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我們能看舉出很多讓自己感到噁心的東西,比如腐爛的肉菜、排汙口的髒水、還有各種動物的排洩物……看到這些東西以後的反應,大家都習以為常了,很少人會深究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感覺,基本上自嘲一句“忍耐力不夠”便離開了。
不過根據研究發現,這種看見不乾淨的東西產生噁心的感覺,是人類進化過程中獲得的一種自我保護的行為,保護自己不受被汙染的食物和水中的寄生蟲或者細菌的感染。
對於我們為什麼會感到噁心,早就有人對其做過研究。達爾文在其經典著作《人與動物的情感表達》中記載過他的一段有趣的經歷:“在南美洲火地島的營地裡,有一天我正在吃著醃肉,突然隨行的本地土著嚮導的手不小心碰了一下我的醃肉,我立刻對嘴裡正在咀嚼的肉感到噁心,儘管土著的手不髒也沒有碰到我嘴裡的肉。”
也正是土著嚮導的一個不經意間的動作,就如同牛頓身邊掉下來的蘋果一樣,達爾文思考過後總結出了令人產生噁心感的三個要素:
噁心可以在任何情況下被各種事物引發,比如食物或者人。無論何種人種、何種文化背景,任何人都會產生噁心感。人們認為噁心的事物會因為不同的文化或者習俗而有著差別。至於人類為什麼會產生這種噁心的感覺的,達爾文對此也並沒有科學的解釋。
一項在英國皇家學會B刊上發表的科學研究表明:我們之所以對有些事情感到噁心,諸如景象、聲音、氣味和口味等,那是進化的結果——感覺厭惡可令我們避免潛在的危險。
這項研究徵集了許多志願者,對“令人噁心”的事物進行投票分類,結果得票高的那些東西,基本上都會有很大機率感染疾病,比如老鼠、排洩物、發黴的食物等等。也驗證了人類的噁心其實是進化中避免傳染病感染的這一理論。
與其說噁心這種情緒,不如說其實是充當人體的“質檢員”,幫助我們提前防備那些可能有損我們健康的東西,根據進化的角度,因為吃這些不衛生的東西的早期人類或者動物或許已經因為隨之感染的疾病而淘汰了,那些覺著噁心敬而遠之的個體反而有更大的機率存活下來,慢慢地成為了人類最原始的本能,即便是最愚笨的人類面對那些有害的事物都會做出本能的反應,甚至不需要原因,也沒有理由。
美國賓州大學心理學教授保羅·羅辛是研究噁心的權威,人稱“噁心博士”。他對於噁心的東西總結出三個特點:
噁心的東西可以被我們吃下去。噁心往往從最初的食物開始,進而隨著教育或者經歷延伸到各種領域,但是能否被吃下去是一個最原始的特點。噁心的東西源自活物或者曾經的活物。噁心的東西大多是動物,比如老鼠、蟲子等,或者是它們的排洩物、腐爛物,非常能引起人們的噁心感。能讓其他東西也變得噁心。換句話說,噁心是可以傳染的,就像達爾文看到醃肉被土著碰了一下,醃肉如果一同被吃下去也會讓嘴中的醃肉受到汙染,如果是一根草棒掉上去了,只需拿走就可以了,潛意識中草棒並無威脅。弗洛伊德發現,噁心是教育出來的,新生兒誕生的時候什麼都不知道,甚至是糞便都不會感覺噁心,隨著年齡的增長,透過教育,才讓孩子意識到,這些東西是噁心的,應該遠離。當然對於這種觀點,羅辛也做出了自己的解釋:噁心既是原始的本能,又是後天學習的結果。人類的新生兒和小白鼠的新生兒對外界食物有著很相似的反應,羅辛在對小白鼠幼崽研究的時候,雖然小白鼠幼崽對於排洩物等並不感到排斥,但對酸、辣、哭的食物排斥,這會讓它們痛苦。
噁心受到文化影響,可以通過後天學習獲得,如同有人會教育我們什麼是好是壞一樣,人類也會被教授什麼是噁心的,何時會感覺噁心。噁心可以受到家庭的薰陶——如果父母容易噁心的事物,子女就容易繼承這個特點。
比較有意思的一則故事是某國招待西方來的貴賓,但是這些客人意外地發現餐盤裡盛放著一顆駱駝眼珠,還有烤熟的獵狗。這些食物在當地都是珍貴的美食,但對於從小教育的侷限,西方客人對這些“美食”實在是接受不了,也正是這種教育,讓他們錯過了很多美食。
尤其是美國人,它們品味特別狹窄,像一般的昆蟲、爬行動物、無脊椎動物等,他們基本上不會碰,甚至經常食用的家禽家畜的肉,還都是特定的部分。我們覺得美味的雞爪、兔子頭、牛蛙等,在他們看來就有點難以接受,噁心不噁心,還是認識的問題。
最後
在人的進化過程中,那些不能吃的東西都像是一種警告一樣深深地刻到了基因裡,加上後天不斷地接受教育和自身的認知,逐漸形成了一套自己覺得噁心的事物。而且有些時候後天教育的薰陶和修正,往往會超過本能所帶來的的影響。
比如,你看到陌生人嘔吐會感到噁心,並且遠遠離開。但是,如果是自己家人在嘔吐,你反而會接近並且照顧他們變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