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何鴻燊,來自港澳地區,經常出現在媒體聚光燈下的富豪,還不少。
前些年,“李超人”李嘉誠也是連連登上各大新聞版面。想當年我寫作文的時候,可沒少拿他的勵志故事來舉例子。你看,多好的素材啊!從小輟學、一無所有,全憑自己一雙勤勞的雙手,白手起家、創業有成。
如果您還沒被機場成功學洗腦,您會不會好奇,這些富豪們真的就像他們表現出來的,那麼正面、那麼無可挑剔嗎?李超人他們真的就是白手起家創業成功的嗎?
今天要給大家分享的這本書《亞洲教父》,就是來滿足各位的好奇心,專門起底東南亞,包括香港地區的這些富豪們的。
1.教父的產生
早在17世紀,也就是明末清初的時候,就有不少中國人到東南亞去打工、經商,甚至全家都搬到那兒去。這在歷史上,叫做“下南洋”。
隨著航運技術的發展,還有清朝的一次又一次的社會動亂,越來越多的華人選擇來東南亞謀生。華人移民越來越多,這就給東南亞政府出了個管理難題。他們想到一個方法:用華人來管華人。
初期的東南亞華僑,自己就有一套管理的組織,就有點類似於古代的“鄉紳自治”,還有現在的村委會、居委會之類的基層自治,由幾個有名望的人帶頭,自發地組織起來,進行自我管理。
李嘉誠家族
這樣一來,原來在經濟領域佔據主導地位的華人,慢慢地也在區域管理方面有了更多的權力和責任。
作為交換,他們也從當地手裡,拿到了更多的經濟特權,甚至是鴉片、烈性酒、菸草之類的徵稅權。就這樣,當地政客手握政治權力,華人精英掌握經濟命脈,兩方密切配合,形成了運轉有序的合作模式。而這種合作模式,一旦形成,就好像有了慣性,漸漸地反倒成了一種預設的歷史傳統。
聰明的東南亞政客早已意識到,只要能利用好這些善於經商又有政治依賴性的華裔富豪,對於鞏固統治實在是好處多多。這才有瞭如今這一個個響噹噹的“亞洲教父”。
2. 教父開銀行,自制“提款機”
可能是因為和政治權力關係太密切,而東南亞的政局又太動盪,一直以來,教父們都很難從歐美的銀行貸到款。
怎麼辦呢?不少教父們就看準了東南亞國家在銀行監管上面的漏洞,另闢蹊徑,琢磨著自己來開銀行。
東南亞地區有個類似的特點,那就是高儲蓄率,老百姓普遍勤儉節約,有點積蓄都往銀行存。
在亞洲金融危機爆發前十年裡,銀行存款平均每年遞增20%以上,另一方面,政府對於銀行的管理卻十分寬鬆。比如90年代中期的印尼,只要你交個1200萬美元的入會費,就能辦一個自己的銀行,吸納存款。
這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教父們幾乎可以在零監管的環境中開銀行。
開了這個銀行,就好比自己家擱了一臺自動提款機,老百姓源源不斷地往裡面存錢,而教父們只用付一點點存款利息,就能把這些現金拿來自己用。你說嚇人不嚇人?
邱德拔
比如新加坡的前任首富邱德拔,他就跑到馬來西亞去開了一家銀行,短短六年就開了一百多家分行,這其中大部分的錢,都貸給了他自己。後來,馬來西亞政府意識到了問題,強迫他放棄控制權。邱德拔就轉移陣地,又跑去汶萊開銀行,繼續給自己貸款。就這樣,一直持續了20年,直到汶萊蘇丹的兒子,也就是汶萊的太子來查賬,他的行為才被曝光。
3.教父的“奴隸”經理人
至於公司的實際管理和具體事務,就交給經理人處理,這些人才是真在拼命工作的人。
用作者的說法,這些幫教父們拼命工作的經理人們,就是教父們的奴隸,而裡面最重要的那些左右手,就是“奴隸頭目”,每天要做大大小小各種事,把教父們的指示上傳下達,保證完美地執行完畢。
像金龍魚老闆郭鶴年,他的前任“奴隸頭目”理查德·劉,有時候工作著工作著,眼淚就掉下來了。為什麼?壓力太大。最後,2002年的春節,他在馬來西亞吉隆坡的國際機場猝死了。
說起來也是讓人唏噓。這些“奴隸頭目”們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忍受著教父高強度的工作要求,可是在公司的管理經營上,始終沒有太大的話語權。工資可以給,股票期權也能給一點,可公司的未來,總歸會被教父傳承給自己的後代,至於經理人們想要分一杯羹,那是痴心妄想。
如果說在教父們大權獨攬的財富王國中,這些“奴隸頭目”還算是融入了教父生活的身邊人,那麼大多數的管理人員,基本上就只能算是圈外人了。
賭王
對於教父們來講,這些人就像隨從一樣,有些確實有專業的才能,但還有很多人被聘用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他們不怎麼講道德,能幫教父們處理掉一些不夠體面的事。
對教父的財富帝國來說,最重要的永遠不是人力資源管理水平或者管理系統的先進與否。無論是“奴隸頭目”還是外國隨從,都不過是價格不同的勞動力而已。從這點來說,無論教父們一手打造的財富帝國有多麼龐大,它和那些充分競爭的跨國企業,本質上是完全不同的。
4.教父的B面
雖然在我們這些老百姓看來,這些教父們一個個風光無限的。可面對政治權力,歸根結底,他們只是依附者。
比如菲律賓商界的傳奇人物陳永栽,在1965年菲律賓的獨裁者馬科斯上臺以前,只不過是個看門的而已,卻憑藉和馬科斯的關係,一躍成為東南亞的“菸草大王”,業務涉及到銀行、地產、航空、咖啡等等眾多領域。
可是,東南亞政局的特點是什麼?不穩定。你依附的那棵大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倒了。
在這個過程中,怎麼樹立一個正面的公眾形象,洗白自己,就成了教父們的必修課。
香港大學的前校長王賡武,在接受本書作者採訪的時候就說了:“我從未見過一名苦力出身的商賈。”
邵逸夫
邵逸夫,上海紡織富商之後;李兆基,先輩是成功的銀莊主人;鄭裕彤、董浩雲、吳光正、蘇海文,哪個不是娶了個有錢有勢的妻子?所謂的草根階層,白手起家,大多不過是為了粉飾自己的故事罷了。
可做人哪能天天演戲呢?那可多累啊。教父們心裡有不安,有患得患失,可偏偏又沒有什麼推心置腹的朋友,社交生活也是枯燥乏味,於是內心也經常感到孤獨和不安全。
如果一個人感到很孤獨、極度沒有安全感,那麼會怎樣呢?要不就是極度渴望別人的認同,要不就是產生極度的控制慾,要不就是用聲色犬馬來麻痺自己。
而在教父們的身上,這三樣都佔全了。
很多教父們特別執著於一個虛名,什麼名譽博士、皇家爵士、太平紳士,來者不拒,而且越多越好,甚至還要多方鑽營、千方百計地去爭取。像賭王何鴻燊就總是堅持要下屬用英語稱呼他為“何博士”。他們就是想從這些榮譽和頭銜裡頭,找到一種自己被認可的感覺。
再一個,大部分教父總是緊緊地控制住他們能控制住的東西,給自己更多的安全感。之前我們說到,教父對自己的財富王國是大權獨攬。
而在家庭生活裡,教父們也一樣是佔據著絕對的統治地位,對自己的子女常常是既嚴格又吝嗇。很多教父的孩子們已經人到中年,可不管是公司開會,還是宴會閒聊,只要有老人家在場,也照樣是噤若寒蟬,不敢隨便發表意見。
劉鑾雄
而說到教父們平日裡用來排憂解悶的方式,那就更好猜了。
一個是養情人。像香港富商劉鑾雄,人稱“女星狙擊手”,像洪欣、蔡少芬、關之琳、李嘉欣這些我們耳熟能詳的大美人,都曾經和他糾纏不清。
再一個是賭博,用書裡面一個億萬富豪的說法,他認識的富豪圈裡,除了何鴻燊和霍英東,其他個個都是大賭棍。
其實,亞洲教父的故事,是東南亞這個地區獨特的政治、經濟、文化共同作用的產物。理解教父可以讓我們看見更真實的東南亞。希望讀完這本書,我們都能更好地認識這群鄰居們的過去和未來。
編輯|涼山
排版|涼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