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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參議院25日凌晨連夜投票,通過了2萬億美元的第三輪緊急經濟救助計劃,刺激計劃已經交給眾議院,眾議院通過後隨後將由美國總統特朗普簽署。在美國兩黨鬥爭白熱化的態勢下,達成協議實屬不易,大選將至,兩黨都希望爭取到選民的最大支援,抗疫這件事上,不能耍小性兒。

華爾街快人一步,美股道瓊斯指數提前一天暴漲超2100點,漲幅逾11%,是道指1933年來最大漲幅。見識了美股十天四次熔斷,又遇見百年一遇的美股漲停,後面還不知道會有什麼過山車級操作,繫好安全帶,捧好小心心,且待風雲再起。巴菲特前幾天抄底了,你的股票是不是已經割肉賣了?

雖然仍在過程中沒有公佈,但據資深參議員透露,參議院通過的刺激計劃主要包括5000億美元企業貸款計劃,3670億美元小型企業援救計劃,1300億補助醫院計劃,2000億美元交通、兒童醫療以及養老等其他優先事務計劃,250億美元困難航空公司直接金融援助計劃、40億美元貨運航空公司支援計劃,剩餘的則是翹首以盼的美國公民和綠卡持有者撒錢計劃。撒錢計劃下,單身者將獲得1200美元,已婚夫婦將獲得2400美元,17歲以下的孩子將獲得500美元,年淨收入在75000-99000美元的個人所獲款項按照比例遞減,99000以上收入者則完全沒有資格。雖然看起來個人和家庭能到手的美刀並不多,但結合此前的新冠患者、隔離陪護和照顧停學孩子在家的美國僱員的2/3帶薪假計劃,還是不錯的。值得注意的是,此前眾議院在刺激計劃方案中提出需要貨幣支付工具的創新,才能突破私人金融機構的利益藩籬,將政策創新發揮出極致效果,並提出法定數字貨幣的概念,即“數字美元”(digital dollar),以便將美刀精準有效地投放到家庭和私人企業,這個數字美元的概念就和中國央行醞釀的數字貨幣比較接近了。

陰天,哈佛校園

中國中央政府的疫後經濟刺激計劃未出,分析文章滿天飛,新基建呼聲正隆。朋友圈傳播著一些中小企業主稱得到定向無息貸款的訊息,尚不見全貌。多省市陸續公佈了2020年的重點專案投資計劃,粗略計算超過30萬億。無論中央還是地方,除了關注經濟復甦和企業幫扶,是不是也可以考慮給受疫情影響的困難群體及其家庭以普遍的救助。昨天讀到一篇文章,四川一位單親媽媽揹著七歲女兒跳江殞命,心裡堵得慌,如果不是絕望無助到極點,一個母親又怎會如此?

美國這次抗疫的表現實在不佳,燈塔國的世界領袖風範幾乎完全沒有了,國內現在也一團糟。特朗普前期的淡化(playdown)和檢測隔離不力導致疫情在美國全境已經蔓延,世界衛生組織也表示,美國可能成為新的疫情中心。但不得不說,美國的配套民生舉措還是比較給力的。聯邦一級宣佈的帶薪休假和正在推出的普遍發錢計劃是一方面,免費檢測是另一方面,但從救助的到位率來看,更快的還是各州郡自己的救助。前面也寫道,即便停學,美國的公立學校都繼續為享受餐費減免的學生繼續提供餐食,社會組織為長期接受救濟的人群繼續定期提供食物和日常用品,包括我們之前常做義工的food pantry,藥店和超市為老年人提供每天早晨一小時的專門優先購物時間,教育機構為一線醫護和基本工作崗位員工提供幼托服務等等。細微處的人本主義關懷和政府、社會的協作幫扶,還是值得學習的。

疫情下的我們

麻州州長宣佈延長停課時間,公立、私立學校和日託所一律不得早於5月4日開學,比此前的4月7日後推一個月。昨天我們第一次沒有出門,雖然是陰天,然而美國鄰居們還是一家家地出來在門口的街道上打球、騎車,偶爾也會有一家人從門前道路經過,鬧鬧同學看得心癢癢。這麼長時間停學,如果又不給出去玩,確實難為小孩子。雖然鬧鬧同學現在十分充實,學美國課程以及做練習、間天背講一則古詩詞、練習鋼琴、午睡、寫日記、英文閱讀、做國內課程作業、學課內課程,中間穿插著若干次玩、吃飯吃水果吃零食,但算著時間,中間還有十分鐘額外時間,也會拉著媽媽出去在門口玩飛盤。熱愛戶外運動的娃,可怎麼辦?關鍵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美國孩子們都在外面玩得歡,與國內堅壁清野,大家都不出去又不同。

麻州的情況嚴峻。波士頓市超過100名醫護感染,其中Brigham Women 45名,MGH 41名,Tufts 52 名,Boston Medical Center 15名,Boston Children's Hospital 1名醫護,麻州成為全美首個要求醫學院讓4年級學生提前畢業,支援一線醫護對抗COVID-19的州。麻州醫護人員缺乏醫療防護產品,三家主要醫院均有醫護人員被感染,民間在家用縫紉機幫助自制口罩捐給醫院,政府亦開通手套口罩捐贈熱線。接下來這一週將會是麻州疫情發展走向的關鍵。

好訊息是,由MIT、哈佛以及Cambridge初創公司E-25 Bio組成的研究團隊近期研發了一種全新的COVID-19檢測方法,可以將鼻拭子、唾液、血液甚至尿液的物質施加到可快速產生結果的試紙上,大約30分鐘內可以給出陰陽結果,成本低容易批量生產,一天內可以生產一百萬張試紙,緩解檢測的壓力。這款試紙有望在本週開始小規模生產,並在一線醫院進行測試。波士頓考慮用South Boston會議中心作為“方艙”,Malden宣佈關閉城市公園。關閉公園還真是必要,看看在芝加哥做教授的朋友昨天發的當地公園,還真是挺熱鬧的,北部地區對Sunny的熱愛,深入骨髓。但這真的是讓我又再度焦慮起來的圖片。今天,芝加哥市長宣佈關閉公園,看來是必須的。

芝加哥公園挺熱鬧

昨天寫道,新英格蘭地區美國人家庭觀念重,但那是結婚生子後,年輕人或單身人士,誠如張文巨集主任今天回答問題時說,常常“瞎混”。年輕人或單身者也不與父母同住,停工了白天扎堆晒太陽,晚上一塊兒找樂子,這也是為什麼美國感染者中年輕人比例遠高於中國的緣故。紐約州州長庫莫為此咆哮,“你覺得你自己是超人,但其實你不是……你不應該無視你自己的安危,但更重要的是,你無權給別人帶去危險。” “這麼做是麻木不仁,是傲慢,是自毀,是對其他人的不尊重。這樣的做法必須要停止,現在就要停止。這不是一個笑話。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庫莫每天的新聞釋出會也獲得了各電視臺直播的待遇,每次開篇都是數字和分析,比起特朗普經常嘴炮卻空洞無物還頻頻此後被專家打臉,庫莫無疑更受歡迎,為此特朗普很不高興。

紐約州州長分析病患年齡結構

就安心待在美國抗疫吧。中國民用航空局的新規是,自3月29日始,國內每家航空公司經營至任一國家的航線只能保留1條,且每條航線每週運營班次不得超過1班,外國每家航空公司經營至中國的航線亦只能保留1條,且每週運營班次不得超過1班。此前就已經有航班頻頻被取消,華人買了機票遭遇航班取消的例項不絕於耳,最近已然買不到未來兩個月的航班,這下可好,更不用想了,但也省心,從此絕了念頭。國家衛健委也非常配合,3月26日通報稱,截至3月25日24時,累計報告境外輸入確診病例541例,中國境外輸入的確診人群中90%持中國護照,其中40%是留學生,認為這些數字說明旅行的安全風險很大,希望留學生和家長認真權衡利弊,做出正確的選擇,並建議留在當地避免長途回國時交叉感染或因中轉國家邊控措施而中途受阻,同時避免對學業、簽證的影響。簡而言之,不要回來不要回來不要回來!!!其實,我們一早決定不扎堆回來給祖國添堵。生命給我什麼,我就享受什麼,危機中近距離看美國,不也是難得的生命體驗。富布萊特專案方發來郵件,因專案六月結束,視六月情況而定後續。難不成美國國務院預備專機送我們回去?瞎想什麼呢!

從昨天到今天,收到了近二十個朋友發來的張文巨集主任解答美國的留學生華僑華人問題專場的二維碼圖片,莫名的感動。全程聽下來,張主任以臨床經驗和最新研究為依據,否定了普遍的氣溶膠傳播說,與世界衛生組織新進的推送相吻合——醫護人員需警惕氣溶膠傳播。張主任建議,保持社交距離,不去人多的地方,勤洗手消毒,去室內場所佩戴口罩,吃好睡好心態好,同時表達了對美國醫療資源技術和抗疫成功的信心,雖然峰值到來的具體時間還無法準確預判。這次問答,對所有在美華人而言,是一劑定心丸。心理抗疫也很重要。其實我心態超好的,只是老老小小的,不得不更謹慎一些。勇氣和責任,有時候責任會倍增勇氣,但有時候,責任會令你怯懦、畏首畏尾。但說起來,我們家這一老一小,這時候,個個倒比我膽大,這可怎麼說去。

記錄:截止美東時間3月26日下午1:13分,美國確診75178例,死亡1069例,其中麻州1838例,死亡15例;陰天,哈佛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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