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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0日晚間,暴風集團披露了公司的當前運營狀況,公司員工僅剩10餘人,同時存在拖欠部分員工工資的情形,同時被曝欠債4.7億。

暴風集團上市時,股價從發行價 7.14 元暴漲至327.01元,創下A股漲停紀錄,短短五年時間,市值一度高達400億的“妖股”為何現在淒涼至此?

雷軍的下屬、周鴻禕的同事、賈躍亭式的成功

1972年,馮鑫出生于山西省陽泉市,與現百度公司董事長兼執行長李彥巨集是老鄉,三百里外的臨汾市,則是另一位網際網路大佬賈躍亭的老家。1993年,21歲的馮鑫從合肥工業大學肄業,但還是被安排到了山西陽泉礦務局工作。但馮鑫很快逃離了體制。

1999年,馮鑫加入了當時的明星公司金山軟體,成為當時金山公司總經理雷軍的下屬——華西區的銷售主管。馮鑫在金山做出非常不錯的成績:他成為華西區銷售主管,銷售業績蓋過華東和華南,而他離開後,華西區業績迅速下滑,僅為華東的1/3,華南的1/4,其能力可見一斑。

但隨性的馮鑫和勤奮的雷軍並不互相欣賞。2002年,狂熱球迷馮鑫向雷軍請假要去看球,並直言:“不給我請假我就辭職。”而雷軍離開金山後,成為投資人,並且以熱衷於投資熟人著稱,不過馮鑫從未獲得過雷軍的投資。

離開金山公司後的馮鑫,早被周鴻禕垂涎已久,周鴻禕迅速把馮鑫拉到了雅虎中國自己的團隊,讓他負責個人軟體事業部。雖然後來兩個人各奔前程,周鴻禕去了IDG資本做投資,也間接促成了馮鑫與IDG的連結。而馮鑫從雅虎中國離職後,做影音軟體和流氓外掛,三個月掙得了100萬元。但2006年,馮鑫分三次從IDG那裡拿到了800萬美元的投資。

2007年1月,馮鑫拿到錢後收購了暴風影音,並整合了酷熱影音、超級解霸等團隊。經過一系列動作,暴風影音成為當時國內首屈一指的播放軟體。後來經過一系列艱難的IPO申請,雖然過程苦澀,但結果美好,馮鑫和暴風影音的高光時刻在八年之後到來。

2015年3月24日,暴風集團登陸創業板,曾在40天里拉出36個漲停板,上市兩個月,暴風影音公司出現了10位億萬富豪、31位千萬富豪、66位百萬富豪,成為風光無二的創業板“股王”,股價最高時曾達到327元,市值突破408億元。

因為內容生態和模式與賈躍亭的樂視公司很像,所以暴風還有個“小樂視”的諢名。

三宗罪,馮鑫敗走麥城

2015年,暴風上市的時候,有記者問馮鑫“暴風的文化是什麼?”喜歡讀《道德經》的馮鑫自信滿滿地回答道:“暴風沒有文化。”但如日中天的暴風集團慢慢顯露出很多問題。

“內容為王”時代,“工具為王”的思維落伍了

2006年前後,土豆、酷6、PPS、優酷和樂視先後創立,愛奇藝也橫插一腳,線上視訊行業一片紅海,後知後覺的暴風影音仍安靜地研究播放器技術,專注做本地視訊播放,在這幾年裡,競爭對手們也在飛速成長:

愛奇藝獲得百度投資,並收購了PPS

樂視、土豆和優酷先後上市,後兩者合併

搜狐視訊上架

……

而這些線上視訊平臺,看到內容的重要性,開始花大錢買版權、做原創內容,以增加粉絲粘性,爭奪觀眾注意力。但此時的暴風影音還未上市,心有餘而力不足。但錢包鼓了以後,馮鑫卻說“生買版權,生把錢消耗掉,這個不是我們暴風影音能熟悉的戰場。”因為缺乏優質的內容來吸引使用者,導致暴風的使用者量和廣告收入每況愈下。

對資本不了解,盲目使用金融工具

前暴風集團高階市場總監小馬宋回憶道:“暴風上市之後,市值漲到讓人驚訝。馮鑫在金融資本方面非常不懂,有一天我還專門給他講了股票價格的問題,但當時市場的狂歡讓他有些膨脹,這個馮鑫後來公開演講時也承認了。2015年底的時候,他還堅信暴風市值還會漲,他覺得暴風要超過樂視的市值,當時樂視的市值差不多1000億,而暴風400億。我說不可能,暴風連500億都到不了,那時我還個人他打了個小賭(一萬塊),就是賭春節時候的市值,後來我贏了。”

馮鑫對於資本並不敏感,暴風正強時,發起了對海外體育版權公司MPS的收購活動,總金額高達52億元。由於收購前的盡職調查的粗疏等原因,這筆投資幾乎打了水漂。在經營上,馮鑫拿著融資的錢瘋狂收購。資本是把雙刃劍,向來是趨利避害的,當暴風淨利潤下滑、資金緊張時,資本拒絕了暴風集團的定向增發融資計劃。

無節制擴張,企業邊界不清晰

暴風影音技術負責人評價馮鑫:他做小生意可能還可以,做大了的話就感覺比較投機。具體在暴風影音這塊,比如說短視訊、直播,但都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沒有什麼成效的話他就會撒手不做了,公司也一直處於一個沒有核心業務模式的狀態。

這種思維也體現在整個集團的佈局上。暴風成功上市後,馮鑫開始了“買買買”的道路,除了視訊外,暴風涉獵音樂、遊戲、金融、影視、VR、體育等版塊。尤其是智慧硬體領域,雖然花費了大量的資金,但是由於佈局太過於倉促,而技術積累又不深厚,導致暴風在智慧硬體上栽了跟頭。

2019年7月28日,暴風集團釋出公告稱,實際控制人馮鑫因涉嫌犯罪被採取刑事強制措施。暴風集團的危機徹底暴露在眾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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