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梅花天使基金創始合夥人吳世春在私董會的分享。峰哥梳理,並做了細微補充。
一個企業只能在企業家的四維空間裡成長,企業的成長被其CEO的思維所控制、所限制。這是德魯克說的。現在每個人都可以說出自己理解的網際網路思維。比如羊毛出在豬身上,共享經濟,眾包,價值的重構,口碑,等等。這些可能都是很浮躁的網際網路思維,這些東西不是網際網路出來後才存在,而是因為網際網路的發展,它們在這個時點集中爆發出來。我們需要改變的不是現象上的東西,而是哲學上的網際網路世界觀。世界觀是思維的底層程式碼。思維不可能超過世界觀的高度而自己變異。
先說說工業時代的世界觀。那個時代是由牛頓開始的,他發明三大定律,開啟了一個全新的時代。工業時代就是牛頓時代。瓦特發明蒸汽機,是對三大定律的一個應用。泰勒提出科學管理的理論,也是對三大定律的一個應用。工業時代的世界觀,我覺得是由四根支柱構成:決定論、因果論(精確講應該是簡單因果論)、機械論、還原論。決定論認為世界是物質性構成的。(簡單)因果論認為世界是人類依據自己的知識和工具可直接觀察清楚的的。機械論認為是可預測的。還原論認為是確定性的。
決定論。就像我們學過的物理一樣,只要給一個初始條件,加上牛頓的定律,一定可以推匯出未來的狀態。(簡單)因果論。一切都是由人類當前能理解能論證的因果關係聯絡起來的,知道了原因以後就一定知道結果。機械論。世界像鐘錶一樣精確的走動,人們可以預知未來的一切。還原論。世界整體是由部分存在的,整體等於部分之和。在愛因斯坦之前,這些理論被當作真理,能解釋世界上所有的現象。甚至認為物理學已沒需要再補充新東西了,包括哲學層面。
隨著科學的發展,發現牛頓的定律僅適用於低速的宏觀的物體,在一個三維的世界裡解釋的通。但若在微觀世界裡,若把比如時間這個緯度加上去,就完全不適用了。這就是它的bug。任何一個已知系統若出現一個bug,一定要用一個更大的系統來統一它,才能解釋它。bug是悖謬點,更是機會點。我們認為系統之內是常識,跳出系統之外看是見識。見識比常識更重要。
見識比常識更重要。所以需要看到更高的緯度,降緯進行打擊,這是非常高明的。牛頓之後最著名的科學巨匠是愛因斯坦,他一個人開啟了一個相對論時代。牛頓認為,質量和能量無關,愛因斯坦用一個公式,E等於MC的平方,把能量和質量統一起來了,引入時間作為一個緯度充分解釋了光速情況下,速度越快,時間越慢。那愛因斯坦有沒有bug,也是有的。他的理論無法解釋波粒二象性,光是粒子還是波,這差不多持續了三百年的一個討論。最後認為光既是波又是粒子,玻恩提出了機率波來解釋。
粒子到底是什麼狀態,這是不確定的,它是取決於你是否觀察。薛定諤指出了一個很複雜的波動方程,相當於哲學層面的,解釋了粒子的狀態。這是科學史上一個很有名的實驗,薛定諤的貓。這個貓是死是活,是不確定的,它的死活是取決於你是否觀察。你不觀察,它可能是活的,你觀察,它可能是死的。所以愛因斯坦不能理解的就是上帝在擲色子嗎,還有什麼事是不確定的嗎,他至死都無法理解。這個不止是科學之爭,已經上升到哲學的世界觀之爭。
從工業時代到網際網路時代,就同科學的發展一樣。工業時代是在相對穩定的環境,有相對足夠的資料,能對未來進行準確的分析。現在的時代,市場變化速度超過企業的變化速度,專家的預測全部是錯的,商業計劃書通常也是錯的,就進入了一個全新的時代。工業時代對應牛頓世界觀,網際網路思維對應量子世界觀。
網際網路世界觀也是四個支柱。機率論,不可知論(精準講應該是複雜因果論。因果永遠是成立的,只是當前的人類還沒能力論證因和果之間的複雜邏輯),整體論,自組織。
從工業時代到網際網路時代,從決定論到了機率論。不能預言每次結果,但可以確定不同結果出現的機率。工業時代,我去銀行貸款,擴大產能降低成本,然後可以贏得使用者,銷售出產品,基本是一定的。網際網路時代,比如你生產手機,不是說足夠多的產能、價格降的足夠低就一定能賣的出去。諾基亞產能最高,肯定可以成本最低,銷售網路最廣泛。但最終崛起的是小米、蘋果。康德是我認為最偉大的哲學家,他就提出不可知論(複雜因果論)。海森堡提出了不確定性原理。
不可知論。網際網路時代不可知才是常態,確定的結論恰恰是不靠譜的。原來最重要的假設是,我知道使用者的問題是什麼,我知道解決方案和產品是什麼,去解決之前認定的需求。恰恰這裡非常危險,原來我們以為兩者都知道,但大部分情況我們只是自以為知道,對使用者和市場的瞭解很可能得是錯的。承認不可知論是創業的前提。物質世界裡,我確定知道這個事物的存在。在量子世界,占主導地位的是不可知論。
熱力學和相對論以及量子力學,都是源於發現了不可知論,最後才提出了波粒二象性。你不知道是波還是粒子,取決於你此時的觀察,取決於你此時全新的認知。
第三個支柱是整體論。之前的還原論認為,整體等於部分之和。整體論認為整體大於部分之和。多出來的部分是連線。這兩瓶水加起來不是兩瓶水,還有兩瓶水之間的連線。基本粒子分到最後,可以發現由連線而有的一種相互關係是它的一個永遠存在的本質。有個著名實驗叫量子糾纏,我們知道兩個量子,如果你觀察它時,它是各自不斷旋繞的,即使把它倆隔離很遠,它倆依然是維持一種互為正反的旋繞。
幾乎偉大的思想家的思維方式都是整體論的思想。像特斯拉和馬斯克也常講的“第一原理”。這其實就是整體論的一個概述,它可以利用第一原理的思維而不是比較思維去思考問題。我們大部分人生活中總是去比較,別人做的好,我也去做,比他做的更好,更大。這種叫持續性創新,這種只能產生小的發展,不能產生顛覆性的發展。第一原理的思考方式是用物理學的角度去看世界,一層一層剝開事物的表象,看到裡面的本質,再從本質再往上走。不是說我在寶馬和通用的基礎上再做一個更好的車,那樣很難超越寶馬和通用。馬斯克做的車,是從來沒做過車的人靠自己的理解做了一個車。
第四根支柱是自組織。從基本粒子到生物,到自然界,到社會科學,到社會網路,都是自組織。《混沌到秩序》裡說,跟能量和質量一樣,自組織是物體的內在屬性。它內在就存在自組織的狀態,比如說分子、原子,很多排列,特別的有規律。相鄰個體之間的基於簡單規則的相互作用,湧現出的整體上的複雜性,就是自組織。(這個複雜的自組織機制,可能就導致了一定程度的“不可知”,也就是複雜因果)。微信的朋友圈,包括群,就是一種自組織。沒人規定這個群必須怎麼樣產生、怎麼運轉,是一個自組織的狀態。規則也非常簡單,微信群的規則是所有社群裡最簡單的規則,一秒鐘里拉兩個人就成了一個群。但微信群實際上也是所有社群裡最複雜的一個。第一是最大的,第二內容產生是最豐富的,參與者是最廣泛的。只有在簡單規則下才能湧現出巨大的複雜性。
自然是自組織的,生命是自組織的,社會動物是自組織的,社會網路也是自組織的。成千萬條魚在海里像一頭巨獸一樣的遊動,拐彎。魚和魚之間看似沒交流,魚的整體運動,好象有人在指揮一樣。這種一致性怎麼來的,為什麼沒有魚跑到外面去。單個螞蟻是己知的行為最簡單的動物,百萬只螞蟻在一起就會組成一個整體,形成集體智慧。它知道怎麼去綁架,有人護衛,有人供給,有人獲取食物,分工特別好。一隻蜜蜂只有6天的記憶,作為整體的蜂巢卻有180天的記憶,是一隻蜜蜂壽命的兩倍。
《失控》裡說,隨著成員數目增加,兩個或更多成員之間可能的相互作用呈指數性增長。當連線足夠多就會產生群體行為的動態特性,量變引發質變。有個遊戲,白格子代表生,黑格子代表死,一個科學家設立遊戲規則,任何一個格子的活鄰居少於兩個就死掉,活鄰居為2-3個就繼續活,活鄰居大於3個就死掉。整個系統就像生命體,不斷死亡,不斷合併,不斷延展。美國很多科學家在玩這個遊戲。自然、生命、動物都是自組織,人類社會是否也是自組織。有兩個人跑到大街上往天空看,就吸引一些人往天空看,從而吸引更多人往天空看。不需要有人去引導,不需要有人去組織。
還有一個概念叫所謂的“5%知情者”。在一個公司裡,只需要5%的人知道要達成目標,就會有90%的機會讓其他成員達成目標。隨著團隊越來越大,需要的比例群越來越小,內部的傳播和自組織是存在的。
亞當斯密說過,微觀的自利行為會使得市場在整體上趨於均衡,市場的這種自組織行為稱為“看不見的手”。比如股市,當估值過高,很快就有人做空,當估值過低,就會有人抄底,不需要有人刻意引導。個體的自利行為,使市場整體向均值迴歸。
這個新的世界觀對我們有什麼啟發。科斯說,市場經濟是建立在兩個深厚的認知基礎上的,承認無知和包容不確定性。不可知論不是消極,而是要求我們的視野從客體變為主體,態度從傲慢變成謙虛。需要我們從計劃變成認知,從規劃變成演化。從決定論到機率論進化,就需要我們承認這世界是不可預測的。不知道終點在哪裡,每天都是起點。對於一個團體,最重要不是制定執行計劃,而是制定認知計劃、學習計劃,對當天每一種新的情況產生新的認知,這才是最關鍵的。
原來的科學管理流程是,我們已知使用者需求,然後制定一個解決辦法,中間靠計劃、執行、評估做推進,這在工業時代是合適的。工業時代是相對穩定的環境,足夠多的已知資料,可以預測未來。石油巨頭、鋼鐵巨頭、煤炭巨頭、汽車巨頭,都是靠泰勒的科學管理指導生產。知道總共有多大市場容量,投入多少錢去研發,什麼時候產出,做多大的市場,投入多大的預算,可以賣出多少量,產生多少利潤。但網際網路時代,若按這樣的方式去做往往是錯誤的。往往是過剩的。
網際網路時代首先有不確定性,這才是市場上唯一確定的事。創新在加速,市場就不可知,原來的商業計劃常常是錯的。阿里一開始目標是一個企業黃頁,接下來做了一個B2B,再孵化出支付寶,現在構成一個大生態。360想做一個論壇搜尋,靠這個融到錢,做不下去時,一個小團隊摸索出了一個安全衛士,再衍生到瀏覽器、導航、360助手。百度最早期的商業計劃書是給門戶提供搜尋引擎,拿到第一筆錢。等拿到第二筆錢時是計劃做中國市場的CDN。後來又做了一個企業搜尋。這三樣都沒做起來。後來做自己的搜尋門戶才起來了。
創業者首先要假設,世界是不可知的,假設預測都是錯誤的,首先要制定學習計劃而不是實施計劃。這是商業的一個重大變化,從火箭式到精益式創業的變化。火箭式就是工業時代這種,投入幾千人,搞一個什麼東西出來。微軟就是火箭式,每一個版本都投入大量人去做,每一個版本都做銷售計劃。所以在網際網路時代沒一款產品是成功的。它有最多的錢,最多的工程師,佔據了桌面,但在網際網路時代一無所獲。
谷歌的精益創業,它不是去計劃,去做一個什麼東西,而是有一個實驗室,推出一些小玩意讓使用者試。公司裡20%的時間可以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是一個漸進式的發展。Facebook一開始就是把大學女生的照片扒下來,比較一下誰更漂亮,很簡單一個玩意,在哈佛推廣,慢慢在其它學校推廣,做到東海岸、西海岸、全美、全世界。它沒說一開始就做一款社交軟體覆蓋全美,它每一步都是迭代,小步前進。
iPhone剛出來時網速極慢,容易丟包,沒任何app,沒導航,攝象頭200萬畫素,那時諾基亞是500萬,它沒橫向鍵盤,沒剪下複製,只有黑色背景桌布。當時諾基亞的副總裁參加釋出會,興奮的給總部說,iPhone完全沒戲,他們完全不懂手機。但很快它迭代到了iPhone3時就很成熟了。諾基亞就從2000多億美金變到70多億出售給微軟。
一個從A點直接到B點的直線不會存在了。一條不斷往復、螺旋前進的曲線才是新常態。小米的粉絲經濟的成功機率是一個偽命題,但小米的產品打磨、小步快跑才是它的精髓。很多人試圖去學它的粉絲經濟和參與感。我覺得扯淡的成份比較多。使用者只要用著你東西好,為什麼要參與。iPhone開過多少粉絲見面會,送出了什麼福利?iPhone使用者也沒說我要去蘋果公司幹個嘛。
可能粉絲經濟只是障眼法,產品才是硬道理。雷軍做一個黑匣子,若真的是粉絲經濟就可以賣出去,如果產品不行就應該賣不出去。工業時代,行動是居於中心位置的。在新的世界觀的指導下,行動跟認知跟反思是並列的。一個公司的行動能力和認知能力、反思能力是並列的。一個公司要變成學習型組織,這是一個基本要求。
現在看到一種形式,上來就把攤子鋪很大,恨不得面面俱到,布好局,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弄幾個副總裁,十幾個總監,然後每個部門都安排好人,一開始連市場BD營銷,都設立好。然後就是追求完美,總想把產品打磨到盡善盡美才推。在新的世界觀下,這是錯的。在市場競爭中,不完美時就應該推出來,不斷迭代,收到使用者反饋和市場認知,產生新的認知。這下才知道,原來使用者對網速慢不能容忍,使用者對沒有應用不能容忍。
小步快跑,堅持每天發現一兩個小問題,這是做產品的精髓。這句話是中國唯一的七星級產品經理說的,產品是演化過來的,不是規劃出來的,微信的每一個版本該做什麼,是等上一版本釋出後才確定,都是在不斷迭代,他沒說什麼半年計劃,或者準備引領什麼潮流。規劃都是騙人的,我覺得這句話說的好。我們做天使投資,收到一些商業計劃,每一個月花多少錢,都精確到小數點後兩位了。這除了騙人就是騙自己,沒用。
為什麼Uber的逼格比其它打車軟體高。它是沒計劃的,靈活的。它拓展一個市場需要三個人,產品經理、市場經理、運營經理。到那個城市做調研,做出一個報告,發給總部,批完就實施。它因地制宜,會製造驚喜感。市場永遠比你想象中快,神舟專車的事件一夜就爆出來,你怎麼去應對它。把眼前的事做到極致,下一步的美好自然會呈現。不用去憂慮和規劃明天是什麼樣。精益創業不是為省錢,是為了速度,這個觀點很重要。《精益創業》這本書裡有兩個概念。一個叫MVP,最小可執行單位,任何一個大的想法都可以拆分出一個最小的可執行單元,去驗證它打磨它,直到可以複製推廣。一個叫fail fast fail cheap,就是小步快跑,快速迭代。有一個想法就早點試錯,早點調整,早點會更有價值。
所以我們推匯出一個概念,想生就生,該死就死,這句話我覺得是描述市場經濟的最到位的一句話。企業裡也應該這樣。新的點子想出來就做出來,不行就應該死。
精益創業需要超級扁平的結構,精英小團隊,去中心化。與此相反的是朝鮮,金正恩去視察,他鼓掌別人就要鼓掌,一個人在他講話時打瞌睡就被槍斃了。這裡面沒有個體。
我看到很多創業計劃書,畫一個框框,董事長、CEO、幾個副總裁、多個總監,下面幾個部門,部門下面幾個小組。很多傳統行業的人出來做企業就是這樣,這不是一個扁平的結構。其實微信群就已經成為一個群體或者一個專案的組織架構了。你在公司裡面,假設你不是老闆,但你跟老闆在幾個群裡,參與討論一些事,這是決定你地位的,它比你的職位更重要。
微信群已經不是一個小團隊的組織架構了,它甚至成為你在社會整個大組織裡面的體現了。你在什麼樣的群裡,那個群是什麼樣的參與度,直接決定你的資訊獲取,直接影響到你在後面有什麼樣的發展機會。自組織的微信群成為整個社會的組織結構圖,更真實的反映每個人的位置。社會組織形式的變遷,農業文明是以家庭為中心,不管收稅還是徵兵,一戶出兩兵。工業文明以公司為中心。網際網路文明,是去中心化的公司。
原來一個部級官員看到的資訊可能和你看到的資訊,可能相差百倍。現在,我相信一個部級官員看到的資訊和你看到的資訊,在很小的差距範圍內。你的群若足夠多,看到的資訊不比他少。原來中心化,現在扁平化。
KAKAO是韓國的微信,當時出來時有500人,自上而下只有CEO、部長、組員三個級別。組員和組長能上能下,組員可以越過組長給CEO彙報。它的產品分成很多小組,每個小組兩個工程師,一個產品經理,一個UI設計,探索各種機會。KAOKAO這個產品就是其中一個小組做出來的,很多小組都失敗了。後來覺得這個產品增長挺好,整個公司就把很多精力都投到這上面來。我相信那個CEO管理都是透過KAOKAO來開會。
精益創新有兩條路徑,一個是產品顛覆,有本書《顛覆式創新》專門講。產品顛覆要麼便宜,要麼方便。最重要的能低端顛覆,屌絲逆襲,或者降維攻擊。有本書《創新者的窘境》,講了一個很重要的觀念叫“回不去的低端”。大公司為什麼不能創新,因為它是被高中端客戶所指引,客戶使它沒辦法回到低端重新發展。很多顛覆是從低端起源。
硬碟最早是18寸,領導品牌有幾家,當出現13寸硬碟,領導品牌就想,我的客戶不需要這樣的硬碟,於是就不生產。新公司就生產這樣的硬碟,去拓展新客戶。後來出現5寸硬碟,以此類推。硬碟在短短二十年裡每一撥都有領導者,領導者在新的一撥裡都沒做起來。晶片領域裡,英特爾很有錢,也很有技術,但在手機晶片裡份額幾乎是零。因為原來的客戶結構阻礙了它從移動晶片開始做起。
大公司有沒有能力把自己變的更扁平,讓精幹的團隊去創業,像小米的團隊是非常扁平的。現在很多公司未老先衰,還沒有到很大,從普通員工到CEO、總裁、高階副總裁、副總裁、總監、高階經理、經理,一個非常複雜的層級,這種不太可能精益創業。
現在企業管理有一個很流行的東西叫KPI。一些大公司比如索尼就是被KPI所累。KPI在工業時代是容易理解的。在不確定性的時代,KPI往往是害人的。業務如果非常穩定,沒人競爭,制定KPI就有意義。全新的市場,制定KPI完全沒意義。這個時代KPI不能反映出一個公司創新的活力。要完成KPI最簡單的方法是扼殺競爭。創新沒法完成KPI,創新也不是靠KPI規劃出來的。
雷軍說了一句話非常牛逼,最好有足夠多的錢,在大方向裡折騰,去精益迭代。這樣就不會出什麼大問題。足夠多的錢就使你經得起折騰。小米第一款是米1,我們看到的米1,但之前還有一個版本是失敗的,當時沒釋出,後來是以小米青春版的模式甩賣出去的。如果前面融的錢少,就經不起折騰,可能死掉。你要融到足夠多的錢,在一個大的賽道里才經得起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