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中醫大師都說過這句話:看病就是看時間。原因是什麼?答案是簡單的,那就是中醫把病因歸於人與自然的矛盾激化,而人的體質與自然變化都和時間密切相關。
人是一種和自然相矛盾的存在,這矛盾的根源就在於人的個性。每一個人一出生都有某種體質上的偏性,它就體現在血液對各組織供應上的偏性,用中醫的話來說就是“偏心”,是它造成了人意識的偏性,形成了獨特的性格,也造成了人對自然變化的適應程度。當人能夠及時順應自然的變化,人就會對外表現出健康狀態,不能夠順應自然的變化,人就會表現出疾病狀態,如果矛盾激化,小病就會成為大病,最終不治。
顯然,人與自然的力量相比是微不足道的,人要想在自然界生存,就必須在外在世界變化的對立中不斷尋求與它在變化上的統一。人的變化其實和自然變化是一一對應的。中國的天人合一說就根源於此。
既然人的變化與自然變化是一一對應的,那麼我們只要瞭解了人體質上偏性,以及自然變化的規律,就可以根據這種體質偏性對自然變化的適應性來預測疾病的產生。
自然是在不對稱變化中存在的,傻子都知道,可西方科學卻基於觀察不到就不存在的理由否定了它的存在,表現在科學上,就是畸形的對稱觀,表現在西醫學上,就是把人孤立在自然之外,疾病和自然變化沒有關係。中國的先人雖然沒有現代科學上這麼多精密的儀器,卻不可思議地總結出了自然變化的規律,它就體現在六十花甲子上,即用十天干和十二地支的組合來描述今年和明年的不同,這一月和下一月的不同,今天和明天的不同,這一時辰和下一時辰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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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醫是如何總結出自然變化的規律的呢?當然是透過類比的方法。我們知道,萬物受到自然變化的影響,都會產生潮汐效應,但只有水的潮汐效應最強,因此,透過研究水的潮汐規律就能夠總結出自然變化的規律,中國的先人正是透過這一點來研究自然變化的。
人是地球的一個縮影,水在地表有70%左右,在人體同樣含有70%左右,當然在地球之初和人體之初,佔的比例更高,更重要的是,海水的化學化分和人體組織液的化學成分類似。既然大自然變化主要是透過作用於地表的水來影響地球的,當然對人的影響也主要是透過作用於人體的水。人的各種生理週期就是大自然週期的一種反應。
在中醫學上,對自然變化是用五運六氣描述的。至於運氣學說的重要性,你只要看它在《內經》中的比重就知道了,它佔了整個篇幅的三分之一還多。中醫不僅用它來判斷疾病的外因——自然的變化,而且還用它判斷疾病的內因——體質上的偏性,甚至還用它指導遣方用藥。
疾病的外因就是五運六氣的變化,如五運春木、夏火、長夏土、秋金、冬水,六氣厥陰風木,少陰君火,太陰溼土,少陽相火,陽明燥金,太陽寒水。它們在自然界的變化是有規律的,可以用五運六氣來進行推導。
疾病的內因則是“偏心”,即血液對各組織供應上的偏性。很多人不瞭解心在人體的特殊作用,其實,在人體當中,五臟六腑是人體的董事會,心是董事長,它透過血液的不對稱供應控制著全身。一切疾病的根源就在於一把手“心”糊塗,即對各組織在血液供應上的不平衡,血液供應多了,就會造成組織細胞的功能亢進,血液供應少了,就會造成組織細胞的功能低下,而疾病就是組織細胞功能亢進或功能低下達到一定程度的必然結果。因此,《內經》上才講,主明則下安,主不明則十二官危。
每一個系統都有一箇中心,中心在,系統在,中心亡,系統亡。系統的性質就是由中心決定的,而中心在系統一生中都是不變的,由此我們可以知道,人的體質並不是隨機地變來變去,而是有一定的穩定性,或者說,人的體質主導性的東西是不變的,它由最初的出生時間所決定,所變的都是一些表面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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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用五運六氣能夠判斷體質上的偏性嗎?答案是肯定的!系統科學是這樣告訴我們的,物質系統的產生是眾多要素競爭的結果,只有一個要素能夠競爭出來成為統治者,並由它強迫其它要素和它同步運動,反饋到全身,這才形成了整體步調一致的物質系統。系統的性質就是由中心要素決定的,而中心要素的產生則取決於最初的產生環境。理由很簡單,與眾多要素所依賴生存的大環境力量來說,它們都是微不足道的,某一個要素之所以能夠競爭出來成為統治者主導系統的性質,取決於大環境力量對這個要素的優先支援,因此,系統的個性和最初的產生環境是一一對應的。
人體作為一個物質系統,它的個性同樣取決於最初的產生環境,人胎兒的時候是從屬於母體的,因為胎兒的血液迴圈系統是母體的一部分,而出生那一刻起,人獨立的迴圈系統在適應自然變化的過程中形成了,它決定了血液對各組織供應上的偏性,人體產生不平衡的內因就是這種偏性造就的。
當然,影響體質偏性的因素很多,如時間因素,環境因素,地域因素,甚至還有小環境的影響。但在這所有因素當中,時間因素是最重要的,因此,我們可以透過運氣學說,根據天人合一的原理,來判斷每一個人體質上的偏性。需要指出的是,它忽略了其它要素對體質的影響,用出生時間來判斷體質不是絕對正確的,但總體來說,用運氣學說來判斷體質是相當科學的。
一旦我們認識到了體質上的偏性和自然變化的規律性,就可以推演出人體對自然變化的適應性,進而推斷疾病的發生。或者說,根據時間因素,我們不僅透過判斷疾病的內因,也可以判斷疾病的外因,還可以根據它來遣方用藥。這就是“看病就是看時間”的要義。
人都有生老病死,可你知道人為什麼都有這樣一個過程,而不能長生不老嗎?原因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人的體質偏性的相對穩定。自然是在不斷變化中存在的,當這種體質順應自然變化的時候,人體就會保持健康狀態,當這種體質難以順應自然變化的時候,人體就會出現疾病狀態,當兩者的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小病就會成為大病,最終不治。
顯然,中醫的病因有內因和外因之分,外因就是人與自然的矛盾激化,內因則是不平衡引起的整體管理失控。中醫本質上就是一門恢復整體管理的學問。因為中醫學認為,所有組織細胞的力量與整體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只要恢復了整體的管理,病變細胞就會在整體力量的控制下改邪歸正。
在這裡,或許你體會不到五運六氣學說的威力,因為你不懂疾病的內因和外因都有運氣學說有著密切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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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看疾病的外因,它其實就是自然的不對稱變化。而這種變化是有規律的,在中醫學中就是用五運六氣來描述的。懂得了五運六氣,就知道了疾病的外因。比如,經常春天發病,它必然和肝亢有關係,經常子夜發病必然和陰寒有關係,總之,一切疾病,都是因為外因加劇了某一組織的不平衡,使它功能亢進或功能低下過度,知道了外因和內因的對應,就知道了疾病的原因了。
其次看疾病的內因,每一個人一出生都有某種體質上的偏性,它就體現在血液對各組織的不對稱供應之上,血液總是優先供應某一組織,它就會功能亢進,某一組織總是得不到血液的充足供應,它就會功能低下。這本來並不致病,但如果受到了外在環境的激勵,加劇了某一組織功能亢進或功能低下的程度,組織細胞就會產生病變,產生西醫學上的疾病。
那麼疾病的內因和五運六氣有關係嗎?答案是肯定的。系統學告訴我們,每一個系統都有一箇中心,系統的性質就是由中心要素決定的,中心在,系統在,中心亡,系統亡。而中心要素的產生就和最初的產生環境有著密切的對應關係。原因很簡單,所有要素其實都是一樣的,它所以能夠競爭出來成為統治者來主導整個系統的性質,就是因為它順應了最初的產生環境,使它得到了大環境力量的優先支援,這才使它脫穎而出成為統治者。而這個中心一旦產生,它就會透過要素之間的競爭把自己的意志強加在所有要素身上,使所有要素都聽它的話,中心要素在系統一生中都是不變的,它的性質也是相對不變的。
明白了系統的性質取決於最初的產生環境,就知道它和運氣學說的關係了,因為在所有影響環境的因素中,雖然有地理上的因素,小環境的因素,但占主導地位的仍然是天時,或者說,當時的五運六氣往往在這裡起著決定性作用。瞭解了五運六氣,就知道了人的體質偏性,或者說,知道了疾病的內因了。
我們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加以說明,一癲癇患者,生於2016年5月22日。從生日就可以知道,丙寅年,水旺,寒氣勝,少陽相火司天,厥陰風木在泉,三氣主氣和客氣都是少陽相火。顯然癲癇的病根就伏藏於腎,腎中相火暴動,引發心、肝、胃三經氣火上衝,夾帶痰涎上湧,以致昏不知人。
治病必求於本,知道了疾病的內因和外因,治療起來就能夠實現真正的對症下藥。而這都和運氣學說有著直接的關係,學不好五運六氣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就不可能學好中醫。
除此之外,用五運六氣還可以預測未來疾病的發生。如果我們瞭解了人的體質偏性,和自然變化的規律性,就可以它對整體不平衡的加劇程度預測疾病的發生。比如,你的肝木旺,如果到了春天,木旺,使你肝旺上加旺,它就會剋制脾土,使你脾胃得病。當然,我們還要根據一年的中運、司天、在泉等來判斷。認識到了可能即將發生的疾病,才能夠有的放矢,對症下藥,防患於未然。
除了預測疾病,中醫的遣方用藥也有運氣學說有著密切的對應關係。大家知道傷寒論,它用藥之精典,無人能及,而他的用藥依據就是運氣學說。以一個先天平衡的人體作為出發點,根據自然陰陽變化規律,計算出偏離平衡的程度,進而算出恢復平衡的用藥和劑量。現代人只會機械地套用經典,卻不知道要因人因時而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