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見:
歷盡滄桑終有蘊,歲積月累方有成。酡紅醇香,戀不捨。脾胃曖昧,耐人味。不分九等喝亦得,解乏去疲沁人心。一啄一飲,莫非前定。一壺陳普話因果…..
茶,最初是因其具有藥用價值進入人類生活的,以後逐步發展成為一種健身或保健的飲料。
《茶經》說茶“為飲最宜”,包含著兩重意思:
一是可以防治一些疾病,但有一前提,即必須是“精行儉德之人”,並有一個限量,即“聊四五啜”,還要採摘適時,精工製造,不含雜草,其療效則因茶的產地而異;
二是可以“蕩昏寐”,(見《六之飲》)並把它作為一種精神生活中的“飲料”,這在中國古代文人的詩詞歌賦中也可以常常看到。茶傳至國外以後,開始也有類似的情況,日本的茶道,更是把飲茶用作促進精神文明的典型。
《茶經》對茶的防治疾病的效能所提出的前提,即飲茶的必須是“精行儉德之人”,也就是指過去所謂的“君子”,這就意味著,不是“精行儉德”的人,飲茶就不能獲得應有的效益。這樣的提法,從現在來看,顯然是錯誤的。但陸羽之所以這樣提,應和《茶經》的寫作思想密切相關。
陸羽雖出生貧苦,卻以一個僧徒的身份長期在寺院中生活,長大以後,又不間斷地學習儒家的著作,並和封建士大夫階級相往來。因此,把他在這種條件下所形成的思想反映到他的作品上來,這是很自然的。
由此而聯絡到陸羽在《六之飲》中把人民群眾之間根據流行的煮茶方法所煮成的茶,視為“溝渠間棄水”,這可以說,《茶經》作者是以封建士大夫階級的飲茶習慣來論述茶的飲用價值的。
茶的健身和藥用價值,古今中外,論述頗多,近來更有所發展。
在中國古籍中,有許多關於茶可防治疾病的記載,有的甚至說茶可治百病,為“萬藥之藥”(見唐代陳藏器《本草拾遺》),有的說飲茶可以長壽(見宋代錢易《南部新書》),而《茶經》提了6種功用,即可治“熱渴”、“凝悶”、“腦疼”、“目澀”、“四肢煩”和“百節不舒”。
至明代,錢椿年撰、顧元慶校的《茶譜》中,除了“止渴”、“明目”、“除煩”、與《茶經》所提的類似外,又加上了“消食”、“除痰”、“少睡”、“利水道”、“益思”、“去膩”等6種,這樣,僅《茶經》和《茶譜》兩書就一共列出了12種效能。此外,在其他古籍中,還提出“輕身”或“令人瘦”、“去人脂”(見《神農本草經》、《本草拾遺》及宋代趙希鵠《調燮類編》),“醒酒”或“解酒食毒”(見《廣雅》及《本草綱目》),除“瘻瘡”(見《本草綱目》),治“傷暑”(見宋代陳承《別說》),“能誦無忘”即增強記憶力(見南朝梁代任昉《述異記》)等等效能。
茶的這些防治疾病的效能,古人都是從實踐中得到的。中國著名藥物學家李時珍在他的名著《本草綱目》中還論述了茶的藥理,他說:
“茶苦而寒,陰中之陰,沉也,降也,最能降火。火為百病,火降則上清矣。然火有五火,有虛實。若少壯胃健之人,心肺脾胃之火多盛,故與茶相宜。溫飲則火因寒氣而下降,熱飲則茶借火氣而升散,又兼解酒食之毒,使人神思闓(通愷,歡樂的意思)爽,不昏不睡,此茶之功也。”
《本草綱目》又引述前人和李時珍本人的見解,在“主治”項下,綜合茶的功效共有七條:
“瘻瘡,利小便,去痰熱,止渴,令人少睡,有力、悅志。”(引自《神農食經》)
“下氣消食、作飲,加茱萸、蔥、姜良。”(引蘇恭語)
“破熱氣,除瘴氣,利大小腸。”(引陳藏器語)
“清頭目,治中風昏憒,多睡不醒。”(引王好古語)
“治傷暑,合醋治洩痢,甚效。”(引陳承語)
“炒煎飲,治熱毒赤白痢;同芎藭、蔥白煎飲,止頭痛。”(引吳瑞語)
“煎濃,吐風熱痰涎”(李時珍語)
此外,在“發明”項下,還引用蘇軾的話,說:“飲食後濃茶漱口,既去煩膩,而脾胃不和,且苦能堅齒消蠹。”
《本草綱目》論飲茶的利害,比前人有較大進步,主要表現在:①用中醫的辯證論治的原理說明了藥理;②引用了前人的論點,利害並述;③加上了“煎濃”、“炒煎”、和“溫飲”、“熱飲”等煎飲方法。《本草綱目》還提出“嗜茶成癖者,時時咀啜不止”,也會導致疾病。當然,過量地,特別是晚間或睡眠以前飲茶,對睡眠是有妨害的。空腹飲濃茶,以及飲過濃的茶,更使人有不舒服的感覺。但這是飲茶時間、數量的掌握問題,也是由於人的年齡、體質不同,對此能否適應的問題,而不是茶的藥物作用問題。
在現在,在利用科學技術對茶進行研究中,茶的一些成分及其相關的藥理功能也得到了論證。但茶不是萬應靈藥,主要是一種健身或保健的飲料。飲料用以解渴,這就是一般飲料的主要作用。