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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十二月中旬,沽酒客曾經給大家介紹過一篇關於瀘州特產黃粑的文章,題目叫做《瀘州味道:麻沙橋的羅黃粑,她才是正宗的黃粑》(有興趣的朋友可以搜來看看),引起了大家熱烈的討論,特別是老一輩的瀘州人,小市麻沙橋的老街坊們,更是記憶深刻。

沽酒客也是從祖輩那裡得知羅黃粑的往事,羅黃粑是因為她隨夫家的姓,其實老太太叫牟玉先,在我寫那篇文章的時候,老太太已經不做多年了,在小市轉角店安享晚年,已經九十多歲的高齡。有幸得到羅文鶴老師穿針引線,結識了羅老太太遠在武漢的大兒子大羅先生,他也是七十多歲的老人,不過精神狀態很好,在武漢當“研究孫”,我們瀘州人對帶孫兒輩的戲稱。

羅先生也是老瀘州人,對瀘州的很多老典故,民間故事如數家珍,當然對自己老母親當年做黃粑,涼糕也很清楚,估計羅先生也學到了不少。在群裡羅先生每每在武漢家中可能小酌幾杯後,興致來了,就會給我們後輩娓娓道來許多瀘州的舊聞趣事。如同以前瀘州那些說淮書(即評書)的先生。讓我也獲益不少。

本來約定以後有機會回瀘州嚐嚐黃粑、涼糕,拜會一下老太太,可惜今天早上羅先生突然在群裡宣佈,老母親今天早上過世了。在中國七十古來稀,九十就是喜喪。可是恰恰在這個舉國情況特殊時期。遠在武漢的羅先生卻無法回來奔喪。

因為這二十多天全國都被新冠肺炎疫情禁錮了起來,何況羅先生人又在情況非常嚴峻的武漢。幸好他還平安,但是也只能禁錮家中,不曾想這個時候老母親駕鶴西去。

羅先生說:我九十幾的母親今早去世,可惜回不了瀘州,連瀘州的親朋好友都進不了小區,真不是時侯,沒法!雖然只是文字我們也能感受老人內心的悲傷,我們雖然紛紛安慰,但我知道,總是無法一下平息心中的悲憤。

許久羅老先生在群裡回覆我們:謝謝群友們,我主要氣的是這次沒回到瀘州,時間來算大年兩三天就回瀘了,我兩歲多抱出,但與母親還來往的。是啊時代的原因,那個時候可能很多家庭把孩子過繼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但是那份血濃於水的感情是無法割捨的。我想羅老先生現在肯定會浮現很多母親的往昔。

對於我們普通人來說,生老病死總要經歷,但是我們未必就能大徹大悟,不大徹大悟未必不是好事,七情六慾,因為愛所以才會痛,因為喜歡所以才會悲傷。雖然我也經歷過幾次親人的離去,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但是依然無法簡單的釋懷,我想這才是人性裡最純粹的東西吧。

我們不會糾結一生,但是我們總是厭惡離別。不能多說,逝者如斯,只希望生者節哀,保重自己。我們還要面對很多未來的日子。

羅黃粑從此沒有了,現在瀘州的黃粑是土特產毋庸置疑,而且林黃粑,劉黃粑都有名氣,茜草也有黃粑,堯壩也有黃粑,瀘州到處都有黃粑,但是在某一段老瀘州人的記憶裡,羅老太婆的黃粑才是地道而正宗,她不僅僅黃粑正宗,冰粉涼糕也巴適。

在當年六七十年代,為了養家沒辦法必須把手藝拿出來,半遮半露的賣。羅老太太當年也是個精幹的婦人,瀘州人說到叵得,在那個惱火難受的歲月,他們這樣的男人女人,特別是女人非常值得我們佩服,為了活下來,一門手藝絕對不得讓人失望。

今天我們很多人對過去東西的懷念,是因為今天的人把傳統和信譽看得太輕,錢當然重要,但是保留初心不改可能才是生財的長久之道,現在幾個人能懂得並堅持呢?

這正是:羅家黃粑成絕響,後人只能做空望,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病毒幾時了?

最新評論
  • 1 #

    我只記得南極子那裡有一家黃粑,據說好吃。還有就是廣營路那家竹葉涼糕,我每年夏天都要去嚐嚐!!

  • 2 #

    希望在三月就出現拐點。

  • 3 #

    唉,這個事,真是...希望早點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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