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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廚房,我一直有種親切感,不知道是不是和父親曾經開過飯店、當過廚師有關。

上小學時,父母都忙著工作,排行老大的我就肩負起了照顧兩個妹妹的責任,每天放學第一件事就是到廚房給她們做飯。現在,我時常找到當年父親端著炒鍋上下顛勺的感覺,尤其是我做的炒絲瓜皮、土豆片令家人讚不絕口。每當這時,我就懷念起當年父親開飯店的日子,那段時間我們想吃什麼父親都會給我們做,是我們一家最快樂的時光。

時光荏苒,不知不覺中我們長大了。每天忙著自己的工作,對於父母的想法、做法漸漸有些忽視了。

早些年,父親找來一塊菜地,天天侍弄,家裡的時令蔬菜不斷。時間長了,每天面對這些“鋤頭菜”,一家人開始埋怨父親種了這麼多不好吃的青菜,嚮往著去超市購買蔬菜的日子。後來,菜地沒有了,父親的話越來越少了。見此情景,家人勸他再到隔壁村租一塊地種些蘿蔔白菜,父親卻死活不肯,寧願每天騎著他的“小電驢”穿梭於各超市。那段時間,家裡冰箱被滿滿的蔬菜佔領著,有些菜放在冰箱裡幾個月都沒人吃。每次吃飯,餐桌上的擺滿了各種炒菜、涼拌菜,可吃到嘴裡卻似乎少了些味道。

父親下廚有30多年的歷史了。20世紀80年代,父親失去了工作,一家人生活困難,就連一根蔥也要從外面買,由於沒地打糧也沒多餘的收入,並且上有老下有小,加上我們兄妹三人都在讀書、正在長身體,所以父親壓力很大。他每天起早貪黑外出尋找各種就業機會,在各種碰壁後,在熱鬧的一條街上租了一間店鋪開起了飯店,因油多、夠辣,酸甜可口,取名為“三味菜館”。當時二毛五一盤的素炒粉被父親炒成了三毛錢肉絲粉的味道,滿滿的肉香、油滑的粉條色香味俱全,人們往往吃了一盤還要一盤,一天下來,光是炒粉,父親就要炒個上百盤。粉條是自己手工做的,所以父親對鄉里鄉親要求多加粉條的請求一般都會滿足。在吃油要油票、吃肉要肉票的年代,一碗“油光滿面”的粉條在當時看來是多麼奢侈啊,彷彿“千元戶”“萬元戶”的名聲也抵不上一碗滿是油星的粉條。

記憶中,父親端著鍋上下顛勺,一家人的日子從這一鍋一勺的顛簸中變得越來越好。此後,廚房就成了父親的領地,煎、炒、燉、煮,無一不精。每次炒菜,父親不再像以前那樣手忙腳亂、飽受煙燻之苦。也許是廚藝的進步,也許是大家的誇讚,父親對廚房事務竟越發精心了。漸漸地,“三味菜館”的回頭客多了,生意好了,生活發生了很大變化,一家人充滿了幸福感。後來,父親開始了二次創業,不再起早貪黑地工作,也不再忙著飯店的事情。但父親仍常常為一家人做飯,父親用他的方式默默關愛著一家人。

時間似乎也在證明,不惑之年的我,對於食物已經沒有了年少時的那種激情、那種企盼。在外吃飯對於我來說只是一個任務,一種維繫生命的手段,而唯有父親和母親做出來的飯菜會讓我感到親切和珍惜,無論父母做什麼,只要是他們做的我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看著餐盤中父親一鍋一勺顛出來的可口飯菜,我心裡不禁生出了別樣的滋味,廚房是愛的起點,孩子就像嫋嫋升起的炊煙,而父母則是緊緊拿著那根柴火的手,儘管有時會隨風飄得很遠,但終會迴歸,因為愛的最後休憩地就是父親的廚房。廚房裡跳動的火苗便是父親的語言,黝黑的臉龐在火苗中變得溫暖而清晰,對父親來說,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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