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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邊的腫塊有多久了?”

“應該有一年多了,我以前左邊也長過良性纖維瘤切除過後就沒事了,右邊應該也是吧”

我輕鬆而篤定的和醫生聊起了乳房的“良性”腫塊,醫生的話就像一盆涼水,把心裡的僥倖潑的蕩然無存。

“情況很嚴重,先安排住院吧。”

以前左邊就是良性的,怎麼到右邊就變了?我就像被悶頭打了一棍,行屍走肉般的走出醫院。

路邊的餐館飄來了陣陣飯菜香,我看著餐盤中的一塊塊肥肉,突然想起了住院部宣傳欄上掛著乳腺癌的腫塊,帶著脂肪的腫塊就像盤中肥肉,突然一陣作嘔。

“該死”的癌症是我人生不幸的開始,它陰魂不散的纏住我的父母,又讓才31歲的我與它相遇。

我的母親懷孕時就已經是肝癌了,醫生說我出生時胎盤中就帶有癌細胞。後來,母親因為癌症去世了。又過了幾年,父親也因癌症去世。從小我就知道,這個東西多多少少也不會放過我,但未曾想到它來的這麼早。

這一週,每個白天我渾渾噩噩的奔波於各項檢查,到了夜晚我在床上輾轉反側:“生病了,工作怎麼辦?手術,錢要從哪裡來?萬一病理結果不好,我就要死了怎麼辦。這件事要怎麼和家人提起?”我的心就像胡亂捆綁的麻繩雜亂無章,焦慮的一刻都無法放下。

很快就到了手術的日子,我被推進四周冰冷酷似屠宰場的手術室,渾身發抖,今天怕是要在地獄裡走一遭了。周圍的醫生和護士一直試圖和我聊天,緩解我的情緒,但是我依舊緊張,最後麻醉師大手一揮,讓我吸了一口”仙氣“便昏昏欲睡過去。

再次醒來,看到的就是在病房周圍的家人,術前一天我才給他們打電話,今天他們都到了。我的內心又是安慰又是內疚,都是這個病拖累了家人。

內心的愧疚和疾病的恐懼,讓我術後恢復一直十分緩慢,一週都沒能從病床上站起來,一直到病理結果出來,醫生說沒有發生轉移,我才些許放下心來,但是焦慮情緒還是充斥在生活中。

▌轉折點,和上帝的“相遇”讓我幡然醒悟

也是一次機緣巧合下,一位病友的講解,讓我“認識”了上帝,當一個人有了信仰,有所寄託,心中的壓力也能有所緩解。第一次化療之後,我突然不再糾結了,既來之,則安之,現在配合治療才是最重要的。

我很幸運,後面的幾期治療副作用都不太明顯,算是比較安穩的度過,家人也給了我極大的支援,弟弟在身邊寬慰,媽媽在身邊陪伴,哥哥開始四處幫我籌備治療需要的費用。

其實弟弟和媽媽和我並沒有血緣關係,她帶著弟弟嫁給了喪偶的爸爸,成為了我的媽媽,但是他們一直都毫不吝惜表示家人的愛。

化療期間產生的一些胃腸道反應導致我吃不下飯,媽媽就每天為我送飯到醫院,但我依然聞著飯味就想嘔吐。還沒吃午飯的媽媽,害怕這些菜味會讓我感到不適,拿著飯菜蹲在門口快速的吃完,灌了一肚子的冷風。

當時可是寒冷的冬天啊,看到這一幕,我的眼淚瞬間湧上,這個只和我生活了五年的媽媽待我如此,難道我還不夠幸運嗎?

除了家人的支援,我還遇上了非常照顧我的工作夥伴。因為經濟因素,我在化療結束後的一週就選擇回去上班,老闆考慮到我處在身體恢復期,儘量的減少我的工作負擔,同事們也主動分擔我的工作壓力,讓我很順利的能夠返工。

我的心裡十分感恩這些身邊的人,正是她們的陪伴和支援,讓我在最無助的時候有力量堅持下去,和癌症抗爭到底。

▌再遇癌症,臨危不懼

自從心情恢復後,我就給自己定了一個目標,只要安穩度過五年,後面就還有更多更好的生活等我探索。

我每天開始跑步去上班,這樣能保證每天有鍛鍊;飲食上儘量全面兼顧營養,但是像煙燻油炸類,含雌激素的蜂王漿、雪蛤就嚴令禁止;嚴格按照醫生的指導定期複查;保證自己有一個好心情,一顆感恩的心。

我很幸運的度過了最危險的五年生存期,但在醫生的建議之下,我堅持吃了七年的內分泌藥物。

由於一直和癌症相安無事地相處多年,我也開始放鬆警惕,中間有兩年沒有去醫院定期體檢。直到患癌的第13年,也就是2017年底,左乳又發現一個乳腺結節,有了前車之鑑,我立馬聯絡了之前的主治醫生進行檢查。

結果又是乳腺癌,但幸運的是發現的早,只是一個原位癌。沒有第一次患癌那般手足無措,再次遇上乳腺癌,我已經能夠坦然對待。在醫生的安排下,我選擇了左乳切除,同時進行雙側乳房重建,術後不需要化療,很快恢復了正常生活。

作為13年的抗癌老病號來說,我已經明白焦慮和恐懼並不能解決問題,積極配合治療才是活下來的關鍵。

如今一轉眼,我已經抗癌16年了。我曾經抱怨過命運的不公,怨恨生下來就是癌症體質,直到自己真正成為多年的癌症倖存者時,我才明白,與其埋怨不如去尋找生活中的小確幸,只要還活著,那些都不算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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