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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想吃結子串串了,真的。

吃了將近10年,從鋼管廠吃到萬年場,從爛棚棚吃到富麗堂皇。這種想念,不是幾次冒菜麻辣拌就能化解的,也不是幾次小火鍋外賣就能抵消的。宅在家的這段時間,有人問我目前最大的心願是什麼,我的答案只有一個:去吃一次結子串串。

於是我戴著口罩,兩次上門。第一次去的時候,復工的節奏還沒有這麼公開有序,見開了門,便欣喜地去問了一嘴。

老闆說現在吃不了,因為社群說了,整個店裡用餐的人數不能超過10個人。要吃可以,先等那10個人吃舒服。

我考慮了一會兒,這期間,店內的10人各自為幾個兩三人的小團體,分散在店內的不同的位置。門口不斷的有新客人來詢問,也不斷地有人來打包:拿籤籤的,端鍋兒的,生的熟的,大包小包。

同行的朋友說算了,我也不好再等,失望離開。心裡還是留了個念想,覺得過不了兩天,一定要找一個早一點的時間,站個起首。

沒過幾天,我又來了。老闆說,現在還是鼓勵客人打包,要進去吃也可以,店外面也能坐了,但規矩是:兩桌之間至少要保持一張桌子的間隔,同一桌不允許4人以上同時就餐。

都來第二次了,說啥子都要吃,下刀子都要吃了再跑。老闆兒說我前面還有1桌排位,我說沒關係,等。

等待的過程中,又不斷有新的客人熱火朝天地趕來。有直接悶到腦殼就往店裡面衝的,有問老闆兒要等好久才吃得到的,還有人一直問為啥子那麼多位子空起還鼓搗要排號的。

吃完qia出門和到號進店的人擦肩而過,前者臉上是一種大快朵頤的滿足,後者則是一副想要全情投入的躍躍欲試。這一刻,傲嬌和期待,在這扇不大的門前隱祕交匯。

終於到我的號了。老闆兒給我打了電話,進門前測了體溫,做了身份資訊登記,確認無誤之後,我終於也qia進了門檻。

店裡面的桌子還是和以往一樣的擺放,兩桌之間相隔一桌,所有服務員都戴著口罩。

來吃串串的客人也絲毫沒有鬆懈的意思,他們大都等到點完鍋兒拿完菜,等那鍋兒真正開始沸騰起來之後,方才取下口罩,順勢也挽起了袖子。

有意思的是,這其中有一半以上的人選擇把口罩掛到下巴兒上。就是保持兩邊耳朵都還掛起口罩的帶帶,有必要戴的每一個瞬間,只需要用手指一挑。

還有一小半的人選擇把口罩摺好揣起來,整個過程顯得謹小慎微,像是在進行一項用餐前約定俗成的禮儀。

“堂子上坐起的人都癆到了!”

隔壁桌的大叔一邊說,一邊把羽絨服脫下,只剩一件短袖加身,連袖子都不用抹。

然後我看他們那桌,原味牛肉黑椒牛肉折耳根牛肉各一大把,大小郡肝兒各一大把。他們坐得離拿菜的冰櫃最近,拿的菜幾乎是重起摞起。這期間,兩個坐在靠外一些的阿姨還在不斷地從冰櫃往鍋裡面運送新菜,幾乎省略了擱到框框頭這一步。

跟我隔了一桌的位置,有兩個大哥相對而坐,桌子上擱了兩瓶啤酒。其中一個大哥正在打電話:“么么哇,爸爸和李叔叔在成都吃飯,吃完就回來哈!”

放下電話,大哥和對坐的李叔叔碰了碰杯,沒有說話。杯子碰撞的聲音,到有一種久違了的明亮和歡暢。

真的,大家都癆到了。

負責調火的和負責摻湯的兩個服務員忙得跳腳。調火的師傅幾乎走遍了店裡面用餐的每一桌,基本上每一桌都是同一個問題:火開得太大。

火開大了,湯自然就嗇得快。摻湯的師傅在廚房和每一桌之間,已經數不清走了好多個來回,口罩都遮不住他的汗爬滴水。

是我的紅鍋,是我的原東加小米辣,是我的幹碟加一半湯。牛肉還是那麼真實,小郡肝兒依舊脆香脆香。土豆兒坨坨裹了海椒面,還是那麼綿延耙糯。

我的媽,吃到第一口的時候,我的眼淚差點沒順勢而下和下巴上的那滴油撞個滿懷。

太久沒有吃結子串串了,說來也是奇怪,這竟然是我在結子串串吃得最安靜的一次,好像每個人都是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吃。多說一句,就會少吃一口,劃不戳。

太多人太久沒有吃結子串串了,以至於結賬的時候,老闆兒對於我們這桌才百把塊錢的消費顯得異常平靜。

臨走的時候,調火的師傅和摻湯的師傅繼續在廚房到堂子的小路間走得噼噼啪啪,他們從不抬眼,只注意手上和腳下;

跟娃娃請了假的大哥還在臉紅筋脹地跟李叔叔吹牛,桌子上已經排了8瓶啤酒,最後開的那一瓶,也只剩下最後一口;

隔壁的大叔打了個巨響的飽嗝,然後一邊咬著牙籤,一邊從一眾服務員中一眼請出老闆娘來給他數籤籤……

門口又零星地坐上了前來排號的人,老闆兒繼續給每個要進店的人測體溫、做登記。隔壁幾家火鍋店和烤肉店的生意也是這樣井然有序中又隱隱透著一絲紅火。

成都在復甦,成都的餐飲小店也在慢慢醒來。你看門口那些外賣小哥和代駕小哥的表情就曉得,生意,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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