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IPO終於來了。

昨晚（美東時間3月5日），中國最大線上問答社群——知乎，首次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提交了IPO申請，計劃在紐約證券交易所掛牌上市，程式碼ZH。

知乎的最新一輪融資，依然令人印象深刻：2019年8月，知乎完成F輪融資，快手和百度進入。回顧過去10年，知乎獲得了大量VC/PE和網際網路巨頭的支援，至今身後潛伏著創新工場、賽富投資、啟明創投、騰訊投資、搜狗、今日資本、華興資本、快手、百度等，星光熠熠。

周源曾說過這樣一句話：“找投資不僅是找錢，更是找隊友，可以一起走得更遠”。現在，他們終於一起來到了IPO的大門前。

一個程式設計師的逆襲：10年專注做知乎

知乎的創始人周源，原本是走在程式設計師的既定道路上的。

1980年，周源出生在貴州貴陽。1999年，周源考取了成都理工大學計算機系，並在2003年獲得東南大學軟體工程專業碩士學位。畢業後，他在上海一家軟體公司，做底層資料庫開發的工作。

但第一次創業以失敗告終。2008年周源又做了一款幫企業在百度等搜尋引擎投放廣告用的管理軟體Meta搜尋。由於沒有融資，很快Meta搜尋的現金流出現了問題，在經歷了痛苦地轉型和努力後，還是不得不關門。周源曾在一檔節目中回憶當時的情景：公司面臨解散的那天，不少員工紛紛表態，“不就是沒錢了麼，我們可以不要工資”，他十分感動，把公司剩下的東西全都送給了和他一起走到最後的團隊成員。

幾個月後，2010年8月，重整旗鼓的周源開始做知乎。當時，海外一款名為Quora的產品，讓周源想起他從前的一個業餘愛好——他曾和朋友張亮合作開發了apple4.us網站，為各行各業喜愛蘋果的人提供交流的平臺。周源立馬找到張亮，兩人一拍即合，決定做知乎。曾經Meta搜尋的幾個兄弟，也決定再回來跟著周源。

2010年底，知乎開始內測，並在2011年1月26日正式上線，最初他們也遇到了大大小小的問題，創始團隊的五六個人經常半夜兩三點回家。但好在，周源一路有“貴人”相助——在知乎最早的200位使用者裡，有李開復、王興、王小川、徐小平和馬化騰等富有創新精神的企業家和知名VC，在知乎發展的前40天裡，這些人創造了8000個問題和2萬個回答。

慢慢，知乎開始走上正軌。2013年4月，知乎開放註冊，一年時間註冊使用者由40萬攀升至400萬，使用者也延展至網際網路周邊領域。知乎上源源不斷的話題，開始跨出網際網路和技術創業領域，優質內容被生產並分享到站外。隨著隨著知乎使用者規模的擴大和產品功能的擴充套件，知乎聚集了中文網際網路科技、商業、影視、時尚、文化等領域的各種人群。

從最初的小眾精英聚集地，到現在的大眾化社交平臺，知乎已經走過了10年光陰。2020年，周源發了一封內部信，他說：“知乎所處的環境和階段，以及我們所肩負的期許，絲毫不容許任何懈怠。承諾結果、保持高效、敢打硬仗應該成為我們的工作準則。快則生，慢則死，說到必須做到。”

一年營收近14億，付費會員收入大增

投資人：目前還沒有替代品

在很多人眼中，知乎是“唯一”的。

創新工場創始合夥人汪華曾定義知乎的價值所在：“（使用者）不看抖音也可以看快手和影片號，沒有了知乎的話，是沒有替代品的。第一類需求已經有很多產品可以滿足，滿足第二類需求的產品很少，知乎不斷破圈其實也證明了不僅是我，中國使用者都有這樣的需求。”

那麼，這樣一家稀缺的網際網路公司，要如何撐起一個IPO？招股書顯示，知乎2020年總營收為13.52億，相比2019年營收6.71億，同比增長101.7%；全年毛利為7.58億，同比增長142.7%；全年毛利率為56%，同比增長20.2%。

2016年，知乎正式啟動商業化。這一年，其推出了全新會員服務體系“鹽選會員”，商業模式不再侷限與廣告，而是從單一的知識付費向更多元化的會員經濟邁進。目前知乎的收入主要由廣告、付費會員、內容商務解決方案三部分組成，這三個部分在2020年的營收分別是：8.43億元、3.2億元和1.4億元。

多年來，知乎的付費會員規模不斷提升，平均每月付費會員數從2019年的60萬增長到2020年的240萬。這也直接導致了知乎付費會員收入的大幅度增長：2020年會員收入的3.2億，對總營收的貢獻達到了23.7%，付費會員業務的滲透加深。

除此之外，招股書還透露了更多的資料：2020年，知乎經調整淨虧損3.37億，2019年經調整淨虧損8.25億，同比收窄59.2%。

增長仍在繼續，2020年第四季度知乎平均月活使用者數達7570萬，同比增長33%，2020年四季度日活躍使用者平均每天開啟知乎應用程式6.2次。

在短影片充斥網際網路的時代，知乎依舊保持著文字內容為主要形式，它漸漸來到IPO門前，在很多人看來堪稱“十年磨一劍”的里程碑。

VC/PE陣容豪華，騰訊百度快手都來了

周源安靜等到一個IPO

一路走來，知乎背後的融資故事十分精彩。

知乎的第一筆融資來自創新工場。周源曾透露與創新工場的結緣：“當時是先有了使用者的關係，然後才有了投資的關係。我見到開復、汪華前，他們已經是知乎的使用者了，我們在知乎上都有過很多的交流。”

2011年，知乎獲得了來自創新工場的天使輪投資。周源回憶：“那天下午就準備了三頁紙，第一頁寫商業計劃書，每個月要幹些什麼；第二頁是這個月的計劃和預算；第三頁是投多少錢，給多少股份。晚上，帶著三頁紙就去見了天使投資人。”

與創新工場的接觸，為周源帶來了資金、資源、好友與戰友。

自此，這家線上問答社群開啟飛速的融資之路。2012年1月，知乎獲得啟明創投投資的數百萬美元A輪；2014年6月啟明創投再度加碼B輪，賽富投資也一同加入，共投資了2200萬美元；隨後今日資本、華興新經濟基金等紛紛入局。

這當中有一個插曲。2016年，今日資本領投知乎1億美元D輪融資，所有老股東繼續跟投。“投資基本在當天就談定，一週之內就簽訂了SPA，很多機構也在本輪給知乎TS，但因為徐新速度實在太快，其他家還在考慮用哪家財務顧問幫忙融資的時候，雙方就已經close了。”有知情人士分享細節。周源也在員工信中透露，這輪融資速度非常之快，“還沒來得及寫PPT就談定了，錢到賬的速度也很快。”

除了VC/PE的青睞，網際網路巨頭也爭相入局。2015年，周源親自在知乎站內官宣——知乎完成了5500萬美元C輪融資，新投資方是騰訊和搜狗，其中騰訊領投，老股東賽富投資、啟明創投和創新工場進行了跟投。王小川還曾對外稱，知乎是搜狗戰略投資的第一家公司。

2019年8月，知乎正式宣佈完成4.34億美元F輪融資，由快手領投、百度跟投，騰訊和今日資本等原有投資方繼續跟投。這是知乎融資歷史上最大的一筆，也是當時中文網際網路文化和娛樂領域金額最大的融資之一。

使用者群看起來十分不一致的快手和知乎，在一片詫異聲中走到了一起。為此，周源還專門在知乎上實名回答了一些疑問，其中提到了一個有趣的細節：“去年，我和宿華（快手CEO）參加了一個科技會議，席間，我發現宿華在用小號刷知乎，而我也在用小號刷快手，頻次還都不低，我倆相視一笑，差不多兩個月前，我和宿華中午在一起吃盒飯，差不多一小時，我們就把合作敲定了。”

事實上，就在知乎啟動F輪融資之前，除了快手、百度、騰訊之外，位元組跳動也表現出了興趣。據悉，快手和位元組跳動都想拿下知乎，雙方競價了好幾輪。但快手方面甚至下了死下令必須贏，最終以超出遠遠超出位元組跳動的價錢，投了知乎。

如今，根據招股書，IPO前周源持股為8.2%。創新工場持股為13.1%，為知乎的第一大股東；騰訊持股12.3%，位列第二；啟明創投、賽富投資分別持股11.3%和9.3%；而快手也持股達8.3%。

回過頭來看，知乎的創業歷程就是一場十年的“慢跑”，正如周源的性格一樣，不急不躁。邁過十週年，知乎是時候給過往一個極具儀式感的總結，而IPO敲鐘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