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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漢之前稱“菽”,漢時為“豆”。豆是人主要的植物性蛋白的來源,詩經曰“中原有菽,小民採之”,可見吃豆的歷史之悠久。然而豆子不利於消化,往往“囫圇進囫圇出”,並且容易造成腸腹漲氣。對豆子的利用也就一直伴隨著對手法繁複“奇技淫巧”般的改造。而沂水人的豆豉鹹菜正是此中一例。


每到深秋初冬,打了豆子、收下青蘿蔔,閒來沒事的主婦們就要尋思絲豆豉鹹菜了。黑豆主要是做牛馬騾牲口的飼料,豆豉鹹菜一般用黃豆。黃豆一定要選腰豆,腰豆也叫臍豆,不是現在滾圓如珠的轉基因豆。豆子煮熟後放在溫暖的地方發酵,沂水人稱之為“絲”,發酵的豆子逐漸由薑黃色變為淡棕紅色,挖起一勺用拉出細若遊毫的細絲。

青蘿蔔洗淨切片、改刀切條再切成色子塊;上好的本地小姜切絲、王莊大戰地東山石薄岜地裡的花椒皮子擇乾淨葛針、蒂把。將這些原料和絲好的豆子混合在一起攪拌均勻,再撒海鹽,一定是粗海鹽粒子上碾拤的那種,而不是成包的鹽粉。沒有精化的海鹽粒子帶著一些自然滷水的結晶,能增加鹹菜脆嫩的口感,而粗鹽也不至於像細鹽一樣將蘿蔔丁裡的水分疾風暴雨的“殺出”。一些美食的釀造就得需要假以時日,在歲月的迢遞流失中完成質與量的嬗變,只有經過時間的充分醞釀,一些看似平淡無奇的食材,才能脫胎換骨為被尊崇的美味。

在過去的沂水人的冬天裡,不喝糊塗、不爊一鍋白菜,不吃朶噠餅子,不拤一蒜臼子紅眼疤椒子、不挖上一碟子豆豉鹹菜,那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正是看似這種平淡無奇的吃食才將平淡無奇的生活幫襯成幾十年後那些曾經經歷過的人的美好回憶,不由得又讓人口舌生津,食指大動。

一年冬天在諸葛鎮郝仙院遊玩,一陣陣豆豉鹹菜特有的酸鹹的糟味飄然而過,恍如蒼樹黎枝上飄烙的杏花梨花雨,多麼久違的氣息啊,轉過牆角仔細尋訪,在一扇木板柴扉的後面,是一位瞽目大哥在院子裡用箔晒了一小片豆豉鹹菜。幹韌的豆粒和癟塌的蘿蔔丁緊緊地貼在蓋頂上,像極了釘在地上生怕放棄生長的種子。老大哥點著盲杖篤篤而來,和善的笑抵消了看不見的缺憾,他說一時吃不了晒乾了慢慢吃,能當一冬天的就菜。

上學需要捎飯的年代,豆豉鹹菜雖非一品,但也足以佔據盛菜罐頭瓶子的半壁江山。這種鹹菜用油、特別是細瘦肉絲炒了吃口感也的確不賴,但如果吃得時間長了肚子裡難免清湯寡水;如果一個冬天老是就著這個吃玉米餅子、地瓜面朶噠,儘管是再有爊白菜和拤椒子為伍,也會“吃傷”人,但能有什麼辦法避免呢?


至於現在偶爾的吃吃豆豉鹹菜,或許僅僅是為了個念想,為了改變一下口感,刺激一下被厚味圍困麻木的味蕾。倘若改進一下吃法,比如用雞蛋煎豆豉鹹菜餅,就和發麵糊子煎餅、白麵饅頭搭配得十分熨帖了。

最新評論
  • 1 #

    你這很多字從哪找出來的

  • 2 #

    兩三年撈不著吃了,叫你這一通咧咧把俺說饞了,一會給俺老爸打電話問問豆子絲上了嗎?

  • 3 #

    沂水風味,勾起回憶。

  • 4 #

    哈哈,曾經的同事,文采一如往常的好啊

  • 5 #

    是真好吃。工作的第一年,冬天在大爸家寄宿。家裡一瓶日期過期的豆豉鹹菜。被我開啟吃了。那個香啊,油都浸透了煎餅。以後錢超市必買

  • 6 #

    我這裡用長毛的黑豆做放香菜,黃蒿,那才叫一個香呢,

  • 7 #

    標準山東人的絲醬豆

  • 8 #

    俺是沂源的,和沂水一樣的做法

  • 9 #

    俺才剛吃完,市場買了拌好的,絲豆蘿蔔配稀飯,美味啊

  • 10 #

    我喜歡吃這樣的鹹菜

  • 11 #

    絲豆豉什麼時候成了沂水美食了

  • 12 #

    孩時的味道,絲絲的鄉愁

  • 13 #

    沂水家鄉傳統食品。

  • 14 #

    又到了家庭婦女展現手藝的節氣了,

  • 15 #

    鹹菜算美食,真有你的!

  • 16 #

    我也是最愛吃,可是不會做

  • 這菜好吃到到飆淚!皮Q肉嫩,香掉魂
  • 鄱陽湖的禮物-餐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