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血是構成人體臟腑機體最基本的物質,氣與血的關係極為密切,氣血虛實執行的變化,在人體疾患的正邪轉歸中起決定性作用。氣為陽,血為陰,氣乃無形之物,血為有形之體,氣是功能,血是物質,是人體陰平陽祕的物質基礎。
兩者在生理相互轉換的密切關係也造成在病理學上相互影響,即氣病血亦病,血病氣必病的相互關係,故臨床診治常以“治氣須和血,治血必調氣”、“氣血流通即是補”為原則。正確調氣調血比單純補氣補血更為重要。因為人體的氣血虛實不僅有一個“度”的問題,而其在體內運動變化又有一個“勢”的問題,醫生善於掌握調整機體氣血的關鍵在於如何正確協調好氣血的“度”與“勢”,過與不足都是不對的。
臨床上許多危重疾病和疑難雜症往往不僅與氣血“度”與“勢”的失衡有關,而更與其失衡之後的病理產物,如痰濁、瘀血,痰瘀膠結有關。痰濁和瘀血分別是人體水液與血液的生成與運化障礙的病理性產物。其中痰濁是人體津液代謝失常的主要病理產物,為水溼之瘀蓄,穢莝叢積之物,並多與肺、脾、胃、腎、膀胱等氣化功能異常有密切的關係。
比如津液若感受陽熱病邪,或五志化火,消灼津液,或過用辛燥之物耗傷津液,可使津液虧虛及輸布失常,而致水液停蓄凝結而成痰。人體由於外感六淫,或內傷七情,或飲食不節等,可引起臟腑功能失調以致痰濁內生,如脾失健運,津運遲滯,水溼內生;肺失宣降,水道失暢,津液不行;腎陽虛膀胱三焦氣化失司,水液內停等。而痰之為病,變化多端,正如王隱君所論:“痰之為物,隨氣升降,無處 不到,為喘為嗽,為嘔為瀉,為眩暈心煩,為怔忡心悸,為寒熱腫痛,為痞滿隔塞,……似祟非祟,皆屬痰證。
”所謂“百病皆因痰作祟”即是此意。而任何致病因素,只要損傷了脈管,影響了血液的執行,使血行不暢,或血溢脈外均可形成瘀血,並與氣機失調有關;如氣鬱則血行不暢,氣滯則血行障礙,氣虛則運氣無力,均可形成瘀血。而瘀血又可阻礙正常的水液的代謝,而易促進痰濁的產生,以致痰瘀互結,共同為病。痰濁和瘀血是可以相互影響、相互為患的,如張山雷雲:“痰涎積於經隧,則絡中之血必滯。”
《景嶽全書·痰飲》雲:“痰涎皆本氣血,若化失其正,則臟腑病,津液敗,而血氣即成痰涎”。因此,血瘀阻絡,氣化不行,留滯可為痰飲;而瘀血既成,阻滯氣機,則氣結而痰生。痰來自津,瘀本於血,生理上“津血同源”,病理上均為陰精的病理產物,同為陰邪,臨床上常見“痰瘀同病”;治療“治瘀需調氣,氣調瘀易去”為主導,臨床上常見的多發的心腦血管疾病的變化主要與痰濁與瘀血在脈道中互相搏結,血流瘀阻,而產生相應的病證。
如心悸,胸痺,喘證,不寐,中風,偏癱,眩暈,癲癇,水腫,痴呆等痰濁瘀血均是其主要病理因素,臨床辨證不論是見痰還是見瘀,甚至無痰無瘀都必須考慮化痰活血並用,化痰活血多用制南星、天竺黃與川芎、水蛭同用治療中風偏癱;桃仁、當歸和蘇子、葶藶子同用治療心悸喘促;
皁角刺、制南星和赤芍、丹蔘同用治療癲癇;天麻、半夏和當歸、白芍同用治療眩暈;瓜蔞、鬱金和蒲黃、五靈脂同用治療胸痺。活血必配行氣、調氣之品。至於孰輕孰重,是熱是寒,在上在下,在經在絡,則當明辨細析審藥酌量。運動是調養氣血必不可少的重要環節,平時可練習五禽戲、太極拳、八段錦等舒緩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