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3日收盤,東方(NYSE:EDU)跌14.42%,網易有道(NYSE:DAO)跌10.55%,拼多多(NASDAQ:PDD)跌7.11%,嗶哩嗶哩(NASDAQ:BILI)跌6.83%,阿里巴巴(NYSE:BABA)跌6.28%。起因於當日PCAOB就《外國公司問責法案》中如何確定“不能有效實施會計監管”的認定細則徵求意見。
這一場“系統性風險”歷久彌新,熬過了特朗普也並沒有實質改變,美國仍然試圖一招鮮吃遍天。
特朗普在下臺前於去年12月所簽署的《外國公司問責法案》,提出若美國上市公司註冊者所提交的年度報告需要由位於外國司法管轄區的註冊會計師事務所稽核,且該司法管轄區被PCAOB認定為無法進行全面檢查或調查,則該註冊者適用該修正案。而有關發行人將被要求在年度報告到期日之前向SEC提交檔案,以證明他們不屬於外國管轄區的政府實體所有或控制。此外,如果註冊者連續三年被做如上認定,《外國公司問責法案》明確授權SEC禁止註冊者的證券交易。
PCAOB與SEC共同推進完成該項使命。
2021年3月24日,SEC釋出最新公告稱,已透過《外國公司問責法案》最終修正案,並向公眾徵求意見。截至當天收盤,騰訊音樂跌超27%,唯品會跌超21%,愛奇藝跌近20%,小鵬汽車跌超15%,理想汽車跌超13%,迅雷跌超12%。
在5月13日當天,PCAOB就《外國公司問責法案》中如何確定“不能有效實施會計監管”的認定細則徵求意見,引發開頭的股價暴跌。在該框架下,將使得PCAOB更容易確定其無法檢查美國以外的哪些審計機構。在此基礎上,SEC可以要求這些審計機構審計的公司披露更多資訊並對這些公司採取其它行動,比如釋出交易禁令。公眾可在7月12日前就該提案提供反饋意見。
對於會計監管有效性認定標準,PCAOB指出主要有三項:
一是是否有對審計專案、審計領域和潛在違規行為進行審查或調查的能力;
二是是否有獲取、保管或控制相關檔案、資訊和有關人員的權力(包括進行訪談和口供);
三是是否能按照《薩班斯-奧克斯利法案》和PCAOB規則進行檢查和調查的能力。
PCAOB主席William D.Duhnke對此表示,這三項要求並不是新的,“它們代表了委員會與外國當局進行的所有合作安排的基本原則”,這些原則闡明瞭PCAOB是否能有效實執行檢查和調查所需要的基礎條件。
美國認為,瑞幸咖啡案件足以說明美國監管機構很難獲取並管理此類公司在中國境內進行的審計,而PCAOB水到渠成,成為了在該法案下的重點部門。
事實上,這也並未防止SEC從瑞幸身上拿錢。去年年末,瑞幸咖啡同意向SEC支付1.8億美元,該和解於今年2月被法院認可。也由此,引起國內中概股證券訴訟的起始,目前作為第一案本團隊已經向上海金融法院申請立案。
所以說,這個領域向來不看重事前、相對不看重事中稽核的美國突然開始強調某些企業稽核的時候,證明了一切皆可變,只要為了利益。
在週四的會議上,William D.Duhnke專門指出《外國公司問責法案》並未要求PCAOB釋出規則來管理必須做出的決定,但是他強烈支援釋出這樣一個規則。其認為“一項規則將提高董事會程式的透明度,並確保董事會在執行該法規時如何行使其判斷力,即使時間流逝,仍然保持一致。”
PCAOB表示,“鼓勵投資者,公司,發行人和其他主要利益相關者向我們提供您的反饋意見。”
事實上在此之前就已經有中概股公司對SEC發出建議與意見,當然,SEC並未回覆。
2021年4月30日中石化致信SEC,指出該公司“自在美國市場上市以來,一直遵守會計準則,沒有虛假記錄、誤導性陳述或財務報告中的重大遺漏”,“《信披規定》要求的內容和資訊已在此前公告中披露,重複披露將對公司造成額外的不必要合規成本”。
“《信披規定》對在美國市場上市的中國公司顯然是不公平的。我們認為,這種有針對性的監管環境將對在美國市場上市的中國公司的股票價格產生負面影響,從而影響其市值並損害全球投資者(包括美國投資者)的利益。我們希望,委員會作為美國證券市場的重要監管者,應平等對待在美國上市的所有公司(包括中國公司),並保護這些公司及其投資者的合法權益。”中石化在信中表示。
如果說中石化作為中概股有著天然的利益受損,因此不夠客觀,但要求受害人陳述必須客觀了不知何時也成為美國要求?作為遊戲規定製定者,和受害人談客觀,未免貽笑大方。
中石化表示,“在對會計師事務所審計工作底稿的監管方面,上市公司並不是PCAOB的直接監管物件。《法案》對在美國上市的中國公司施加懲罰性措施及產生的後果,顯然是不公平和具有歧視性的,因為這些公司不是PCAOB無法檢查會計師事務所審計工作底稿的直接當事人”。
穿透審查上市公司境內主體的美國,在未來也可以要求穿透審查任何資訊,無論你我。
牛津大學布拉瓦尼克政府學院教授卡爾提克·拉曼納(KarthikRamanna)在對媒體採訪中表示,“拜登政府不會改變這一點。特朗普已經把魔鬼從瓶子裡放出來了,在這種情況下,拜登政府幾乎沒有改變這一會計監管現狀的政治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