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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是地地道道的東北人,對於黑龍江省零下30度的氣溫,自打九十年代記事起就領略著。

這麼冰天雪地的人間,除了熱氣騰騰的美食,還儲存著一些模樣怪里怪氣的風味小吃,比如粘豆包。粘豆包的模樣不怎麼好看,像一隻圓圓的小饅頭,其色金黃,其味酸黏,吃得就是酸與黏相調和的特別味道。

如果只吃表皮,那麼,酸與黏的味道中還隱約藏著微臭,也就是粘玉米發酵後各種營養所相融後產生的特殊氣體在熱氣蒸騰的粘豆包出爐時,一時間散發的表裡揮發。

這時候,豆餡又發揮了它的威力。

紅紅的飯豆,煮熟後搗爛,篩去粗皮,加上糖精,別提滋味有多地道了。

在上鍋蒸之前,粘豆包要列著縱隊碼入天然的室外冷庫之中,這時候,要防鼠患,老鼠是愛吃粘豆包的,別管凍得多結實,也是它們垂涎三尺的美食。

東北的大街小巷當中還有一種美味,凍梨,這種梨子原本是色澤金黃的蘋果梨,一旦進入寒冷的冬季,大雪飄飛,它們開始展現出其獨特的魅力,一開始,那曖昧不清的造型,也是讓一般民眾難以接受的。

實際上,我講的是來自南方的遊客,他們越看,越覺得這些凍梨像一種動物的糞便。它圓且黑,一堆堆碼在一起,投擲起來絕對可以和鉛球相媲美。

東北人吃凍梨有一套,要放在冷水裡拔。

只要將梨放在冷水裡,不出十分鐘,外表就會結出一層厚厚的堅冰,將冰敲碎後,綿軟多汁的凍梨就出現在一口口心滿意足的小白牙中。有了這些凍梨,冬天就有了美好的滋味,有了這些粘豆包,一日三餐的調和變得不再單一無生氣。

凍豆腐也是北方人年前的必備佳品,做上幾鍋大豆腐,扔到零下幾十度的室外,一夜就可以凍成結著冰溜子的俄羅斯方塊,酸菜豬肉燉凍豆腐、凍豆腐燉粉條子,都是冬後的炕頭大菜。

提一大串豬血腸,來兩塊凍豆腐……

豬血腸也是東北極具特色的美食之一,新殺毛豬取的豬血,配上蒜汁與調料,直接灌進豬腸裡,在滾水裡翻騰幾圈,再扔到酸菜鍋裡爛燉,吃的時候就著蒜醬汁,那叫一個地道。

這酸菜的原材料是白菜,它早在十月末下缸,冰凍三尺的時候要鑿開酸菜缸上的冰取酸菜。不過,只要醃浸好的優酪乳是不怕凍的,所以,它永遠放在東北人家並不保溫的廚房裡。

圖們江的鱈魚、北京的柿子,但凡能凍得住的食品,到了東北的廣袤土地,都會毫無防護、赤裸裸地奔走在街巷,哪怕是煮熟的安徽黃桃水果,也成堆地出現在凍魚凍豆腐身邊,同它們做了鄰居。

在東北,在黑龍江,在哈爾濱與牡丹江的鋪冰馬路上,只要有人氣的地方,必定飄移著冰糖葫蘆的身影。它們相得益彰、互相爭彩。

在曾經一段時期,東北人搶佔了燕郊的大片土地,東北的風味小吃,在北京副二環的商場與露天市場裡,隨處可見。

雖然燕郊不如東北氣溫低,很多美食在入冬後並不能形成純東北式的風潮,卻也真正地安家落戶在了燕郊北派移民者的心中,吃一口是家鄉的味道,回味一下,是童年的物質缺失下的幸福感念。

  • 這菜好吃到到飆淚!皮Q肉嫩,香掉魂
  • 原來大師們都是“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