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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歲鼻咽癌,26歲唾液腺癌,2020年12月31號,我躺在病房裡,醫生告訴我手術中切下來的病理切片顯示情況不太好,要做進一步病理化驗,有點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下來,男朋友蹲在我床邊哭著說老天太不公平了,原來我天真的認為度過了鼻咽癌的五年,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去經歷癌症的治療,看來還是我自我感覺良好了,癌症這種病總是悄無聲息的來,打你個措手不及……

18歲,高考結束後第一天,頸部突然出現個腫塊,硬硬的有點難受,後來在本地掛了一個星期的藥水絲毫沒有變化,醫生說去省醫院看看吧,於是我踏上了赴省立醫院看病的道路。最初看的是耳鼻喉科,因為在高三整一年裡我覺得我的耳鳴越發嚴重,當高三別人在教室裡認真備考,而我卻在醫院裡當做中耳炎在治療,不停的掛吊水,自然耳鳴還是老樣子,讓我看書的時候靜不下心。現在想想可能鼻咽癌早就有了,只不過在高三壓力倍增的環境下刺激它把良性的腫瘤變成了惡性。

在省立醫院,醫生看了看我的鼻子又看了看我頸部腫大的淋巴結,讓我去做鼻咽鏡檢查,後來鼻咽鏡活檢結果顯示為惡性腫瘤,當時給我做病理的小哥哥,不敢相信一個年輕的小女孩會患上惡性腫瘤,特地給腫瘤標誌物做了好幾遍檢查,而檢查結果並沒有因為年齡而改變,我成為了放療科病房裡數一數二的年輕小姑娘。那時候的我像從象牙塔裡出來的單純小女孩,爸媽在瞞著我的病情,而我看到放療科三個字還有簡要介紹的時候,心裡已經明白了一切。我沒有傷心,小小年紀心裡沒有那麼多的事,沒有壓力,沒有顧及,我只相信醫生跟我說過這個病有的治,後來我聽我媽說她都準備跟我爸把工作辭了帶我在餘下的時間裡多出去玩玩,直到醫生跟他們說想得太多,只要配合治療,五年治癒期還有有很大機率發生,至今還記得我的主治醫生跟我說“得了癌症是不幸,但得了鼻咽癌是不幸中的萬幸”,幸好在不算太晚的時候碰上了好醫生。

隨即沒多久我開始了第一次放療和化療,一共30次,每星期一次的化療,讓我從九十多斤瘦到了七十多斤,口腔潰瘍,頸部面板潰爛,嗓子疼痛出血,沒有味覺更咽不下去飯。每週一化療,要吐一個星期,星期天稍微胃口好一點點可以吃點飯,第二次化療又來了,就這樣勉勉強強撐到了出院,回家打了兩針提高白細胞的針,整天在家待著,只要一出門回來就要發燒,免疫力差到半夜上廁所頭一暈,跌坐到地上。我爸我媽商量著讓我在本地讀了大學,又休學了一年調養身體。我一直沒覺得這是個什麼很大的事,直到大學的時候聽到舍友對癌症的排斥,大學男朋友因為我這個病還跟我分了手。儘管我說了無數次我不在乎這個病,和前男友分手的時候他還是說我得了這個病會遺傳,沒有幾個人會接受跟我結婚。這些事總是一遍遍提醒我,我不是個正常人,我要學著被人挑選,而不是主動去尋找幸福。

2017年10月我上班了,我覺得我把自己隱藏得很好,沒人知道我的過去,更不會帶著有色眼鏡來看我。2020年8月,我和現任男朋友見了雙方父母,我們打算2021年結婚,我很慶幸自己還能安安穩穩地度過這八年,我差點以為這種幸福我可以一直牢牢攥在手心裡。然而,我開心得有點早了……2020年7月,左上唇有個可活動性的腫塊,開始以為粘液性囊腫,就把它弄破了,沒想到還是無法消除,變成了不可活動性的硬塊,拿它沒辦法,我也就不再管它了,因為本身不痛不癢,長得位置也不是太明顯。

9月份,單位體檢查出了甲狀腺有問題,後來去省立醫院做了甲狀腺彩超4a類,有醫生勸我切除,有醫生建議我再觀察,我不想過度治療就準備半年再複查一次看看。一同掛了兩個科室,一個血液科(八年前放療後出現缺鐵性貧血,現在變為中度缺鐵性貧血)一個口腔科(想讓醫生幫我看看左上唇的腫物),口腔科醫生說由於腫物長得位置不好切除,他們技術有限讓我去上海九院看看,於是我在12月複查甲狀腺彩超的時候,又赴上海九院掛了口腔科。九院的醫生很快幫我預約了31號的住院手術,就在30號我還處於麻醉未醒的時候聽見醫生說我腫塊切片病理結果不大樂觀,懷疑唾液腺癌,將進行第二次病理檢查,十天後出病理報告。

開始還以為小事的我,彷彿晴天霹靂一般呆坐在床邊,醫生給我開了抗腫瘤的藥,讓我十天後再來醫院找他。2021年1月1日,我回家了,看見爸媽的強顏歡笑,看見媽媽那紅腫的眼睛,我強忍著淚,說困了早點休息,躲在被窩裡哭。我不知道唾液腺癌好不好治療,我只知道癌症的治療過程太痛苦了,術後不僅有副作用,而且還面臨著復發,二次患癌的風險。我現在再也不是18歲無所顧忌的小女孩了,我有很多東西放不下,我放不下父母,放不下男朋友,放不下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我該怎麼辦?我還有未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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