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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第一個孵化器,於上世紀五十年代誕生在美國。上世紀八十年代,中國出現了第一個孵化器。

幾年前,伴隨“雙創”大潮,聯合辦公在國內驟然興起。和孵化器一樣,同樣為舶來品。

作為舶來品,各式孵化載體是如何進行本土化落地和演進的?與國外相比,形態上存在哪些差異?

(排名不分先後,內容略有刪減)

毛大慶(優客工場創始人):國內更重to B服務,國際更重to C端會員類自由職業者

中國可能更傾向於或者說更側重於企業服務、to B的服務。跟國際,不光是WeWork,包括跟歐美其他聯合辦公同行相比來看,中國在企業服務這塊的重視程度、應用程度,都可能要多很多。

而國外,在所謂的會員管理和會員服務上,相對來講更偏重於C端自由職業者,還有包括一些生活類的服務。

中國今天的應用者可能還更在意企業效率、企業成本等,所以to B的服務要求就會比較多,這可能是中外的差別。

張劍(納什空間創始人):做企業的基礎設施

本質上是源於對市場的理解不一樣。

我們的理解是,最好百花齊放,別都做成一樣,別讓無序的惡性的競爭,把行業搞得太同質化。

所以,即便有WeWork這麼高估值的品牌在,我也覺得一款產品不能服務所有客戶,因為不同物件會有不同需求,需要提供不同的服務和產品。具體到辦公空間上,怎麼可能一個空間讓所有人都覺得很滿意?

當然,最好的創業企業很重要,但它並不能成為空間的全部,這樣的話,市場會很小會很窄。所以我們要看到的是,你怎麼變成一個基礎設施,怎去去幫廣大小企業解決問題。

這就是我們要做的產品和服務,就是更貼合需求的方案,也是我們跟同行的差別所在。

表面上看,我們做了超級工作室和聯合辦公兩條產品線,但實際上背後是我們對中國本土企業的需求的一個更深度的洞察,或者理解。

我們希望在中國企業全國化,然後全球化過程中,不斷了解和適應需求,這是我們的努力方向。

徐潔平(Plug and Play中國區管理合夥人、CEO):只是階段早晚問題,中國的業態正在演進

其實不能說不同,只能說階段的早晚。中國“雙創”前大部分孵化器和加速器,都處在矽谷或者全球15年之前最早的一批形態。

後來,西方的業態隨著微軟、AWS等的加入,開始了向產業資源對接和投資的演進,慢慢形成生態平臺和開放的市場。

同樣,我相信,今年中國會有越來越多不同的場地運營、孵化運營和空間服務提供商,在生態建設、產業對接和創新要素的對接上做更多佈局和推動。因為雙創在空間上的紅利越來越少,很多補貼基本上到去年就已經停止了。

靠雙創紅利純粹支撐一個空間,這個模式是不存在的。初創企業不可能付出很高的租金,而他們又喜歡集中在相對熱鬧和聚集度高的地方,比如一線城市,這明顯是個悖論,但這個悖論完全靠租金收入其實沒辦法解決。

從這個角度來說,我覺得可能就是時間長短的問題。一定會慢慢淘汰掉一批,然後大家會往深層次的創新服務去探索,面向投資、面向產業、面向投後、面向加速。

趙新良(留創園主任):國內政策服務支援更多

國內孵化器做的服務內容可能會多一些,服務涵蓋得更多、更廣,比如輔導培訓、人才、研發條件、投資融資、政府政策服務、市場等,覆蓋了創業者的生活和工作。

尤其,中國的孵化器在爭取政府政策支援方面大部分做得比較好。包括像我們留創園,只要是政府能提供的,我們都會盡量幫企業和創業者拿到。

國外政府主動支援則會少一些,孵化器這方面工作相應不那麼多。他們更多是商業性的孵化器更多,所以主要從商業化角度考慮得多。

李軍(北航天匯孵化器董事長、北航科技園董事長):從業者產業經驗存在差距

其一,國外孵化器沒有國內體量那麼大,是小而精的。一個孵化器兩三千平米,二三十家企業,就算規模不錯的了。

其二,往往國外的孵化器,尤其法國、英國的,更多並不是幫企業做技術、做商務、做市場,而且孵化器從業者更多來自國際化大公司、大企業,即真正做孵化器的人基本是有經驗的,產業裡出來的人。這部分人很少有特年輕的,都是大概四五十歲左右,有經歷和資源。

而國內孵化器市場,整體上缺人。現在大部分都是為做孵化器而做孵化器的人,在這個行當裡幹到一定程度,然後在不斷的工作經歷和職位變化中產生出來。

樂觀的是,現在中國的產業界已經有開始做孵化了,比如投資人為了所投企業能集中管理,降低管理成本,開始嘗試投資加孵化。

顏振軍(首都科技發展戰略研究院執行院長、韻網創始人):國內孵化與產業連線較弱

國外所有好的孵化模式,中國都有,中國這1萬多家機構各種各樣,各種模式都有,是豐富多彩的。但是我們的孵化器在很多精細的流程設計和控制上,特別是在孵化業務和產業資源的連線方面,差別還比較大。

國外很多孵化器一生出來,就有很多大企業參與其中,比如大企業提供一些贊助,回報就是優先得到相關小企業資源,包括併購技術資源。

中國的情況則非常複雜,什麼樣的都有,不好一概而論,有些人做得很好,比如AA加速器等以培訓輔導為主的,做得很棒,跟YC也差不了太多,但這樣的很少。

程方(清控科創Quattroporte):國外同行比較從容,國內則“極其急躁”

第一,美國孵化器其實是一個極小眾的行業。因為美國市場的商業創業,本身是一種很自然而然的行為,孵化推動的需求應該沒那麼大,這是大環境的不同。

第二,美國的創業有一個很典型的特徵,即它是由一批創業成功的人來推動,比如大企業退下來的高管,既有商業意識,又有公益情懷,他才去做創業。

但我們很多人把做孵化器當成一種職業,我們要通過做孵化器來換得公司的生存,給每個人發工資,這是一個很大的不同。所以我們會看到,那邊同行的心態會比這邊要從容很多,而比較放鬆、比較從容的情況下,很多的事情動作就是不一樣的。

我們目前又急迫,又有資本的裹挾,又有政府的期望,又有我們自身的不確定性和不安全感,所以表現出來整個國內的孵化器行業是一個極其急躁的行業,大家都很急。這個可能是兩邊最大的不同。

其實某種程度上從孵化器本身的功能和服務來說,我認為我們比美國強,軟體、硬體、活動、提供的服務各方面。美國沒有那麼多服務,但是人家創業導師是真的導師,真坐在這跟你聊。

夏春芬(WisU智匯青年創業孵化園創始人):國外孵化器運營更精細,國內則因浮躁而浮於表面

在矽谷,孵化器內部工作團隊組合簡潔緊湊、扁平化小組織高效率運轉,團隊獨立業務支撐能力強。同時外部價值鏈深厚綿長、重視精準度,商業本質強,消耗度低。眾多關聯組織和個人都對孵化創投領域充滿信任,也願意在各種場合與各領域的人,交換他們能為初創團隊做的服務。

大企業的大量加入,優質資本的加入,讓孵化器可以用心去做好挑選專案、培育專案的角色,將關鍵能力訓練成熟,而不必急於去完成全鏈條服務維持生存,所以在矽谷能出現精益創業、設計思維等前沿的早期專案訓練的方法觀點。

而國內孵化器難以靜心在深度探索培育能力,又要去完成各種不必要考核指標,反倒容易產生行業浮躁現象,不利於實現本質能力價值。矽谷的方法路徑和空間裝飾可以複製,但他們深藏內心和全鏈的使命感與商業探索熱情,以及逐漸形成的全民信任機制則很難。

趙清(泰智會創始人):文化差異導致模式差異

就個人在美國生活和短暫工作的經驗,我認為兩國人文文化的差別,造成了孵化器模式的差異。

比如說在美國,我們之間的交流是非常開放的,不會擔心其他人抄襲,因而美國的種子投資,包括孵化器,大家開放工位坐在一起,這些都不是問題。

但是中國這些都有問題。國內團隊稍微大一點,就不想坐開放工位,除某些網際網路領域的年輕人更認同美國文化,相對比較開放外,大部分都不是這樣子的。再加上如制度建設、體系成熟度、法律體系等方面的完善度因素,覺得國內基本上很難誕生像YC這樣的孵化器。

吳玲偉(AA加速器創始人、AA加速基金創始合夥人):我們有更完善的系統產品

跟美國的加速器、孵化器相比,我認為AA加速器今天已經走出了一條跟所有都不一樣的路。

YC其實並沒有系統性的產品,我們則有自己的硬核產品,這個產品可以IT化、工具化,未來還可以遊戲化,創業企業自己在下面練,來提升自己的戰略思維、產品思維、模式思維、合夥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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