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下,因為互聯網的普及,各種自媒體和直播平臺如雨後春筍般出現,各行各業的人才都有發揮的平臺,再也不用擔心酒香怕巷子深,是金子一定會發亮的,書法亦然。
曾幾何時,即使你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臨完了四體楷書,模好了二王行書,書法造詣不低…也無人知曉,因為沒有揚名立萬的機會,只有身邊有限的親朋好友知道而已。就像阿某、某某傳奇、李某春等他們如果沒有星光大道這個平臺只能默默無名。
而現在,即使只有二成書法功力都可以讓人發揮十分的影響力,因為平臺會提供巨大的機會。因此,各種書法專業人士盡情發揮:有的中規中矩寫楷書、有的揮毫潑墨寫行草、還有的瘋狂演繹吼狂草…真的是魚目混珠,良莠不齊。
於是文人相輕的問題就在書法界體現出來了,某些人貶低二田楷書。也有一些人看不上極少數人的行草書,稱其“醜書”!書法作品的評價本來就沒辦法量化,總不能說徐某某的書法作品有一千斤的價值,而沈某某隻有一百斤的價值吧!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才會讓書法產生迷茫。
先說楷書吧,唐歐陽詢、顏真卿、柳公權相當於楷書的鼻祖,他們在書法領域可以說是開天闢地的成就,當然成為後人的楷模。不過,那時是漢字的定型時期,由篆、隸演變而來,楷書作為規範的文字一直流傳至今。
可是,唐朝沒有印刷術,各種文書典籍都只能是人工書寫(楷書)。換言之,人們無法離開書寫,否則就不是文人了,也沒法出書。在全民皆“書”的環境下,想不出“楷書大家”都難,那是“工作”和生活中產生的。其實,簡單來說楷書其實就相當於現在的印刷體,只不過現在不需要人寫罷了。
搞清楚了楷書是怎麼回事,就沒必要去爭論誰的楷書缺乏靈活性了。當初楷書就是書寫文字記載事務的字體,就像現在出書辦報一樣,只是排版印刷的文字。楷書既然是一種載體,肯定要越規範越好,不能隨意發揮。只因為楷書是人工一個一個寫出來的,才覺得不容易。
楷書是文字結構最優化和筆劃最美化的體現,是書法的基本功。楷書大家都做出了完美的演繹,給我們樹立了模板,照著碑帖練習就行了。無論是歐體、柳體、顏體還是後來的趙體等,早就是不可逾越的天花板,不要幻想超越他們。
所以,楷書是行草書的基礎,但不能說楷書大家也是行草書大家,而行草書大家未必是楷書大家。但有一點共性,他們都懂真、草、隸、行、篆五體,而精通其中某體有所大成方能成“家”。“術業有專攻”,一個方面能有大成已經很難得,何必斤斤計較呢?
行書、行草書和草書(狂草)臨摹比楷書難度大,有楷書基本功的人相對容易,這也是說明楷書重要性的一個因素。當行書基本功掌握以後,就可以脫離範本開始創作了。行書的創作難度不會很大,因為頭腦中某體碑帖中的字已經定型,只不過按不同字序寫一次而已。
而草書卻沒有完整的古碑帖臨摹,完全打破了正常結字和擺佈的常規。即使臨摹好了一幅草書作品,卻沒法套在其他創作上運用,這就是其他書法體所不具備的個性自由表現。當然,草書的每一個字都必須掌握基本寫法,這也算是草書的基本功吧。
而行草介於行書和草書之間,也就是說作品中有行書寫法也有草書寫法,大部分人都喜歡這種字體。因為既有行書的秀美又有草書飄逸,可以隨性融入個人的情感和胸懷,體現書法的意境。人說“字如其人”大致都是體現在行草書上,即使是普通人(非專業人士)都能看懂一些。
楷書“太正”,橫平豎直有章可循,貌似人人用功都能寫好,但很難融入個性。因為人人都看得懂,當然欣賞楷書,而“書法家”是從楷書過來的,他們更欣賞的是意境,才會對楷書才說三道四;而行、草書(尤其是狂草)就可以隨心所欲地盡情發揮,沒有結構和筆法的桎梏。發揮好了是正常,發揮不好“你不懂”。
總之,楷書是基本功,要花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才能掌握好,難度非常大。能寫一手好楷書,更容易得到社會和大眾的認可,不應該對此有負面看法。不過楷書創作沒有難度,不需要考慮作品中字體大小、濃淡、飛白、佈局等,按照字格認真書寫就行。這也是一部分“書法家”感覺寫楷書索然無味的原因吧。
而行草書可以充分發揮每個人的個性,可以寫房子那麼大的字,也可以大喊大叫地書寫,甚至可以邊寫邊“抽筋”,貌似違背了常規。再者寫出來的東西常人又看不懂,專業人士也不完全認可,只有書寫者在自嗨,肯定會讓人詬病的。其實也要理解他們,畢竟他們是正常書路苦練過來的,有一定的真功夫。只不過他們想突出個性,標新立異而已。
楷書是書法的基礎,行草書能體現書法的意境,抒發創作者的情感。如果根基不穩,就無法完美掌握書法的技能,拿什麼去發揮?對書法專業人士而言,正、行、草、隸、篆五體都很重要,都需練好基本功。至於最終側重何體就因人而異,這不是書法界互相詆譭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