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從不知道痔瘡是怎麼回事,沒想到今年卻遭遇了一回,還是以一種特別囧的方式來襲的。
那天無風無雨,天氣晴朗,萬里無雲。早上,我去上了一趟廁所,看到內褲上有些血跡,我以為是來大姨媽了,立馬墊上護墊,就沒有過多在意。
那天剛好是星期五,孩子他爸剛剛在電腦上上完網課。我突然覺得肚子疼,就把剋剋丟給他爸爸,像一隻急速的火箭,衝進了廁所。
上著上著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不是剛要來大姨媽,怎麼感覺有些東西在滴滴答答地落進馬桶裡。
我站起,轉過身,朝馬桶看去,只見馬桶裡全部是一片刺眼的鮮紅的血。
我又坐下去,看了看護墊,護墊上並沒有一絲血跡。
我一個人在廁所裡折騰了半天,才發現自己是便血了,而且量比較大,嚇得我大驚失色,下意識的以為自己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大聲的叫著孩子他爸爸:” 瓜瓜——瓜瓜!“
孩子他爸爸以為我出了什麼事,嚇得他抱住剋剋就衝進了廁所。
在他了解了情況以後,我們兩個都有些懵,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於是,我們立馬就換了衣服往醫院裡跑。
到了醫院,護士問了情況,一臉淡然的說:” 不是什麼大事,但是需要醫生確診一下。我們現在急診室只有一個男醫生,你們是想等等還是讓男醫生檢查“。
然後又安慰我說:” 醫生只是在電腦上觀察一下,其他的事情都會讓女護士做“。
那時候的我應該是一臉便秘的表情,誰聽到讓別人看自己的屁股都會有些尷尬吧!更何況是一個男醫生。
可是那天剛好星期五,我們去的那個醫院只有急診室開著,當時並沒有女醫生。
我們兩個商量了一下,孩子他爸抱著娃娃,最終還是決定讓這個男醫生看吧!因為我們諮詢了一下,女醫生要過一個小時左右才來上班。
生我們剋剋的時候,破腹產的手術中,也有好幾個男醫生與男護士,想想現在只是讓人看看屁股,還不是直接看,也就覺得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畢竟如果是大病,必須早診斷才好。
一個女護士讓我躺在床上,側著身子,隨便還把孩子他爸他們兩個給趕了出去,站在簾子的外面。然後,她把一個什麼東西放進了我的屁股裡面。接著,就叫一個男醫生在另外一個隔間看了看電腦上的畫面。
檢查完畢,男醫生說可能是痔瘡,但是還需要確診一下。然後讓我們等女醫生來了以後,讓女醫生給我肛檢。
聽到不是什麼大病,我們的心裡鬆了一口氣,然後就安靜的等著女醫生的到來。
那個帶著頭巾的阿拉伯女醫生,挺友好的安慰了我,然後一番準備之後,就把她的兩根手指伸進了我的屁股,在裡面攪動了幾下,就抽手而出。扔掉戴在手上的一次性手套,還去洗手池那裡淨了手。才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給我們講解了一下痔瘡的生長情況以及所需服用的藥物。
原來我這個痔瘡是長在裡面的,外面是看不見也摸不著。痔瘡破裂所以才大量出血,給我三盒藥與一隻插入屁股的藥膏就完事了。
對於一個稍微接受過一些傳統教育的中國女人來說,在大多數時候,我還是難以啟齒去談論自己身體的某些部位。可是經歷了一次生產挑戰以後,我慢慢的跳出了那個窄小的格局,偶爾也會說一些很多人認為不好意思的話題。
這種改變,大概是我們人生必經的一場旅程吧!學過這麼多年的科學文化,總不能就這樣全部一五一十的交還給老師了吧!
雖然第一次長痔瘡是一件讓我覺得窘迫的事情,但是我們生而為人,就是要在自我的侷限中,找到跳出自我狹小格局的方式,以此來平衡自己的生活態度,讓自己的眼光更加長遠,而不是第一次便血就覺得自己是得了某種絕症,悲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