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貢曉麗

受第二季度財報影響，蔚來汽車股價又創歷史新低。

截至9月26日美股收盤，蔚來股價下跌4.39%至1.96美元，盤中一度達到52周最低點1.90美元。相比去年9月的上市發行價格6.26美元，股價已下滑近69%。

目前，蔚來市值已減至20.6億美元，上市短短一年，市值縮水近7成。

取消電話會議後股票暴跌

北京時間9月24日，蔚來發布2019財年第二季度財報。

財報顯示，第二季度蔚來營收15.08億元，相比今年第一季度下降了7.5%，淨虧損超過32.8億元，環比擴大了25.2%。

銷量方面，第二季度，蔚來共交付3553輛蔚來ES8與蔚來ES6，相比第一季度3989輛的交付量有所下滑，蔚來ES6在6月開啟交付後，並未對整體銷量帶來顯著提升。

這不是一份理想的財報，投資者急需一個解釋。

蔚來的任性之處在於，他們竟取消了原定在北京時間24日召開的第二季度財報電話會議，理由是“季報已充分涵蓋目前需披露的資訊”，如公司有其他重大事項發生，將會再次通過公告的形式披露。

這種任性，倒讓蔚來學到了幾分特斯拉的精髓——2018年5月，馬斯克在特斯拉財報電話會議上怒懟分析師“無聊”並提前離場，被美國分析師們稱為“二十年來最怪誕的事情”。

馬斯克的那一次任性，直接導致特斯拉股價大跌，蔚來的這次任性，也讓當日蔚來股價暴跌20%，盤後繼續下跌2.3%。

還有外媒過來橫插一腳，說蔚來2014年成立以來的虧損總額超過57億美元（約合400億元人民幣），並指出特斯拉15年來累計虧損金額也才50億美元。

這下，蔚來坐不住了，他們戲劇性地在北京時間9月25日晚重新召開了電話會議，向投資者交代公司的最新情況。

營銷費用超越研發費用

虧損400億的說法，蔚來創始人、董事長兼CEO李斌在電話會議上矢口否認，直言準確的虧損數字是220億元人民幣，而且其中100億元用在研發上。

李斌還著重解釋了第二季度利潤率大幅下滑的主要原因，“電池召回是一筆非常大的費用，涉及到生產運輸等各個環節”。如果扣除3.39億元人民幣的召回成本，蔚來汽車第二季度銷售利潤率則為-4%，較第一季度有所改善。

“我們不會再一個季度虧32億，我們三四季度的財政狀況會有明顯的改善。”蔚來CFO謝東螢信誓旦旦，同時宣佈人員優化計劃仍在進行，會在10月底從1月份的9900人，縮減到7800人。

一直以來，蔚來都在強調自主研發和創新，否認宣傳營銷過度。但從最新財報中可以看到，第二季度，蔚來汽車銷售、管理方面支出為14.21億元，已經超過了13億元的研發支出。

此外，蔚來營銷費用支出的增速也超越了研發費用。

年報資料顯示，2016年至2018年，蔚來研發支出分別為14.65億元、26.03億元、39.98億元，2019年上半年研發費用支出23.79億元，三年半合計支出為104.45億元。

同時，2016年至2018年，蔚來營銷費用分別為11.37億元、23.51億元、53.42億元，2019年上半年營銷費用為27.41億元，三年半來合計支出為115.71億元。

為了進一步提高運營效率、降低營銷管理成本，蔚來宣佈銷售解決方案也從投入巨大的NIO House向更經濟的NIO Space擴充套件，NIO Space的建設成本會維持在100萬元左右。

蔚來預測，三季度交付量會有一個比較好的改善，但具體的利潤率狀況仍會為負數：預計三季度的汽車利潤率會在-6%左右，四季度將會是-6%到-10%左右。

重啟財報電話會議，似乎沒有安撫到投資者的信心。美國時間9月25日，蔚來股價繼續下跌5.53%。在二季報業績公佈前後的短短四個交易日裡，蔚來的股價分別下跌了10.53%、20.22%、5.53%和4.39%。

還有誰會來給蔚來輸血

對於外界圍繞“鉅額虧損”的評價，蔚來一直反覆強調這是“鉅額投入”，而非“鉅額虧損”，這樣的說辭大概是為了方便進一步融資。

截至今年第二季度，蔚來持有的現金、現金等價物、受限制現金和短期投資已經只剩34.55億元。

更令人擔憂的是蔚來的資產負債表。第二季度財報顯示，截至6月末，蔚來總資產約182億元，總負債177.5億元，距資不抵債僅一步之遙。

想要繼續活下去，蔚來就必須顯著提升汽車銷量，但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一來市場大環境太糟，今年前8個月銷量前15名的中國品牌車企中，有11家銷量出現下滑，僅有4家實現了逆勢微增；二來產品調性和價位都與蔚來重疊的特斯拉中國產在即。

車要是賣不出去，就只能繼續“補血”過冬了。

本月上旬，蔚來宣佈，擬向投資者發行和出售本金總額2億美元的可轉換債券，預計在9月底之前完成。騰訊旗下的附屬公司和蔚來創始人李斌將分別認購1億美元可轉債。可對於蔚來這樣的吞金獸來說，這筆錢也能是杯水車薪。

業內人士預計，就算之前亦莊國承諾投的100億元投資全部到位，大約僅夠蔚來再支撐一年時間。而中金公司研報預計，蔚來仍需在2019年和2020年每年募資約100億元，才能保證年末有部分現金結餘備用。

“作為中國唯一的高階智慧電動汽車品牌，也是全球有競爭力的品牌，蔚來有信心獲得更多投資人的資金。”李斌在電話會議中說道。

話音未落，Morgan Stanley將蔚來評級從增持下調為持股觀望，目標價從3.50美元下調至2.40美元。9月26日，Wolfe Research也將蔚來評級從跑贏大盤下調為同業一致，最新目標價為1.90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