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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只要一提到糖水,腦海裡出現的總是南方城市裡煮得綿軟的陳皮紅豆湯、香濃細滑的芝麻糊,清新動人的楊枝甘露,沒想到,一次西北之旅,讓我領教到了我大西北的糖水,居然也是這麼精彩紛呈!

八寶粥

第一站,西安。

說到西安,不能不提到就是這一碗八寶粥。

西安的八寶粥與北京的不同,沒有濃稠的糯米、五色的豆類打底,相反,它是清爽的,甚至有當地人直接將它叫做八寶稀飯,味道中瀰漫著濃郁的玫瑰與山楂的芬芳。

一碗鋪滿了瓜子、葡萄乾、山楂糕的八寶粥加上一籠熱氣騰騰的灌湯餃子,對於老西安人而言,最稀鬆平常也是最為經典的老味道了。

再看碗裡,所用的配料其實早就已經超過了八種,蓮子、百合、花生,紅棗,每種食材的耐熬程度不一樣,下鍋的順序也有不同。蓮子和花生要先浸泡煮熟備用,然後在開水鍋中加入祕製的玫瑰醬和去核大棗,與此同時加入蓮子和花生,最後下入醪糟充分攪拌,在七成熟時,用藕粉勾芡,不停的攪拌,將食材的香氣徹底激發出來。

西安店八寶粥,各家都有各家的祕籍,有些店家,在傳統的玫瑰醬中加入了桂花,使得香味的層次更加豐富起來。

甜醅子

第二站,蘭州。

到了蘭州,才發現蘭州當地的拉麵與平日裡在北京吃到的會有如此的不同。一碗分量十足的拉麵下肚,本想遛彎消食,卻又不經意看到甜食店,大西北的甜食會是怎麼一種風格呢?

不大的店面裡,空氣中彌散著的那種香甜,實在是濃郁又紮實,非常符合西北豪放的氣質。

說到這裡,一定要嚐到就是這碗甜醅子。

白居易曾在詩中寫道,“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其中的“醅”,實際上是一種未經過濾的酒。與我們的甜醅子實屬異曲同工,這份古老的糖水裡,深藏了悠遠的時間之味。

與傳統的醪糟不同,甜醅子用的是麥子或青稞作為原料。用簸箕簸去麩皮,清水淘洗乾淨,大火煮至表皮開裂後撈出晾涼,加入酒麴攪拌均勻,裝入壇中發酵三到五天,喝的時候兌上水,甜醅子就做成了。

在這碗甜醅子裡,可見麥子完整的形狀,入口酸酸甜甜,還帶有淡淡的酒香氣息。而裡面的麥子則是嚼勁十足,很有口感。

灰豆子

再來上一碗灰豆子吧!

眼前的灰豆子,有些類似於南方的紅豆沙,只是豆子的顆粒感會更強一些。這絕對是真正意義上灰加豆子的組合。灰----蓬草燒製而成的蓬灰,豆-----麻豌豆。

麻豌豆清水泡漲後控幹,炒出豆香,加水熬煮。當水變成褐色的時候,加入蓬灰。蓬灰使得堅硬的豆子都變得綿軟沒了脾氣,而湯水之中還多了一份蓬灰特有的清香。等到豆子煮得軟了,再放入紅棗慢火熬成糊狀,嚼著還沒有完全煮化的灰豆子,綿沙的口感伴隨著“蓬灰”微甜微澀的味道,細品又不乏大棗的香甜,撒一把白糖上去,這就是一種屬於蘭州粗獷的甜。

熱冬果

最後用一碗暄軟的熱冬果來做個收尾吧!黃橙橙的大梨入口時的那種糯軟,恰到好處。

據說,這是蘭州特有的冬果凍梨,點化成湯水甜食,文火慢熬之後,梨肉在嘴巴里顫巍巍地融化,帶著一絲生薑和花椒的辛香,一顆吃完,周遭的空氣都變得熱絡起來。

牛奶雞蛋醪糟

這一碗牛奶雞蛋醪糟是第二天早上的早飯。

醪糟放在牛奶中燒開,打入雞蛋花,撒入葡萄乾、枸杞、花生、白糖,成品黃白相間,乾果星星點點,奶香混著米香,叫人沉醉其中,難以自拔。

不誇張的說,這一碗牛奶雞蛋醪糟,比我昨晚吃的灰豆子、甜醅子更得我心。牛奶的香甜、雞蛋的爽滑和醪糟的清涼足以慰藉所有的疲憊,開啟嶄新的一天。

杏皮茶

走到敦煌的時候,又見識了這一碗杏皮茶。

據說對於西北人來說,這杏皮茶如同老北京的酸梅湯,其地位那簡直就是家喻戶曉。尤其到了春秋之際,面對肆虐的風沙,辛苦勞作的人們,在偏鹹飲食的基調之下,甜是最易得的調和。

用來做杏皮茶的杏要用李廣杏,是敦煌的特產。這種杏樹最早生長於新疆和田地區,引入敦煌之後,經過長期自然馴化和人工培養,結出的杏子比李子還大,果皮薄而金黃油亮,果肉厚且味美多汁。在炎熱的夏季,將李廣杏晒成杏皮幹,切成小塊倒入清水,在鍋裡熬煮成湯汁,自然晾涼後,濾去杏皮殘渣,加入適量冰糖,酸甜爽口的杏皮茶就製成了。澄黃的杏皮水帶著果脯與甘草的馥郁,酸甜、解渴,受用無比。

杏茶

蘭州東南方,天水人的“標配早餐”除了冒著熱氣的呱呱和黃饃,還少不了一碗杏茶。杏茶與同樣冒著熱氣的呱呱、黃饃一起,讓這座城市的早晨溫暖、閒適,充滿了市井氣息。

敦煌人做杏皮茶,用的是杏皮,天水人做杏茶,用的則是杏仁,而且一定要是苦杏仁。苦杏仁不僅能夠清肺,且口感更為濃郁。

苦杏仁在開水裡煮過後,放在清水中泡透上幾日,去掉外皮,將其洗淨。杏茶講究當天吃當天磨,否則容易變質。磨好的杏仁汁大火煮開,喝的時候加一些白糖,再撒一層茴香粉,口感柔滑,清香四溢,齒頰留芳。

甜漿

再往南一些,隴南成縣人的早上最愛的就是一碗甜漿了。

所謂甜漿,就是在豆漿中加入大米熬煮而成的一碗流食。一碗盛上來,看上去仍舊是豆漿,米只是稀稀落落地分佈在豆漿中。

加入一勺白糖,略微攪拌,用勺子輕輕地勾起一勺,米粒能看得更加分明。習以為常的豆漿加入一些米粒卻成就了獨特的口感,爽滑甜香,一碗下肚通體溫潤。

地處西北,對甜食有著這般的喜愛,多少有些出乎我以往對這個地域的認知。粗曠的西北,彷彿應該是口味重鹹的代名詞。

仔細一想,這應該與絲綢之路的開通有著莫大的關係。

彼時的西域阿拉伯人在晝夜溫差過大的荒漠裡,發現了糖分極高的水果,長袖善舞的他們將無花果、葡萄乾、果汁加入到菜餚之中,形成了獨特的風味。後來,隨著絲綢之路貿易的繁盛,西域商人們翻山越嶺,進入了廣袤的西北戈壁。西北土地懸殊的晝夜溫差卻同樣賦予了果實極高的甜度,受到西域商人的影響,在沒有餘糧熬製糖飴的年代,西北人仍可以從水果與果脯中獲取甜味。在那時,水果、果脯、蜂蜜的味道已經會在西北主婦的烹飪之中初具雛形。甜的味覺記憶也隨著西北人口的遷徙慢慢轉移,甜食的地位,在這裡也得到了應有的尊重,糖水也就稱為了這個地區難以割捨的一部分。

如果你來到這片土地,記得一定要嘗試一下這裡的糖水,從中,你定能體會我大西北粗中帶細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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