十一二點才回去。

因為像老鼠一樣灰溜溜地穿梭在香港和廣東兩地之間,那時的順豐被同行歧視為“老鼠會”——對於外界的嘲笑,一貫低調的王衛選擇默默做事,從沒有出面與人爭執反駁。

事情在世紀之初產生了質的轉變。2002年,順豐取消了加盟制度,所有網點收歸直營,同時改變市場定位,把“順豐”的標籤打造成注重時效性和保障性的高階快遞;2003年,王衛以7000元一把的高價從南韓進口了一批巴槍(HHT手持資料終端)——十幾萬順豐旗下的快遞小哥人手一把。

HHT手持資料終端使順豐的每件快遞都擁有一個專屬條形碼,客戶的訂單狀態可以直接上傳到網路。在微信尚未誕生QQ沉迷使用者端沉醉的當年,簡訊聯絡的時代,順豐這波操作無疑在同行的長跑賽場上領先了好幾圈。

2004年,FedEx策劃進入中國市場時找到王衛,希望以40-50億人民幣的價格收購順豐。那一年,順豐的銷售額是13億人民幣。王衛拒絕的很乾脆,順豐是他的親生子,俗話說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所以7000塊一把的巴槍得配給順豐毫不手軟,區區50億絕無可能賣。

為了擺脫高價進口巴槍的不便和功能的不齊全,王衛乾脆找到了清華大學,合作研發自主品牌手持巴槍,真實成為了為送快遞而搞科研的“前無古人”。但,順豐的新HHT4版手持終端更輕薄,更智慧,功能也更加齊全。

想當初,順豐的故事,是從王衛在碼頭幫人帶貨開始的;羽翼豐滿後,王衛想飛了。

2003年,恰逢SARS爆發,順豐身處廣深重災區,人們都足不出門,公共交通行業幾近癱瘓,尤其是航空公司十分蕭條,航空運價大跌。但相對地,不出門不代表沒需求,快遞的業務量可謂猛增。

王衛眼睛又亮了——他趁機與揚子江快運簽下合同,租下5架737全貨機,成為國內第一家(也是當時唯一一家)使用全貨運專機的民營速遞企業。此外,順豐還與多家航空公司簽訂協議,利用國內230多條航線的專用腹艙,負責快件在全國各個城市之間的運送。

從碼頭到藍天,從名不經傳到行業第一,王衛花了10年。

“飛”進首富聚樂部

資本界有句順口溜:“永不上市有三家,華為順豐老乾媽”。

雖然,為了送快遞能搞出科研,為了送快遞能買飛機籤航線,野心都上天了,但其實,咱順豐王總,很低調。

王衛曾在央視財經接受視訊採訪時稱 “我自己不認為順豐有多快”。網友迅速將他與“不知妻美劉強東”、“普通家庭馬化騰”、“一無所有王健林”等一眾大佬歸為同類。但你品,細品過後,則能發現“炫”妻的劉強東、“炫”家庭的馬化騰和“炫”地位的王健林。

在此襯托下,“順豐不快”的低調老王儼然老父親嘴臉,像極了考你們年紀第一那小孩他爸,花重金給孩子報補習班買練習冊,卻逢人就說,“我兒子學習不好的。”

伴隨著“雙十一”的誕生,2009年,順豐航空有限公司也隨即應運而生。成立首年,順豐航空就一次性購買2架飛機。隨後的2010年,素來好事的香港狗仔在順豐總部苦蹲數日,終於拍到了王衛的照片,並配文以《水貨佬做到買屋仔,買757飛機》 為題發表。

而對此次冒犯事件,王衛並沒有理會,而是繼續買飛機,用實力堵住那些“檸檬精”的嘴。

隨後的3年時間,順豐航空的機隊擴充套件至10架;2016年,隨著首架B767-300BCF正式投入執行,順豐航空機隊規模擴充套件至30架;2017和2018年,分別採購10架飛機。

事實上,從03年抬頭望天以後,王衛的“飛天夢”就越來越無止境,直到買飛機的速度都快趕上了貨機飛翔的速度。

截至2019年末,順豐擁有58架自有全貨機,通達國內外的航線超過2000條,日均4170 班次 ,發貨3407噸。

然而,業內第一、高階物流、最快快遞,好口碑並不能成為順豐賺錢的資本。

從2009年到2019年,電商的蓬勃發展和“雙11”、“雙12”、“618”等全民狂歡已走過十載,網購早已成為國民消費生活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2018年中國快遞總量達507億件,包裹快遞量超過美、日、歐等發達經濟體總和;2019年,中國快遞總量突破600億件。中國包裹量60%的淘寶由於對物流成本的敏感,只有不足5%的客戶選擇順豐。

2010年開始,順豐的市場佔有率逐步下跌,一度跌出前五,直到2017年才止住跌勢。

雖然情況不容樂觀,但王衛經營企業的模式,似乎不同於一般的其他企業家,上文也說過,在以盈利為目標之前,王衛更像是拿順豐當親生孩子來養。不然,他不會在一窮二白的時刻借錢創業,也不會面對高額收購而不放手,更不會“溺愛”公司到此般程度。即便是遭遇到金融危機、經營不順、盈利走低,王衛也沒有裁掉任何一個順豐的職員。

2017年2月,順豐控股在深交所舉行重組更名暨上市儀式,正式登陸A股,成為繼圓通、申通、韻達之後,第四家登陸A股的快遞公司。當天上午,順豐控股一字漲停,報55.21元/股,總市值達2310億元,超越萬科A和美的集團,成為深市第一大市值公司,王衛的身價也達到近1500億元,成為民營快遞業首富。

熬過了騰飛初期的利益誘惑,順豐也挺過了中年危機的低谷挫折。

2020年的疫情突然而至,網購成了眾多居民採購生活物質的重要渠道,理論上快遞行業應會受益。然而實際上受交通管制、快遞員延遲復工以及電商企業備貨不足等因素困擾,快遞企業們的日子並不好過。

資料顯示,中國郵政業務收入同比下降12.4%、申通快遞業務收入同比下降23.23%、韻達控股業務收入同比下降22.9%、圓通快遞產品收入同比下降23.67%。

然而順豐2020年1月的物流業務營業收入卻同比增長了10.64%,達到111.5億元,同比增長10.64%;業務量為5.66億票,同比增長40.45%。

究其原因,在各地啟動一級響應,實行交通管制後,陸路通道容易受阻,只能走空運,順豐此前斥巨資投入的航空機隊價值凸顯。

自1月24日起,順豐增開國內外多條全貨機航線,保障各類防疫救援物資的快速運輸,其中包括新開的“東京-武漢”國際航線,將50000件醫用防護服運達武漢。

順風資料顯示,截至2月21日中午,順豐航空直飛武漢航班量累計執行航班115個,運輸防疫物資3038噸,全網合計運輸至湖北的包裹達7560萬件。

目前順豐的航空貨運航班日平均班次已達120個,接近歷史執行最高峰值。

2019年,順豐的市場份額是7.6%。而國家郵政局在《中國快遞發展指數報告》中預計,1月份快遞業務量約40億件。若以此估算,順豐1月份業務量已經佔到了全行業的14.15%。

從某種程度上來看,疫情的突如其來加速了行業洗牌期的提前到來。快遞企業之間也將從原始競爭走向對於品牌、綜合供應鏈以及科技資訊程度的多方面比拼。

突破千億營收關口的順豐,正在與“三通一達”拉開差距。

疫情之下,沉溺買飛機的“低調老王”,迎來了自己的高光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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