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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上一次美聯儲議息會議之後主席鮑威爾的講話,可以推斷出美聯儲在遠期不放棄使用任何寬鬆手段來對經濟的下行趨勢進行干預,其中自然包括量化寬鬆,而根據現在的經濟背景,很可能我們可以看到在降息到0之前,量化寬鬆就會啟動。

一、零利率的失效

降息是各國央行應對經濟下行最為直接和明確的手段,然而在本輪經濟重視企業當中,我們也許可以看到不同的情況,就是降息對於經濟的支援作用正在逐步下降。

第一,流動性氾濫和流動性陷阱。

從2015年開始美聯儲根據美國經濟的復甦狀況,決定開始加息和縮表,逐步恢復貨幣正常化程序,收回從08年經濟危機以來,通過三次量化寬鬆在市場上投放的流動性。不過收縮負債表並未進行完全,2019年8月,美聯儲已經結束了縮表程序,之前投放的流動性從此留在了市場當中。

同在2015年,歐洲央行卻為了進一步釋放流動性和推升通脹,開啟了史無前例的負利率政策,並且持續的推進資產購買。資產購買在2018年宣告結束,然而歐洲卻從未啟動過縮表程序和貨幣正常化,流動性依然滯留。

也就是說,即使在經濟增長週期,全球央行的寬鬆政策並未收回。目前全球貨幣的投放,依然是站在08年之後流動性氾濫的基礎之上的。在這種情況下,更多的流動性釋放伴隨著邊際效應的遞減,所以降息帶來的流動性的作用正在減弱。

第二,經濟對於降息的敏感性下降。

在每一輪經濟危機前後,美聯儲都會採取降息作為手段應對經濟下行的趨勢。不過,我們可以從美聯儲利率目標看到在應對每一次經濟危機時,美聯儲的降息力度都要比前一次更大,將利率降低到更接近0的位置,而在2008年之後,美聯儲將利率降低為0。

這是因為經濟的對於利率降低的敏感性正在下降,一方面,市場對於降息的預期上升,導致將其實際帶來的效果正在減弱;另一方面隨著世界經濟的整體發展,經濟總量提升,降息帶來的流動性,在整個經濟體的對比下,顯得更加微不足道,對整體經濟的作用正在下降。

所以我們可以期待,隨著經濟下行週期的不斷推進,美聯儲會持續的釋放降息,並最終將利率降低到0的水平。但這對於經濟下行來說,支撐作用也已經不如以前,需要更極端的寬鬆手段。

二、量化寬鬆推出的必要性。

第一,全球背景與巨集觀經濟。

對於美聯儲而言,首先面對的是全球央行更多寬鬆手段的應用對美國的衝擊。目前美國經濟表現尚好,可以說在國際經濟下行中一枝獨秀,因此美聯儲只需要應對美股的風險就可以了,在這種情況下,多次小幅的降息更為有效,而大幅度的降息可能會推升泡沫,帶來美股風險。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美聯儲面臨的卻是各國央行寬鬆的不斷加碼,資產購買增加,使更多的流動性流入到國際市場當中,而且更重要的是會流入到美國市場當中。現在已經可以看到美股和美國債券市場當中,已經有很大存量的國際流入資金了,這對於美聯儲的決策來說是很大的壓力。

第二,美國債券市場帶來的壓力。

紐約聯儲剛剛採取了三輪共計約2000億美元的回購,來對美國隔夜回購利率市場進行干預。這個手段雖然是偶然性的,但是卻釋放了歐央行決議,將近兩年的資產購買量。說明美國市場的流動性已經出現了很大問題,隔夜利率甚至一度攀升到10%。

這是因為在美國經濟市場當中,由於借貸回購和企業債發行的規模過度龐大,導致市場上債券存量較大,而現金卻不足。這樣導致了兩個問題:

首先是在現金流出現波動時,如本次的季度稅務交納時,金融市場會出現短暫的錢荒。

其次是從財政角度來說,未來財政刺激的空間較小,因為沒有足夠資金可用。

因此從各個角度來說,美聯儲未來資產購買計劃是順理成章的,目前美聯儲持有的美債大概佔比20%,所以還有較大的空間去進行資產購買。即使不是以量化寬鬆的形式,回購便利工具的出臺也可能為資產購買開啟長期的大門。

三、美聯儲可能在降息到零之前就開啟資產購買。

基於對現在經濟情況,以及美股和美企業債風險的判斷,在這一次美聯儲寬鬆週期當中,在利率降低為零之前就推出資產購買計劃概率很大。

第一,對市場干預的長期機制化。

本週美國市場出現的,隔夜回購利率飆升的情況,雖然是偶發,然而在整體的經濟大環境之下也是一隻灰犀牛,並不意外。在企業債和回購橫行,融資成本較低的情況下債券大於現金的情況已經持續了很久。可以判斷,在未來這樣的事情還會頻繁出現。

那麼如果利用單次的回購頻繁對市場進行干預,將造成金融市場的紊亂和利率的大幅度上下波動。因此美聯儲更大可能在短期內對利率市場設定一個長期的干預機制,一個可能就是通過回購便利工具的出臺,對利率市場形成長期的干預;另一個可能就是直接開啟量化寬鬆,將市場上的過多債券吸入美聯儲的資產負債表,從而提供更多的現金流。

第二,配合財政刺激。

在經濟下行週期當中貨幣自己無法對經濟進行非常有效的干預,因此需要財政刺激的配合,這已經是一個共識。從特朗普和財政部長姆努欽的發言當中我們可以認為未來美國超長期債券的發行和減稅都是有可能出現的事情。

但是這兩點都面臨同樣的問題:資金不夠。一方面減稅會進一步的推升政府財政赤字,在國會很難通過債務上限的基礎上,未來的增加開支存疑。另一方面,超長期債券的發行,在現有債券市場已經供過於求的基礎上,很難得到現金流供應。從這兩方面來說,美聯儲都需要進行反應,採取資產購買吸收債券提供現金流。

因此,美聯儲目前採取小幅長期的降息更符合現有經濟情況,並且即使按照特朗普要求降息二百點達到零利率,對於經濟下行的支撐仍可能不夠。因此更多的資產購買和qe,是美聯儲未來很可能採取的行動,這樣的資產購買計劃,很可能在降息到零之前就會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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