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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紛飛,河水封凍,寒風凜冽,小寒如期而至。小寒雖然名字裡帶個“小”,寒冷的威力卻是最強的。天寒人有情,忙碌的週一也別忘了體貼自己、關心他人,願大家度過一個溫暖的小寒!

小寒,寒不小

今天是1月6日,我們迎來了二十四節氣中的第二十三個節氣,小寒。從公曆來看,小寒卻是每年的第一個節氣。此時太陽位於黃經285度,之後,中國的部分地區便進入了一年中最寒冷的時期。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十二月節,月初寒尚小,故云。”《曆書》中也說:“鬥指戊,為小寒。時天氣漸寒,尚未大冷,故為‘小寒’。”

但是小寒的冷意常常會勝過大寒,數九歌裡的“三九四九冰上走”也恰好是小寒節氣。隆冬時節,數九嚴寒,俗語中也有“小寒大寒,凍成一團”的說法。

從字面上理解,人們會以為大寒冷於小寒,但在氣象記錄中,小寒卻比大寒冷,可以說是全年二十四節氣中最冷的節氣,因此又有“小寒勝大寒”之說。

為什麼小寒時的氣溫要比大寒低呢?小寒的上一個節氣冬至,地面得到的太陽熱量最少,但土壤深層還有一些熱量可以向上散發,所以冬至並不是全年最冷的時候。

到了小寒,土壤深層的熱量散失到了最低點,儘管白天稍長,太陽的光與熱也略有增加,但實際這是最入不敷出的時期,於是成為全年最冷的時節。

《全宋詞》中有無名氏的詞句:“小寒時節,正同雲暮慘,勁風朝烈。”正是寫小寒之冷。

既然小寒更冷,為什麼要在小寒之後又加一個大寒,而不是先大寒再小寒呢?中國傳統文化講究“物極必反”,大寒之後迅速回暖,於是人們就將大寒時節作為寒之極致,置於小寒之後。

小寒天地

過去,中國人看什麼都是從農耕上看。雖然小寒大寒的時候不耕地,但是這個時候的氣候預示著來年的收成,有個說法就叫“小寒大寒不下雪,小暑大暑田開裂。”

今天很多城裡人盼雪只是為了賞雪景,但是對農民來講盼雪那是盼收成。

比如說,“小寒不寒,清明泥潭”“小寒暖,立春雪”,小寒不冷的話,立春下雪、清明下雨。

“小寒寒,驚蜇暖。”如果小寒足夠冷的話,這叫“天時正”,冬天就是應該下雪的;那麼到了驚蜇的時候,天就應該復甦了,蟲子們就都活潑潑地醒過來了。

現在我們好像沒這些農耕的常識了,特別是城裡的孩子,一到小寒大寒的時節就裹的像個小粽子一樣,都沒有什麼戶外活動了。

其實這樣真好嗎?有的時候我在冬天盼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希望冬天要有冬天該有的樣子,每個季節的物候要如約而至,這叫“天時從不負人心”。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對於小寒的三候是這樣說的:“一候雁北鄉,二候鵲始巢,三候雉始雊(gòu)。”

陽氣已動,大雁開始向北遷移,但還不是遷移到中國的最北方,只是離開了南方最熱的地方。喜鵲此時感覺到陽氣而開始築巢,野雞開始鳴叫。“雉”即野雞,“雊”是野雞叫的意思。《詩經·小雅·小弁》中有:“雉之朝雊,尚求其雌。”

寒為陰,小寒陰盛,陰盛則陽起。古人認為,冬至之後,陽氣便開始萌動。至小寒時節,陽氣較冬至時的“一陽生”高出了些許,到了“二陽”的程度。“白日隱寒樹,野色籠寒霧”,這寒氣其實就是陽氣上升,逼迫陰氣所為。

唐代元稹《詠廿四氣詩·小寒十二月節》描寫了小寒時節的景象:“小寒連大呂,歡鵲壘新巢。拾食尋河曲,銜紫繞樹梢。霜鷹近北首,雊雉隱聚茅。莫怪嚴凝切,春冬正月交。”

我們平時所說的“黃鐘大呂”,是中國古代十二律中的頭兩個音律,“黃鐘”對應十一月,“大呂”對應十二月,所以詩中說“小寒連大呂”。後幾句正是我們所說的小寒三候。

小寒禦寒,珍重待春風

小寒節氣正值三九嚴寒,許多民俗與禦寒相關。

“畫圖數九”就是其中之一。數九計數,書法描紅,既能求得消寒,也是冬日裡一種消遣怡情的養生方法。

在故宮養心殿後殿,掛有一幅圖,上書“管城春滿”,下面九宮格內從右至左寫有九個雙鉤空心字:“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風”,每個字都是九筆,這便是“九九消寒圖”。

“管城”是毛筆的別名,有筆成春滿庭之意。每年冬至節前掛在室內,從頭九第一天開始填起,逐日填廓,每天一筆,每填寫完一字,便是一九,句成而九九八十一天也就過完了。除文字外,“九九消寒圖”還有銅錢形、梅花形、葫蘆形等。

在唐朝的時候,小寒時節是互相要送禮的。皇上會給自己的臣子賜口脂、面藥。杜甫有詩說:“口脂面藥隨恩澤,翠管銀罌下九霄。”口脂面藥到底是什麼東西呢?說白了,這個口脂就是現在的潤脣膏,面藥就是擦臉油。

這就像現在孩子要去上學前,媽媽追在後面問:兜裡揣沒揣潤脣膏?拿沒拿護手霜?臉上塗的夠不夠厚?別風一吹皴了呀。時代變了,日用品的工藝變了,情是不變的。

小寒時節的詩很多,很著名的一首就是宋朝杜小山的這一首《寒夜》:“寒夜客來茶當酒,竹爐湯沸火初紅。尋常一樣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寒夜來了朋友,家裡也不是大富大貴,就喝茶當酒吧;爐子上坐著水,沸騰的時候,大家身心就溫暖了;放眼望出去,外面也是尋常的月色,但是穿過梅花灑下來的月光顯得此一刻雋永而意味深長。

這不是富貴人家的事,這只不過是文人雅士的清趣。不管我們吃什麼,穿什麼,到了最寒冷的這個時節,養養心,收收神,讓自己能夠溫暖寧定才是最重要的。

“大雪封門好讀書”,這在過去也是大家的一個樂趣,雖然這個時候大家都忙著上班,但是有點時間,靜下心來讀讀那個時候的詩書,想想那個時候的禮儀也是一件清雅的事。

寒冷時節身心保暖,祝大家小寒時節健康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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