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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日本,南韓的泡菜和燒烤也十分普遍,甚至出現了“泡菜文化”“燒烤文化”這樣的專門術語。

文化的傳播,通常是在相互交流過程中得以實現的。近代日本掌握了強有力的文化權力,以至對北韓進行了長期的殖民統治。但反過來,南韓的泡菜權力,也具有足以風靡日本的魅力。統計資料表明,進入21世紀以後,日本的年泡菜生產量達到了38萬噸(2003年),而泡菜的年消費量為440萬噸(2004年)。伴隨著韓流文化,泡菜文化作為一種主要飲食文化,在日本展示著它獨有的魅力。

那麼,泡菜是何時、以什麼方式傳播到日本,並被日本接納的呢?

根據相關學者考證,泡菜正是在百年前的近代傳入日本,並在日本人接受過程中逐漸形成氣候的。

1887年,在日本出現了第一本介紹北韓料理製作方法的書。這本書就是《日本、中國、北韓、西洋料理導讀》(五河榮太郎)。在這本書中,作者介紹了15種北韓料理製作方法,而泡菜的製作法就是這樣被正式介紹到日本的。

“‘沉槽’(日本對泡菜的傳統叫法)在北韓被稱為泡菜。把蘿蔔、蘿蔔秧等和小青魚、魚醬和食鹽一起攪拌均勻以後,置於桶內醃製。這跟我們日本的‘漬物’(日本的一種醃菜)做法相近。大體上,在食用時不需要再次清洗,可以直接食用,因此味道雖美,但有一種奇特的臭味,吃起來有些困難。”

由此推測,當時的日本對泡菜的評價十分挑剔,而且和口感相比,氣味過於強烈,因此日本人認為很難吃。

日軍佔領下的北韓

此後,在1904年至1905年,由於俄日戰爭的爆發等國際形勢的變化,日本對北韓的關注度明顯提高,於是介紹泡菜製作法的相關書籍也開始多了起來。曾經風靡一時的料理小說《食道樂》第五冊《續篇:春季卷》(1906)中就有“北韓泡菜”一項。在書中,作者不厭其煩地向日本讀者詳細介紹了北韓傳統白菜泡菜的製作方法。

1910年,北韓變成日本殖民地以後,日本對北韓的關注空前高漲。有關泡菜的內容也開始頻繁出現在日本出版的各類書籍中。

有關泡菜的書籍大量出版,這個事實說明泡菜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被傳播到日本,並在日本獲得了一定市場和普及。居住在北韓的日本女性,如京城女子師範學校的料理實習教材《割烹》中,就介紹了多達33種北韓料理。這所以日本人為物件的女子師範學校,當時在向學生傳授的北韓料理製作方法中,就包括了小白菜泡菜、小蘿蔔泡菜、大棵白菜泡菜的製作方法。

不過雖然泡菜已經滲透到日本社會各階層,但從整體上講,吃泡菜的人還只是一小部分日本人,也還沒有得到全面普及。那時,泡菜更可能被認為是一種“稀罕”的食物。

在北韓的日本貴族婦女

北韓泡菜被日本人認識的時間,和日本出現北韓料理店、餐廳的時間大體上是一致的。

1895年7月,第一家北韓蕎麥冷麵店在日本神戶開張。這家名為“日韓樓”的冷麵店是一個日本人經營的,他從北韓帶來兩位北韓男人和三位北韓美女,共同打理這家冷麵店。

1905年,由北韓人直接經營的北韓料理店在東京開張。開業之初,這家北韓料理店取名“漢城樓”,隨後更名為“韓山樓”。值得一提的是,韓山樓是北韓著名文人、小說《血的淚》的作者李人稙經營的。

日本人在光顧這些北韓料理店的過程中,在眾多北韓食品中對泡菜有了更深的了解。一個名叫鬆川的日本人曾在1924年這樣說道,北韓泡菜有一種奇特的味道,而我們從北韓人身上聞到的那種味道,應該就是泡菜的味道。

最初,日本人對北韓泡菜的態度是“唯恐避之不及”的,但隨著北韓變成日本的殖民地,他們對泡菜有了更多的認識,並開始吃起泡菜來。而且,喜歡泡菜的日本人也開始逐漸增加。

《日本植物文化的起源》(1981年)一書中這樣說道:“泡菜在日本被人們廣為認識,是在日韓併合(1910年)以後的事情。但是,由於泡菜中的大蒜味,當時的日本人對泡菜大都是敬而遠之的。而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泡菜中的大蒜味反而變成了優點。”

隨著南韓在1988年舉辦奧運會,日本人對南韓的認識進一步加深,泡菜也開始在日本普及開來;而1998年以後,泡菜的消費量則出現了爆炸式增長。2002年、2003年,泡菜銷售在日本達到高峰。泡菜熱在進入2004年以後逐漸趨冷,但泡菜已經成為在日本最普及的南韓飲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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